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百年大樹直徑那麽粗的身段,十幾米的身長,它已經不是當年那條小蛇了,歷經磨難後漲的不止是恨意還有它的修為與法力。
那雙琉璃般的眸子緊緊跟隨前方人的一舉一動而轉動。
五百年,終於,又見面了。
這時,林中一道大風刮過,天色驀然昏暗,大風卷起林中塵土飛灑,帶著一眾落葉紛紛揚揚,烏鴉鳥雀驚得從枝頭亂竄而飛,也讓陳初墨不得不雙手護住頭部,不讓風沙迷住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林中大風停止,一切又恢復之前的平靜,這陣風來的突然刮得很是詭譎,陳初墨撣撣身上的灰塵,脊背開始有些發涼。
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居然沒有了,莫不是方才的大風把蛇給嚇跑了?
直覺告訴他,這林子裡有很多沒有開發的東西。如果自己能發現一二說不定會成為東遷村人口中的當代英傑。
或者是他被蛇咬過,需要洗刷落在心裡的恥辱,又或者,這片林子詭異神秘無形中吸引了他。
總之,陳初墨是完全沒有把陳時運的話放在心上,他對這個林子充滿了向往,希望可以從裡面找出什麽來。
這時他的余光瞥見不遠處一抹光影。
抬眼看去,一個約摸十八九歲的年輕男子站在那裡,他姣好的容顏雕刻般的五官令陳初墨渾身一震。
修眉如劍,鼻梁挺立,雙目狹長,濃密長睫如扇,雙唇殷紅如初秋的漫山紅楓。尤其是他的眼睛像漆黑夜空中的星河神秘莫測又勾人心魄。
陳初墨看著他一時呆了,這個男子居然比東遷村任何一個女子都要好看。
那男子站在樹下看著他,內著一件雪白長衫外罩一抹淡藍紗衣,肌膚細膩如雪,朱唇輕抿,似笑又非笑。
陳初墨看了半天,那男子忽然笑了,用充滿磁性的嗓音道:“公子,你看完了嗎?”
陳初墨像是被雷電擊中,身上酥酥麻麻,他回過神來,臉上有些滾燙,他,居然盯著一個男人看了半天?他是有病了嗎?
“哦,嗯……我來這裡找人一時迷了路,沒想到這裡人煙罕至居然也有人在,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他尷尬的解釋道。
年輕男子向他走來,腳步輕盈,很快到他身邊離了丈把站住,笑道:“公子迷了路,恰好我身上有指引路途的工具,不知公子要去何方,我給你指條路。”
陳初墨一聽心中甚是感激,他看了四周一眼,天色也不早了,再不出去這裡陰森寂寥說不定自己還沒發現什麽就出了別的什麽意外,這裡還是再要過來的,也不急於今天一時,道:“有勞公子,不知如何稱呼?”
“夜溟……”年輕男子也很乾脆,直接報了名字。
“公子呢?”夜溟一邊問一邊從袖口裡拿出一個羅盤。
“東遷村,陳初墨。”他抱拳。
夜溟聽聞無言笑了,道:“那陳公子就是回東遷村了?”
說著手上開始調羅盤方向,不一會,他說:“好了,根據羅盤指示,公子你要走那條路?”
陳初墨順著夜溟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三條小路靠左邊那條。
剛要抬腳,又問:“夜公子不跟我一起嗎?天色不早了。”
夜溟溫言:“不了,我朋友也在這附近,我等他們一起,對了我們先前來看見有幾個人在喊著少爺……現在想來是喊公子你了。”
陳初墨一聽,他怎麽忘了,還有一幫手下在外面,他又看了夜溟一眼道:“那如此,我先行一步,多謝夜公子仗義,日後必當感謝。”
年輕男子向他走來,腳步輕盈,很快到他身邊離了丈把站住,笑道:“公子迷了路,恰好我身上有指引路途的工具,不知公子要去何方,我給你指條路。”
陳初墨一聽心中甚是感激,他看了四周一眼,天色也不早了,再不出去這裡陰森寂寥說不定自己還沒發現什麽就出了別的什麽意外,這裡還是再要過來的,也不急於今天一時,道:“有勞公子,不知如何稱呼?”
“夜溟……”年輕男子也很乾脆,直接報了名字。
“公子呢?”夜溟一邊問一邊從袖口裡拿出一個羅盤。
“東遷村,陳初墨。”他抱拳。
——
夜溟掩嘴輕笑出聲:“好的,我也期待與陳公子再次相見。”
他笑得妖嬈,眼中帶著三分情意,陳初墨心臟驟然如擂鼓,他慌忙轉身離去了。
等到陳初墨走過一段時間,夜溟含笑的眼角慢慢冷卻,眼中情意不在裝的卻是滿滿的恨意。
對面走過來兩個人,一男一女。
他們看見夜溟單膝跪下,雙手交叉撫於肩膀,對著他行了一個禮:“王尊……”
“都解決了?”夜溟聲音清冷。
“全部殺光,謹遵王尊旨意。”二人齊聲道。
“嗯,很好。”夜溟很是滿意,嘴角終於又露出笑意。
“連同之前殺的那幾個全部都丟在了山口處。”其中的一位男仆從回稟。
“青葉、橘舞,我們很快就要再回去了。”夜溟仰頭看著不知名的某處,閉上眼睛,似是在回憶很久之前。
名為青葉的男子看著他:“王尊見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