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的。”兩個月時間過去,他媽安惜玉已經逐漸接受了這種說法。
不會像他第一次醒來那樣情緒失控爆哭了。
只是安惜玉這次太想念可以自由走動,「活著的」兒子了,所以才執意要跟過來。
知道母親執拗的性格,晏西哲也沒有言辭冷硬的讓她回家。
他開口問道:“媽,你跟景家關系怎麽樣?”
他蘇醒後看過業主群,知道孟加拉虎雲朵在地圖上目前待的位置就在景月人家。
那家做的生意跟晏氏集團完全不相乾,所以雖然同住一個社區,離得也不算遠,但是晏西哲對他家卻完全沒有概念。
也就是這次接收到了雲朵的求助信,他才知道景家原來這麽野。
畢竟在地下室養老虎事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出來的。
沒想到安惜玉居然真的關注過社區裡的八卦,她想了想回答道:“景家老爺子上半年腦梗住院、一直都沒回來,老頭今年都快九十了,這是一道生死關。”
晏西哲挑起眉頭,把這個信息記到腦子裡。
他繼續問道:“那媽你知道他們家之前是做什麽生意的嗎?能住到這兒應該做的也挺大的吧。”
安惜玉好好想了想:“好像是什麽動物馬戲團吧,早些年紅火了大半個世紀呢,你小時候我還帶你去看過,你現在都忘記了。
我記得他家馬戲團最紅火的時候養過獅子、老虎、棕熊、長頸鹿……比市裡的動物園動物還多、裝修的還氣派。”
說到這裡,她朝景家的方向看了一眼,唏噓道:“但是2010年後不是立法禁止用動物表演了嘛,還抓了很多知情不報的人。
他們家算是反應快的,主動把所有動物都上交,之後就脫離動物表演,開始表演人體雜技了,這些年又站了起腳來。”
聽到這話晏西哲腦內,對於為什麽景家地下室有一隻孟加拉虎有了概念,畢竟再往前十幾年、他們家養的動物數量更多、品種更複雜呢。
景家為了留下雲朵,估計也花費了不小的代價。
不過他們過了明面、跟政府都交涉過,在家養虎肯定是合乎規定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雲朵現在會成那副模樣。
晏西哲輕歎口氣,眉間染上一層淡淡的鬱色,喃喃道:“上交的不是所有動物……”
“什麽?”安惜玉沒聽見兒子在說什麽,就聽見屋裡有開門的聲音。
她的注意力馬上就被轉移了,皺眉疑惑道:“今天不是張媽工作的時候呀,家裡這是誰?”
晏西哲唇邊已然帶上笑意,他朝著客房的門走去,語氣淡淡:“是薑雙潮。”
薑雙潮念著晏總只能蘇醒四十五分鍾,動作飛快的洗漱完畢,前後只花了不到三分鍾時間。
出門準備跟晏西哲本人面對面時,他先看到了站在男人身後一臉好奇的女士。
小社恐臉上強擠出的笑容僵住,悄悄後退一步,把自己藏進客房的門廊裡。
雖然沒關門他們還是面對面的狀態,但是他心裡會有一種他們不在一個空間裡的感覺,還可以掩耳盜鈴一下。
晏西哲早已料到這個場面,當即給他們互相介紹:“媽,這就是我的恩人薑雙潮。雙潮,這是我的母親。”
晏西哲一開口,聽到熟悉的音色薑雙潮心底就安穩了不少。
雖然心裡還不能把砂糖跟晏西哲的面容完全對上,但那種完全陌生、孤立無援的感覺已然舒緩了許多。
他微微鞠躬道:“哦,原來是伯母!伯母早上好!”
安惜玉一想到正是這個年輕人救了自己魂魄離體的兒子,她說話的聲音就有些顫抖:“謝謝你照顧西哲,好孩子……”
“等等!”薑雙潮突然想起什麽,快步跑回房間把在床上酣睡的小橘貓捧了出來,“伯母,您看。這就是晏西哲的靈魂平時待的身體。”
小奶貓的酣睡被打斷,有些不爽的踢了踢腿。
不過嗅到安惜玉身上好聞的淡香,它很快又陷入了睡眠之中。
“好小的貓,好可愛……”雖然砂糖已經兩個半月大了,但依舊小小一隻,用兩隻手就能捧得過來。
安惜玉不擅長養東西,種花花死、養貓貓病,這麽多年唯一養活的只有晏西哲一個。
她小心翼翼的捧著小貓,就跟被人點了穴位一樣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手指上的鑲鑽美甲把小家夥弄的不舒服了。
晏西哲見他母親的注意力全被小貓吸引了過去。
便抓住薑雙潮的手腕,拉著他往外走:“媽,你先照顧好砂糖,我跟雙潮出去一趟,不到二十分鍾就回來。”
他的靈魂歸位這次只能維持二十二分鍾了。
為了不發生暈倒在外的慘狀,所以他必須掐著點回來。
薑雙潮剛才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也在緊張之余,腦內瘋狂思考怎麽離開晏西哲家。
因此被抓住手腕他也沒有掙脫,乖乖跟著晏西哲往外走。
他注意到晏西哲的個子很高、人也很強壯,他一米八的身高站在他身側都得微微仰一點頭才能平視。
等到被拉著走了一路後,薑雙潮才反應過來,他不好意思的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