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頭犬被冰刃逼至角落的時候,子桑言書手持一柄冰劍,一步一步逼近三頭犬,看似溫和的問道:“現在記起來了嗎?”
子桑言書用的是在人間時的模樣,並非原本的模樣,所以三頭犬一時間沒有認出來,但是那些冰刃,還有子桑言書手上的冰劍它卻一眼就能認出來。
“南……南海龍王!”三頭犬被子桑言書揍過不止一遍,所以認出子桑言書的時候,尾巴不自覺縮了起來。
這時候地府的大門緩緩打開,判官從裡面走了出來,文質彬彬向子桑言書行禮:“南海龍王駕臨地府,有失遠迎!”
每一次子桑言書到地府來,都是直接硬闖,從來不會好好讓鬼差遞上帖子,或者提前知會一聲。
所以判官表面上客客氣氣相迎,但是早已經在心中不知道腹誹了多少。
判官來了,子桑言書才撤去冰刃,向判官道:“本座來,是找一個凡人的魂魄。”
判官猶豫了一會兒,沒有做聲,眼前這個南海龍王是出了名的不守規矩,能到地府來的,都是亡靈,在人世間已經死了的亡靈。
他來找一個亡靈,若是要強行帶走,地府也無人能攔,可是卻壞了地府的規矩,他們承擔不起。
子桑言書知道判官在猶豫什麽,立刻道:“本座不會將亡靈帶走,只是為了圓小友一個遺憾。”
第一次見到子桑言書能如此說話,判官愣了一下,還是輕輕搖了搖頭:“龍王,人死之後前塵往事一筆勾銷,前塵終歸是前塵,活人見死人,一樣亂了輪回啊!”
這番話,早在很多年前,子桑言書帶著景廉和葉行嶽闖地府的時候,他就聽判官說過。
子桑言書淡淡道:“人間的時間,二十前期你也說過一樣的話,當年你攔不住我,現在也一樣攔不住,還不如讓我找到之後,讓小友見上一面,立刻離開,免得動手一場。”
判官無奈歎了一口氣,道:“小神當然知道攔不住龍王,但是身在其位就要謀其職,攔不住和袖手旁觀,那是兩碼事。”
又要動手,子桑言書冰劍毫不猶豫向判官刺去,判官只是的判官筆是記錄世間恩怨所用,沒兩下就被子桑言書打落,冰劍就立在判官頸側。
對於判官,子桑言書還是客氣的,並沒有傷及判官分毫,向判官淡淡道:“現在可以帶本座去找魂魄了嗎?本座要找的人,是人間敬侯景廉,立刻找!”
看到判官一時間沒有動作,子桑言書蹲下身來撿起判官筆交到判官手上,然後道:“趁著還沒有驚動鬼君,判官還是快些比較好,若是像前幾次一樣驚動了鬼君,不知道地府二十多年,能不能恢復成現在這樣。”
“本座在想,若是直接找鬼君的話,他會不會答應本座的要求呢?”
想想子桑言書前幾次硬闖地府的時候,每一次都把地府掀個底朝天,偏偏鬼君每次都不想追究,但是回頭隻把他們手下的人收拾一遍。
最終判官還是將生死簿給翻了出來,翻閱的時候,還時不時的瞥一眼子桑言書,子桑言書立刻提醒道:“本座勸判官不要拖延時間等著鬼差,或者是想騙本座魂魄已經輪回,如今不在地府。”
都說人死七天會回到人間見一見思念的親人,所以人間才會流傳頭七的說法。
如今景廉離開還不滿七天,所以直接就入了輪回的可能性不大。
加上這個借口,在二十多年前判官用來框過子桑言書一次,所以這一次子桑言書多留了一個心眼。
小心思被看了出來,判官這才乖乖在生死簿上找著景廉的名字。
找到之後判官才說:“是新魂,近來人間有許多亡魂,如今很多都沒有安排。”
“嗯,人間是出了大事。”子桑言書應了一聲,然後眼前瞥向景謙,對判官道:“我在他身上留了印記,短時間內他不會受到地府陰氣的影響,他的陽氣也不會被亡靈發覺,你帶他去見景廉。”
“是!”被教訓了一頓,判官才聽話一些,立刻叫來鬼差給景謙帶路。
子桑言書將肩膀上的渺渺放下來,吩咐道:“你也跟上去,不要讓景謙在地府留的時間太長,活人到地府太長,容易沾染到陰氣。”
這時候判官看向了子桑言書身後的葉珺澈,也是一個活人,判官又緊張起來,找一個亡魂已經是壞了地府規矩,要是一下子找兩個,回頭鬼君那邊更不好交代。
而子桑言書也是注意到了判官的目光,於是立刻就擋在葉珺澈面前,出聲提醒道:“這是本座的人,判官的好奇心莫要太強了。”
判官是個知道審時度勢的神,被子桑言書一番提醒之後,立刻就將目光給移開了,不再往葉珺澈身上掃一眼。
不過判官也沒有離開半步,就擔心要是子桑言書一時興起,又鬧出什麽事情來,他可沒法交代。
看到判官和三頭犬的反應,葉珺澈在子桑言書耳旁小聲道:“天界言書鬧了一遍,地府言書是闖了幾次?”
子桑言書回頭看了一眼,漫不經心道:“記不清了,帶著你父親和景廉闖過一次,現在帶著你們來也是一次,直接闖入鬼君府就不清楚了。”
“闖入鬼君府?”葉珺澈一愣,立刻緊張起來,“看判官的反應,應該只知道你明闖地府,那你私闖鬼君府,你和鬼君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