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多年不見,他還是那張吸引人的臉,可惜,我認得他,他卻不記得我了。”他輕輕說著,好像在回青葉的話又好像在說給自己聽。
“王尊會殺他嗎?”橘舞小心翼翼的問。
“當然,他辜負王尊一片心意,將王尊害得這麽慘,早就該殺千萬遍了。”夜溟還沒有答話,旁邊的餓青葉已經義憤填膺,大聲說道。
“可是,王尊如果殺人過多會折損修為的,到時候會影響他……”橘舞說著說著,忽然說不下去,看得出來她很擔心夜溟。
“就算是抽走我這千年的修為,世世投胎都為畜生道我也心甘情願,五百年了,我時時刻刻沒有忘記當年他們是怎麽對待我的,這麽多年我在無數次的回憶他們對我的殘忍中修煉得道。他們就是我今日得以衝出封 印站在這裡的動力,我一定要報此仇。”
夜溟說著渾身顫抖,原本漆黑琉璃般的眼眸陡然轉紅,像山中罕見的瑪瑙寶石,冰冷寒涼。
橘舞聞言不再說話,她知道王尊都經歷了什麽,只是她還是擔心,希望王尊復仇的路上不要傷害自己太多。
“陳家,還有東遷村,你們以為輪回了幾世前世欠的債就不用還了嗎?”
夜溟如血般的眸子燃燒著憤怒,修長的手指握成拳頭,發出哢哧哢哧的聲音。
這一世,不為別的,隻為報仇。
陳初墨按著夜溟的羅盤指引,成功的走出了幽暗陰森的樹林,到了之前他來的那個地方,他喊著跟他一起出來的幾個小廝,夜溟告訴他這些人在找他,怎麽他出來了反而不見了人影。
陳初墨大聲喊了幾聲,發現林子裡除了驚飛幾隻鳥意外就不見別的。
他向前再走幾步,發現鼻腔內一股異味升騰,這種味道讓他渾身一震,這味道他太熟悉了,這是血的腥味。
他皺眉,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順著味覺指引的方向,他走過去,到了面前一看,驚的眼睛大睜,跟他來的五六個人居然橫屍在地,每個人的身上都有慘不忍睹的撕咬傷痕,嘴角鼻腔 乃至耳朵裡都流著鮮紅的血 液,這些血還沒有乾涸,順著他們的臉頰跟脖子從衣服上淌過最終浸濕在他們倒下的土地裡。而每一個人的眼睛裡都流露出不可置信的驚恐,這,不是人傷的。
他看著離他最近的一個男家仆,鮮血染紅了他整張臉,身上衣服早已破碎不堪,還有泥土相伴,說明他死前經過了大力的掙扎跟搏鬥最終倒在這裡,他依稀可以辨認的出來這就是早上來他房間報道的那個小廝,真沒想到,才見面不多久就遭此下場,他看了四周一眼,靈光乍現,那春江他們是不是也是這樣?陳初墨渾身僵硬,他的腿控制不住的發抖,他很少這樣害怕過。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的家,只知道他像個行屍走肉一般晃到了陳府。
進了大門,管家就匆忙贏了過來,焦急道:“少爺,你可回來了,擔心死老奴了。”
陳初墨這才有點人樣,看他:“怎麽了,李伯?”
“少爺出事了。”李伯眼中盡驚駭。
俞寧跟蘇晏知看著接頭橫著的五具屍體,相互對看一眼,這些人死了有段時間了,血浮在臉上都結疤了且顏色發暗紫。
俞寧走過去檢查了其中一具,死者的眼睛圓瞪有一隻已經瞎了,嘴裡鼻腔內皆是乾涸的鮮血,脖子到肩膀出均是大型撕咬的傷口,上面還有透明的黏液跟血相混合,大腿上臂膀上皆是青紫劃痕,一道接一道,衣服破裂在血水的浸泡下已經很難辨認出原由的顏色,旁邊還有一具一隻手臂已經完全斷裂幾乎是黏著沾在臂膀上,此時誰要是上去輕輕一碰估計就會順勢滾落下來。
他們死的都及其之慘烈。
人是不能將他們傷成這樣的,俞寧知道這是獸類才會有的撕咬傷痕。
蘇晏知自然也是看的出來的,擰著眉頭不語。
陳時運帶著人早已在旁,身體微微戰栗,這些人雖然血肉模糊但是他還是可以辨認出。
畢竟在陳府不是一天兩天,這就是那丟失的五位家仆,他早已預感到這些人會遭此不幸,沒想他們會死的這樣淒慘。
還好,他的兒子回來了,雖然受了傷,但是命沒有同他們一樣。
“這村子抓蛇,我估摸著是蛇咬傷的。”俞寧看著蘇晏知判斷。
他抬頭看著陳時運面色如灰,盯著死屍一動不動,在聯想前幾天給陳初墨解毒時聽聞他們家丟了幾個人,現在想想,這些人恐怕就是他們家的了。
這時,陳初墨慌張趕到,看著屍體,他驚坐在地,春江。
果然,跟他猜想一樣,當看到涼山林間的其他屍體時他就聯想到了春江他們的遭遇,沒想到剛回來就印證了。只是,春江他們怎麽會在這裡不是應該在林子裡嗎?
他半爬著走道陳時運面前:“爹,怎麽回事?”
陳時運看著他眼神複雜:“這不要問你?”
“我不知道啊,他們怎麽會在這裡?我去找他們了,他們不在林子裡。”
俞寧聽著,林子?什麽林子?
“讓你們不要進去,你不聽,現在好了吧。”陳時運看著屍體又氣又驚卻也無可奈何,看來前人傳的並非虛事,那個林子裡有大型猛獸,可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