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手拉手說著我們是一家人,相親相愛的一家人的曼哈屯的業主立刻變得四分五裂,為了自己的口味而爭取。
看著一群人吵吵鬧鬧,易成禮站在凌青身邊低聲問:“你想吃什麽?”
凌青眼神落在那個燒烤的鐵架子上說:“想吃燒烤。”
易成禮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頓了頓道:“我覺得可能有些困難,不過我們可以領一點肉串回去,在家裡偷偷自己烤。”
“也不是不行。”凌青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麽事情,他微微側頭壓低聲音說:“待會你給大力他們那裡送一箱煤再提個爐子去。”
易成禮笑著問:“幹什麽?用東西收買他們,不讓他們往外亂說話?”
“算是吧。”凌青直白道。
易成禮點點頭,輕聲問:“那你用什麽收買我這個跑腿的呢?”
凌青一頓,看向易成禮還沒來得及說話,易成禮就率先說:“開個玩笑,不過我覺得就算你不收買大龍和大力,他們也不會往外說。”
“我知道,但是他不說跟我要給有什麽衝突?”凌青垂著眼說,“你可以覺得是我突然想當好人了。”
易成禮看著他說:“你本來就是個好人,用不著我覺得。”
兩個人站在一起沉默了兩秒,凌青想說些什麽又不知道從哪裡說起,正好面前的業主們因為菜譜的爭吵升級,易成禮和凌青趕快去維護秩序。
就在吵個不停的時候,孫師傅終於站了出來,他提著鑼鼓站在椅子上咣當咣當敲了兩下,看著下面的人都安靜下來,才大聲說:“我是廚師!吃什麽要聽我的!我做什麽就吃什麽!”
廚房就是他的戰場,絕對不許別的人指手畫腳!
“今天中午豆角排骨燜面!然後炒一個青菜!以後每天都是一個主食一個素菜一個葷菜的配置!但是今天慶祝一下,我們把炭烤架支棱起來吃點燒烤!”
孫師傅看著大家一揮手開始獨裁:“可以反對,但是反對無效!開始乾活!”
雖然炭烤的東西吃多了會致癌,但大家在喪屍包圍下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天,喪屍肯定比癌症先來,總之就是爽了再說。
原本還爭吵的業主們一聽有燒烤吃也不吵了,只是舉手提問能不能搞點啤酒喝。
“喝!但是一人一杯不許喝多!”顏帥大手一揮招呼著大家動起來。
大家歡呼一聲開始新一天的忙碌,燒烤鐵架子支棱起來,孫師傅帶著一家老小全上陣,並且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拿出了自家壓箱底的燒烤醬,指點業主們怎麽看火烤程度翻面刷醬才均勻。
液化氣罐加液化氣也支棱起來,顏媽媽的高壓鍋再一次逃脫爆炸的宿命,乾上了自己的老本行開始燜排骨。
紅毛他們坐在一邊休息,有幾個業主走過來拍拍他們的肩膀說了聲感謝,一人上了根煙,站在一起聊了會天,算是關系破冰第一步。
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凌青和易成禮也松了一口氣,準備找個地方摸魚休息一會,結果一轉頭看見外面還在冒黑煙。
易成禮看著黑煙愣了兩秒反應過來不對,一拍大腿說:“壞了!”
那兩棵倒霉樹還燒著呢!
一時間滅火的呼喊聲響徹雲霄,泡沫滅火器加上孩子們的雪球突擊隊,速度將樹從被火燒的痛苦之中解救了出來。
但是它們的模樣和身邊的同類相比已經變得大不同,旁邊的樹或許還能問問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等待下一次的綠色上頭。
而這兩棵樹剩下的樹生只能背誦一些魯迅文章,告訴大家在曼哈屯的露台,可以看見路上有兩株樹,一株是枯樹,還有一株也是枯樹。
王老師帶著孩子們給這兩棵樹致以崇高的敬意之後,就回到露台下開始準備吃席。
第一次的大鍋燜面出鍋,配合著燒烤的香味彌漫到整個小區,孫師傅的手藝得到所有人的認可,就連凌青也點頭說味道不錯。
只是一份有些沒吃飽,但是看著排隊打飯的隊伍凌青也沒想著去拿第二份。
兩個人拿著碗筷回家,走在樓道裡的時候易成禮看他那樣就問:“是不是沒吃飽。”
“恩。”凌青應了一聲。
等著進了家門,易成禮才開口說:“那你想吃什麽就說,我給你做。你現在可以把我當成你的保姆吩咐。”
凌青關上門看他,沉默了兩秒問:“在加油站的時候,你不是說是我的保安嗎?現在怎麽就成保姆了。”
“因為我是經濟適用男,一份工資打兩份工,物美價廉。”易成禮給了凌青一個眼神,“所以請盡情吩咐我吧,主人。”
凌青翻了個白眼往裡走:“你能不能正常點。”
“那我好好說。”易成禮看著他認真道,“其實知道你跳下來救我腿受傷的那一瞬間,我很生自己的氣。”
凌青坐在沙發上哼了一聲:“有什麽好生氣的,要是你看見喪屍衝過去不攔反而逃跑的話,那就不是你了。”
“你很了解我。”易成禮笑了笑,“我知道你在上面一直盯著我,我可以問為什麽這麽注意我嗎?畢竟對於你來說我算是一個犯罪分子,我的安全與否其實並不重要。”
凌青伸手感受著炭盆的溫暖,緩緩搖頭說:“不可以。”
意料之中的回答,但這一次易成禮卻不想玩這種你不說我也不提的文字遊戲了,他突然在凌青身邊坐下,低聲說:“其實我不問也知道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