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的語氣完全不帶任何負面情緒,晏西哲的心情也安定不少。
小橘貓不好意思的擺擺尾巴:“對,張媽每周來兩次。我喜歡一個人住,所以沒讓她住家。”
抬頭看了一眼薑雙潮,他吞了吞口水又繼續說道:“不過現在我覺得跟你一起住很舒服,如果我回到人身裡,想叫你過來陪我住你會答應嗎?”
“兩個大男人住在一起也太gay裡gay氣了吧。”薑雙潮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下意識的連連擺手。
他沒談過戀愛,之前也從未對人動過心,因此只是按照普羅大眾的印象下意識這麽回答。
但他卻不知道,這句話卻讓晏西哲暗自受傷了很長時間。
雖然晏西哲本人的身體根本不在屋裡,但薑雙潮還是選擇了住在客臥。
白天跑來跑去出了些汗,他就在這兒好好洗了個澡。
晏總家裡什麽洗漱用品都有,他出個人就行,非常方便,而且水壓也比筒子樓裡好很多,這個澡薑雙潮洗的非常舒服。
睡覺前,薑雙潮打開水幕又看了看孟加拉虎雲朵的情況。
橘色的大豬貓依舊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毫無形象的仰躺在地上,兩隻後腿大開。
正常情況下這種姿勢應該很舒服才對,但從它臉上可以看到,雲朵心底絲毫沒有任何享受。
它只是呆呆的望著前方發呆,好像屏蔽了所有感官。
跟下午相比,區別只是之前它在靠近天窗的地板上趴著裝死,現在變成了在專門給它定製的床上裝死。
薑雙潮猜測它一定是精神方面出現了嚴重的問題,所以才會呈現這種行屍走肉的狀況。
看了一會兒,雲朵身邊還是什麽文字都沒飄出來。
他輕歎口氣,關掉水幕,決定明天再去闖這個難關。
薑雙潮沒好氣的戳了戳,回到大房子也非要跟自己膩歪在一張床上的砂糖:“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有什麽事要做嗎?”
小橘貓停下舔爪子的動作,目光防空思考了一會兒。
眼睛一亮,開口說道:“去我書房抽屜裡拿一張不記名銀行卡吧。”
“啊?”薑雙潮表情呆愣,不知道他這是鬧的哪一出。
之前砂糖一直都蠻正常的,今天一回家就開始撒幣了?
晏西哲知道小薑是個有骨氣的年輕人,絕對不會拿他的錢。
但是很現實,有錢人確實就能在這個世界上遇到的困難更少一些。
於是他隻好迂回的說道:“不是給你的,我是怕之後接到的求助信有需要用錢的地方。 我好歹是動物救助系統的第二宿主,以貓咪的身體出不了,那就出點錢吧。”
這麽一說薑雙潮也冷靜了下來,他仔細一想、確實是這樣。
單就救助梅花鹿那次來說,如果有錢他就直接打車回來了,不用最後再蹭林業局的車。
他捧起小橘貓,站起來開始穿拖鞋:“那就拿一張卡,但是裡面的錢只在救助動物的時候用。”
按照晏西哲的指引,他很快就找到了一小摞銀行卡。
薑雙潮問道:“砂糖哪張錢少一點?我覺得平時打個出租也用不上多少錢,有個幾千塊就夠用很長時間了。”
晏西哲不好意思跟他說這些卡裡每張余額都直奔六位數,隻好打著哈哈:“具體數字我也記不清了,你隨便拿一張吧,應該都有點錢。”
於是薑雙潮便隨手挑了張卡面印著白色大理石紋的銀行卡,把它別進了手機殼內側。
靜安一品的夜晚非常寧靜,本身每家每戶都離得挺遠,一到晚上就真靜的能聽到針落在地上的聲音。
薑雙潮整個人陷入柔軟的乳膠床墊中,這一夜睡得格外愜意。
翌日被系統叫醒的時候他還有些迷糊,差點忘記了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陌生的房間裡。
不過當水幕張開,看見裡頭胖乎乎、圓滾滾的孟加拉虎開始咬塗過甲油的指甲自殘時,他整個人就清醒了過來。
此時已經七點過十分鍾。
砂糖小小的身體陷入沉睡,它像是魘著了,後腿還在不自覺的抽動。
“晏西哲的靈魂回到身體裡……”了嗎?
話剛說到一半,薑雙潮就聽見大門密碼鎖解開的聲音。
馬上要跟活的晏總面對面了!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裡翻滾,薑雙潮立刻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洗漱換衣服。
薑雙潮記得自己昨晚明明訂了六點半的鬧鍾,但是早上起來卻壓根沒聽見任何響動。
想來應該是晏西哲不想讓自己看著他的靈魂從小貓身體裡離開,故意關掉的。
晏西哲聽見客房的響動,知道薑雙潮起來了。
他勾唇笑了笑,這個平淡的表情差點把他媽嚇得一個趔趄。
沒錯,他醒來時剛好跟他吃早飯的母親碰面。
三言兩語講不清楚為什麽他一醒來就要出門,晏西哲隻好把他媽一起帶回了家。
趁著等薑雙潮出來的功夫,他抬手挽起母親耳際的白發,目光溫柔:“媽,我的靈魂現在待在薑雙潮養的貓的身體裡,因為一些原因必須要跟他一起生活才行。 不知道還得多長時間才能靈魂歸位,但是這次醒來我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