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倆當然欣然接受,這些年和江榛配合一直很默契,而且鹿暢怕生,出門都是口罩眼鏡,簡直把江榛的神秘清高遮掩得天衣無縫。
還剩下兩個月的時間,本以為能安安穩穩畢業,熟料現在意外叢生,就遇到了這樣的事。
三人面面相覷,齊齊歎了口氣。
江榛趴在桌子上,轉著手中的□□磁卡:“做得還真不錯。就是上面的成績有點假,不太符合我的名字。”
鹿沫翻了個白眼:“差不多行了啊,你以為誰都像你?”
L當年一直都是穩居學院第一名——現在的學校不公開學生信息和成績排名了,但他就是篤定,自己一定是榜首。
因為他每一門功課都是滿分,從上學開始就一直如此。
「L」這個字母在那段時間裡一直都是傳奇的存在,據說帝國創建以來,能保持這個成績的人數量不超過兩隻手。
目前這個時代,除了L,就只有一個封宿弛上將可以與之媲美。
因為同類太少,所以正常情況下人們提到二者之一,總會在第一時間想到另一個人的名字。
現在也不例外。
鹿沫話一出口,面色就有點古怪:“你說封宿弛是不是有病?你去不去跟他有什麽關系?”
江榛還沒來及說話,就見屁股剛沾到椅子的鹿暢「蹭」一下又站了起來,囁喏道:“那個……姐,江教授,我先出去喝點奶茶,在外面等你們。”
鹿沫擺擺手,示意他隨便。
江榛挑了下眉,等他出去後敲了敲桌子:“你弟弟挺有眼力見。”
“那是,我們老鹿家別的不說,教育可是數一數二!”鹿沫滿臉自豪,“礙事的人自己出去避嫌了,你給我說說你和封上將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唄?”
“你們老鹿家的教育沒告訴你不要隨便八卦別人?”江榛沒好氣地把湊過來的臉推開,“現在就是他想勸我回歸正軌當社畜,但我叛逆反其道而行,一時衝動選擇了「改過自新」而已。”
鹿沫:“聽起來似乎很複雜。”
“實際上也確實很複雜。”江榛言簡意賅把上個月和封宿弛在他家吵了一架的事情概括一番,“就這樣,我現在騎虎難下,不得不去他軍隊搞什麽實習。”
鹿沫聽得沉默良久,咽了咽口水,才不確定道:“可你好像確實沒有上過學,鹿暢學的那些……你真的會嗎?”
“質疑我?”江榛冷笑一聲,“為了Omega專門開辟的這門專業課,只是以前我們上學時十七門功課中的一門,你忘了嗎?”
從以前開始理論課就一直在掛科邊緣徘徊的鹿沫大腦一片空白:“對不起學霸,我的錯。”
幾年了,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好嗎!誰能像這個變態一樣記憶力這麽好!?
“反正事已至此,為了僅剩的臉面也得上。”江榛煩惱地抓了抓額前的碎發,“這一去就是兩個月,江家和研究所……”
“我懂我懂,又是交給我照看是吧?”鹿沫都快習慣了他當甩手掌櫃,但半點脾氣沒有,反倒笑著賊兮兮道,“你不是申請了出差?皇帝那邊工資和補貼金發下來了吧?”
“老規矩三七分,已經打到你帳戶上了。”江榛站起來往門外走去,“那就這樣,我先回去收拾收拾這兩個月要用到的行李。”
“行。”鹿沫坐在椅子上轉了個圈,忽然開口,“哎,江榛,你那頭髮是不是有點太長了?”
“長嗎?”江榛這段時間事情太多,都沒太在意外表形象。
他看了看快遮住眼睛的劉海,撥弄兩下隨意地別到耳後:“這麽一說確實有點,等我有空就去剪一下。”
“等到a時候去做b事”是個模板用語,眾所周知,這種固定搭配一出,那麽大概是不會有a時候,也不會去做b事件的。
江榛就是活生生的經典案例。
他往年無數次把這歪理演繹成了典型,這次也不例外。
有空是不可能有空的,L天天日理萬機要處理工作,江榛每天也要往江家趕去和江誹應酬,抽空還要看看躺在療養所的江絡成,日子不可謂不充實。
於是眼睛一閉一睜,再空下來的時候,直接就到了要去實習的日子。
“榛崽,你這一走兩個月,家裡的事情是不是就顧不上了?”江誹看著蹲地上收拾行李的江榛,本就皺紋滿布的臉更加縱橫交錯,“首星大的實習期怎麽這麽久?”
“這我也不清楚,您要想知道原因得問我們學院的院長。”江榛清點好三個行李箱,叉著腰喘了口氣,“怎麽了爺爺,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有事嗎?”
江誹面露難色,轉頭看了眼不遠處坐在沙發上喝茶,余光卻一直悄悄打量這邊的許憶霜,咬咬牙,狠心道:“榛崽,你這個學……真就這麽重要嗎?”
江榛手一頓,臉色漸漸冷了下來,平靜轉身看向老人:“爺爺,您什麽意思?”
“爺爺知道你有時候因為自己是個Omega的事情很自卑,所以想從別的地方證明自己。”江誹的語氣非常誠懇,好像真的在為晚輩關心擔憂的好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