“謝止礿,你能不能不要考慮以後,就想想現在。我不再是那個因神魂顛倒,需要你時時刻刻看護著的小孩了。”宋弇吻了吻他脖頸,“我想抱著你入眠,從日落到日出,從花紅柳綠到白雪皚皚。”
宋弇用這種溫柔口吻與他說話殺傷力實在太大,謝止礿色欲熏心滿腦子只剩答應他。
“哢噠。”
薛蘊之扔的石子兒及時打斷了謝止礿的意亂神迷。
這是他們約定的暗號,一旦劉智寧睡著,他便扔個石頭到屋頂提醒他們。
謝止礿推了推他,道:“乾正事兒了。”
宋弇咬牙切齒:“這姓薛的慣會壞我好事。”
躲於劉智寧門外的薛蘊之打了個噴嚏,嚇得高姝言趕緊拿手捂住他的嘴。
姑娘家的脂粉香氣傳了過來,薛蘊之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伯爵烏龍茶:
宋弇還是文雅了點,翻譯成直白的話其實就是——“我想X你。”
第35章 高家小姐(五)
劉智寧醒過來便發覺手臂有些酸麻,他記著自己應當是睡在了床上,不知怎麽就變成了趴在方桌上的姿勢。他松了松胳膊,拿拳頭敲打著後背,余光一瞥便看見床上躺著個雙目緊閉的女子。
“高,高姑娘?”劉智寧揉了揉眼睛,隻當自己還沒睡醒,不然高姝言怎麽會在這裡?他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臉,立刻疼得嗷嗷叫。
竟然不是做夢。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床上這人,不可思議道:“高姑娘,你怎麽在這?”
高姝言心裡暗笑,卻還是裝著緩緩抬起眼皮,脆弱道:“咳咳,智寧,你在說什麽呀,咳,我不在這能在哪裡?”
劉智寧懵了:“你何時到了雍州,又怎麽會出現在我房裡?”
高姝言緩緩撐起上半身,拿手帕捂著快要抑製不住上揚的嘴角:“雍州?我們成婚這麽久了,我當然在劉府呀。你今天怎麽了,盡說些胡話。”說完她又啜泣起來,“是不是母親又對你說了什麽。我知道,她素來不喜我,只因為我身子弱,無法為你們劉家添丁。”
劉智寧恍然大悟:“對,我們已經成婚了。我也不知道我剛在說什麽,大約是我睡糊塗了吧。”
高姝言看到劉智寧這副樣子,終於相信了謝止礿的說辭。當時她還在猶豫如何在不了解劉智寧的情況下騙到他,謝止礿卻讓她放心:
“你有無發現,你在做夢時的人和景皆為模糊概念,只要夢境與你說這是什麽,那便會是什麽。例如你在夢裡喝了一碗白粥,實際你看不到這白粥的樣子,亦嘗不出這味道,只因夢境讓你覺得這是碗白粥,那便是白粥。再比如說,夢境讓你以為自己是一隻小狗,你便真會覺得自己在夢中成了隻小狗。”
高姝言心裡對謝止礿設幻境的本事十分佩服,剛準備對著劉智寧再說些什麽,就見他一臉激動地走了過來,深情款款地看著她:“姝言,我會治好你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你。母親那邊我自是會去說,不會讓她為難你的。”
“咳咳咳咳——”高姝言受不了對方這副表情,立刻用手帕緊緊捂住嘴。然後略微一擠壓,事先藏好的血包便被她弄破了,移開後已是一片血紅。~筱~瑛~蒸~裡~
劉智寧大驚,眼淚立刻盈滿眼眶,接著如無頭蒼蠅般找著乾淨帕子和中藥。
他當然沒找到,因為謝止礿壓根沒在幻境中設立這個。於是他便抖著手倒了點水給高姝言,因過於激動中間還灑了些出來。
謝止礿自然是把這一幕看在眼裡,感慨道:“這麽看劉公子對高小姐還是一片真心的。”
“真心不真心,要試了才知道。”說完,宋弇便一腳踹開房門,冷聲道,“你不去溫習功課,躲在這裡幹什麽?像你這樣成天往內室跑的,要多少年才能中的?”
劉智寧嚇得一哆嗦,但還是鼓起勇氣說:“娘,姝言她咳得厲害……”
謝止礿在門外差點沒憋住笑,高姝言也沒好到哪裡去,看著劉智寧叫宋弇叫得這麽順口,當即又咳嗽好幾聲掩蓋笑意。
“你呆在這裡她就能好了?你這麽厲害還考取什麽功名,直接給你開個醫館可好?”宋弇大概因方才被打擾正在氣頭上,此刻火力全開,懟起人來絲毫不留情面,“成日哭哭啼啼,有沒有點男人該有的樣子?”
劉智寧不知今日他娘為何講話這麽衝,但也不敢回嘴,只是道:“娘,可姝言她……”
“姝妍姝言,成天把她掛嘴邊,我看你是被豬油蒙了心。”宋弇罵完他便看向門後,恭敬道,“道長,你進來吧,幫我看看我兒媳婦如何了。”
謝止礿光明正大地走了進來,努力維持著面部表情:“打擾了。”
然後便裝模作樣的在高姝言旁邊拿黃符和桃木劍晃了晃,做出驚慌的表情:“這……高小姐是被惡靈侵染了呀!”
也不知是不是被高姝言傳染的,謝止礿現在的浮誇表情和當日在涪縣遇到的假道士一模一樣。
不過劉智寧果真十分好騙,他立刻緊張起來:“那怎麽辦,道長,你可有辦法?”
謝止礿歎了口氣,一臉痛心疾首:“這可是大凶啊!傳聞京城城門外的那棵柳樹下藏著謝似道生前所使用的招魂幡,將那個挖出來,便可以治療高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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