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弟子激動的說:“那汪爻雖是少主之名,但玩物喪志,性子乖戾,大會上若不是有赤鋒劍恐怕連喻君彥都打不過。”
“是麽?”這次的疑問更為冷冽,幾個少年也意識到不對勁,猛然回過頭去看,只見前面路燈下站著一個修長的身影,手中紅黑的長劍具有殺氣。
燈下的人神色冷冽,眼中不帶一絲情緒,似是被凍住的木偶一樣,語氣也格外的寒涼,“怎麽不說了?”
一群弟子沒想到不過是嘴快解寒,沒想到這天寒地凍的半夜還能撞見當事人,一時都嚇住了,紛紛低下頭不敢言語。
汪爻最煩這種背後說三道四,人前卻縮頭縮腦的人,滿眼不屑的說:“滾!”
幾個弟子賠禮後忙離開,不敢多說一句。
他們也知道自己剛才背後議論他人非君子所為,還被當事人撞見,人家沒與自己爭辯已是退讓,他們見好就收才是。
汪爻看著漆黑一片的天空,想起剛才在宣雲峰小院見到的場景,他那不染纖塵的義父絕不可能與弟子行苟且之事,他難掩心中的殺意,可惜今天八門山他居然毫發無損,真叫人失望。
風禾住在後山,她飼養靈寵需要寬闊的地方,所有一片後山都是她的地盤,跨入一道靈牆後就見四處都是靈寵,奇形怪狀、活蹦亂跳、熟睡無聲的遍地都是。
清醒的靈寵見有人來都抬眼望去,看清來人後慌亂成一團,三五成群的離開,有些還不忘叼著熟睡的一起離開。
草地瞬間不見一隻活物,汪爻乜了一眼,絲毫不在意自己被嫌棄了,還有些滿意這種場面,抬腳往裡走去,不過兩步就被人攔住。“少主!家師不在。”
汪爻次次來都把後山攪得鳥獸不寧,不少靈寵都被他折騰的哀叫連連,所以風禾下令,她不在絕不放汪爻進來。
汪爻瞥了一眼攔路的女弟子,被他一眼掃去,弟子有些害怕的退了兩步,汪爻不管她繼續往前,女弟子雖然害怕他,但也堅持守住自己的職責,跑上前攔在他前面,擲地有聲的告訴;“少主不能進去。”
汪爻看她寸步不讓的架勢,微微垂眸,忽然抬手劈下人就倒了,他單手將人接住將人輕靠在旁邊石頭上,然後踏過小溪流徑直去了裡面,他知道風禾肯定讓人看守了,於是不再明目張膽,而是七繞八繞的躲開人,最終停在一間小屋前。
風禾是禦靈師,飼養靈寵,為了讓靈寵信任她,她在後山不建造房屋,住在山野之中,和靈寵一樣睡在樹上、花叢中,這間小屋是用來救治受傷的靈寵才修的。
小屋周圍倒是沒有弟子看守,但門口躺著兩隻巨獸,汪爻知道十個自己也抵不過一隻的威力,可見這關押的人有多重要。
他站在窗邊墊腳往裡看去,裡間的陣中坐著一個女子,她毫無被抓的急躁之色,反而神色自若,相反她面前審她的人顯得著急了些,兩人身份好像反了一樣。
鳳溪子蹲下身與韓青玥平齊,耐著性子再次詢問:“韓姑娘,你到底要做什麽?你如何躲過那麽多大師的察覺的?”
韓青玥靠著牆看她,一臉的笑意,反問她:“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呢?”
鳳溪子好說歹說一天了她就是不肯吐露一句話,同為女子,她也不想用刑,可再這樣下去她的耐心要被磨盡了。
見她不說話了,韓青玥樂了出來,身子往前傾,隔著靈陣挑釁,“鳳姑娘,你急什麽?難不成你與天權有什麽關系?”
鳳溪子冷眼看她,不置一詞。
她已經習慣她胡亂攀扯,口出狂言了。
“我那日見你和汪小姐在一起,我十分好奇你與楊德澤那檔子事是怎麽讓她對你毫無芥蒂的?”
鳳溪子對她的陰陽怪氣不為所動,冷聲告訴她,“我與楊公子清清白白,容不得你在這惡語中傷,汪小姐自然清楚事情真相,斷不會像你這般不辨是非!”
韓青玥見她正義凜然的樣子,嘴角上揚,逐漸大笑起來,“這世間有哪個女子不介意夫君有紅顏知己啊!不過就是不愛罷了,看來汪小姐和楊德澤並非伉儷情深啊!說不定,早就指著楊家出事好一走了之呢!你說是不是啊,鳳姑娘?”
“閉嘴!”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韓青玥怔住。
第65章
汪爻實在是聽不得她口出狂言,一再重傷他的阿姐,他氣勢洶洶的闖入屋中,還未踏入房門,就被門口守著的巨獸一巴掌攔截住,幸好他來過多次巨獸見過他,知道他是常客便爪下留情,否則他這般冒失恐怕已經成了肉餅了。
韓青玥一臉懵的看著他,見鳳溪子也有些驚訝,忙上前阻止巨獸,“你怎麽來了?”
汪爻惡狠狠的瞪著巨獸,見它聽了鳳溪子的指揮,不情不願的收爪就更生氣了,朝著鳳溪子就是陰陽怪氣的反問:“怎麽,這是你家啊!我不能來!”
聞言,鳳溪子不再多言,她自知自己剛才所言有些冒昧了,梵天派是他家他當然可以來,倒是自己才不該出現在此,見他想進來,鳳溪子移步堵門,想了一下覺得怎麽說都會惹他不快,乾脆就閉口不言了。
汪爻被她堵在門口,卻不聽她有說法,見她還一臉堅定的模樣,被她多管閑事的蠢樣子逗笑了,“怎麽,你覺得我還能害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