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言書看了不遠處的判官一眼,將葉珺澈給拉遠了一些,站在忘川河畔,小聲道:“我和鬼君是有些私交,但是是打出來的,當時找到你的一處殘魂,想著魂魄的事情地府最清楚,所以就私抓了鬼君回來。”
“後來你如輪回,我也是直接找的鬼君,所以和鬼君算是有些交情,找他幫忙罷了。”
看葉珺澈著急的模樣,子桑言書立刻調笑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和他有什麽別的交情?”
葉珺澈側過頭去沒有回應,但是子桑言書還是察覺到了他的不自在。
三途河畔的彼岸花開得正好,開在地府的曼珠沙華只有如血一樣美豔的花瓣,在黃泉之上卻聞不到任何味道。
偏這個時候,子桑言書偏著頭在周圍聞了聞,然後再湊到葉珺澈身邊,調侃道:“我還說呢,黃泉邊上只有忘川的怨氣,哪裡來的酸味,原來是葉小公子身上的醋味。”
還不等葉珺澈有反應,子桑言書就已經雙手搭在葉珺澈肩膀上,仰著頭輕輕的落在葉珺澈的唇上。
葉珺澈整個身子狠狠的僵住了,從來都是他主動對子桑言書做出如此親密的動作,他一直都以為對方是因為他是簡旭,所以才會對他這些動作沒有反應。
他一直以為只是自己膽大妄為,仗著知道無論自己做什麽,子桑言書都不會拒絕,才會如此行徑。
他從來不敢想子桑言書也會對他有著一樣的感情,會主動的親吻他。
第68章 無人在意
葉珺澈反應過來之後, 伸手便扣住子桑言書的腰,輕輕的回應著。
然而他才剛有動作,子桑言書就使壞一樣輕輕將人給推開,後退了兩不, 就是不讓葉珺澈給逮到。
葉珺澈追了幾步, 看到地府大門內走出來一個玄色華服的男子, 男子周身彌漫著一股看不見的森冷之氣, 與子桑言書失控時蔓延出來的寒氣並不同。
判官和眾鬼差看到男子全都紛紛低頭行頭, 不敢直視, 一看就是在地府地位不凡之人。
能讓判官都這樣反應的,應該就是地府的鬼君。
鬼君身上森冷的氣息讓葉珺澈很不舒服,當鬼君靠近的時候,他都下意識拉開遠一些的距離。
鬼君出來之後, 守在門外的判官和鬼差也就退下了,地府的大門也隨之關閉,只有三頭犬依舊守在大門外。
鬼君走來在子桑言書的唇上盯了好一會兒, 眼神晦暗不明,不知想著什麽。
末了瞥了一眼身上帶上的三頭犬,頗為頭疼的扶額道:“南海龍王每次到訪地府, 都要鬧出這般陣仗嗎?真要找什麽亡魂,與本君知會一聲, 本君又不是那些食古不化的老頑固。”
子桑言書走到葉珺澈身旁, 語氣很淡道:“一點小事而已,還用不著請動鬼君的地步。”
鬼君手指輕輕揉著眼角,做出一副很是頭疼的樣子, 輕笑道:“龍王每次到地府, 都要打傷本君的人, 這也是不想驚動本君嗎?看來龍王若是多幾次這樣的小事,本君可就無人可用了。”
子桑言書抬起白玉一樣的手,放在眼前看了看,並未沾到血,更理直氣壯道:“本座記得這次沒有下死手,打得不重,鬼君還不算損兵折將。”
這幅理直氣壯的樣子,鬼君一時間無言以對,頗有些無可奈何道:“如此說來,本君的地府拱手讓給龍王好了。”
這時候,子桑言書直接抬手,讓他打住道:“受不起,你的地府到了本座手上,三界可就要打亂了,這個燙手山芋本座可不敢接。”
聞言,鬼君低頭低低笑了起來:“這天地間還有你南海龍王不敢的事情嗎?細細盤算一下,你做的哪一件事,不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
鬼君的目光總是若有若無的在子桑言書唇上停留,看得葉珺澈很是不舒服,便直接拱手作揖打斷兩人談話:“今日因為一些私念,饒了鬼君清淨,擅闖地府是我們衝動了,在下人間靈明山弟子葉珺澈,給鬼君賠不是!”
其實鬼君早就已經注意到了葉珺澈,只不過這時候才正視了對方。
往日裡,若是有人試圖用靈力探視葉珺澈的來歷,一定會被子桑言書給製止,只不過在鬼君面前,子桑言書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大大方方就讓鬼君看了。
鬼君也只是好奇而已,當探到了熟悉的氣息之後,立刻將靈力收了回來。
探知之後鬼君給葉珺澈揖了一個更深的禮:“原是神君駕臨,神君之禮,小神萬萬不敢當。”
殘魂幾次入輪回,全是鬼君在幫忙,所以對於鬼君,子桑言書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想到近日丹穴山上的異動,鬼君反應過來,立刻向子桑言書表示擔憂道:“如果丹穴山的異動與神君有關,那麽天界定然有一些老家夥猜到了一些端倪,如此一來,神君尚在世間的消息,豈不是瞞不住了。”
“嗯。”子桑言書聲音低低的應著,“瞞不住就瞞不住,左右仙府有本座的結界護著,誰膽敢靠近便是找死,從前本座瞞著不過是閑麻煩,量他們也鬧不出什麽么蛾子。”
身為鬼君,對於怨靈的感知異常靈敏,在看到子桑言書的第一眼,鬼君就看出了不對勁,出聲提醒道:“神君在世間的威望甚高,即使已經三萬年不再世間,即使他重歸於世,也無人敢不敬,倒是你,現在情況不妙的是龍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