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出去吧。”江榛對著一眾圍在大伯哥身邊哭喪著臉的乘務員揮揮手。
乘務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道:“可我們還要照看這位先生。”
“你們這是照看他?”江榛毫不留情,犀利評價,“不說我還以為你們是圍在一起施法超度他呢。”
被迫兼職施法超度的乘務員們:“……”
微笑、微笑,顧客是上帝,不能頂撞……
“行了,走吧。”江榛不耐煩了,“我認識他,熟人。”
“可是……”還是有乘務員不敢走。
江榛在墨鏡下翻了個漂亮的白眼,直接亮出自己的身份信息卡:“放心,不會害人。”
身份卡上,L和他耀眼金色的身份認證標差點閃瞎眼。
沒人不知道這個字母的意義,乘務員和醫護人員不在說話,紛紛道歉後離開了這小包廂。
甚至出門的時候還把門上了鎖,不讓外人來打擾他們。
江榛一時間失語。
倒也不比如此貼心。
他揉著脖子朝床上那人走去。
“老板,還活著嗎?”
這個昵稱被他說得似真似假,調侃意味十足。
不過也不能說不對,畢竟封一燃給錢雇他讓他幫忙調查藥品,可不就是他老板嗎?
可惜老板不省人事,無法回答他的話。
江榛歎口氣,嘟囔了一句作孽,坐在他床邊。
素白的指尖輕輕抵上這人的額頭,他沒再像之前遊輪上那樣試探性輸入,而是直接把精神力不要錢地一股腦朝著他識海灌。
這種舉動在Alpha之間非常危險,一不小心結果就是兩敗俱傷。
江榛承認他有賭的成分在。
一是因為他很好奇對方識海會不會像上次那樣毫無防備對自己打開,二是因為……
他很好奇,對方的精神識海能不能經受住自己S級精神力這麽猛烈的灌輸。
畢竟封一燃和別的B級Alpha都不一樣不是嗎?他可是能憑借一級差直接摧毀C級精神力的人呢!
江榛勾唇笑了笑。
希望他老板醒來後不會記得這麽糟糕的回憶,不然知道他拿兩人的性命做實驗,肯定要找他事,不把他皮扒下來是不會罷休的。
但隨著精神力的輸入,他的笑容逐漸淡下去,遊刃有余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縫。
不是,怎麽會這樣?
對方竟然依舊沒有抗拒他的進入?!
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都感覺到疲憊了,為什麽這人的識海還他媽跟吃不飽一樣在容納吸收他的精神力??
江榛頭一回遇到這種情況,心情仿佛見了鬼。
之前給鹿沫那樣的優A級Alpha這麽治療也不是這樣的啊!
額角隱隱出現綿密的冷汗,在精神力耗費到五成的時候及時抽出。
紊亂的狀態讓他一時間有些失控,濃烈的晚香玉信息素在小小的房間內擴散開。
封一燃雙眼依舊緊閉,面色已經好轉了很多,起碼不是看上去跟快入土的有一拚那種青灰色了。
可能也有晚香玉的清淡幽香使然,呼吸都平穩很多。
江榛咬了咬後槽牙,不敢再繼續輕易試探。
求知欲在小命面前不值一提,萬一自己真他媽被反噬可就得不償失了。
等到信息素調整好,他微微彎腰,捏了捏這人鼻子:“封一燃,醒醒。”
這原本不抱希望的一聲呼喚,還真讓床上人眼皮子抖了抖。
江榛微微吸氣。
什麽S級精神力,都沒有自己的聲音好使啊!
下季度帝國的天籟之音獎不頒給他他不服。
封宿弛醒來後睜眼看到的第一個東西,就是一個帶著帽子墨鏡口罩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色風衣人。
“……”
很詭異,不像個好東西。
就在他怔愣間,詭異的壞東西忽然拿過床頭的小瓶子遞過來:“大郎,來,吃藥。”
封宿弛:“不吃。”
江榛耐著性子:“為什麽?”
封宿弛:“藥裡有——唔!!”
江榛面無表情從瓶子裡倒出藥,趁著說話的縫隙塞到他嘴裡。
“!你大——唔!”
“閉嘴。”江榛有點耐心,但沒有很多,直接把杯子上插著的吸管又塞了進去。
跟玩見縫插針似的,操作利落,就是不怎麽像對待人。
封宿弛掙扎坐起來,條件反射就想把藥吐出來。
江榛可能讓他這麽做嗎?
手腕微微用力,仗著S級的身體素質直接把人單手抵在床頭,另一隻手捂住了對方的嘴。
“咽下去,不然揍你。”
封宿弛:“……”我靠?
他堂堂帝國之光、最年輕戰功顯赫的封上將,豈能容忍這樣的冒犯?!
於是他拖著虛弱的病體奮力掙扎,終於——
碰掉了對方的墨鏡。
在看到那雙熟悉的絳紫色桃花眼後,他的動作尷尬停在了半空。
江榛心中暗暗罵了一聲,沒想到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露臉,這輩子就沒見過比這人更能折騰鬧挺的病人!
放棄速戰速決的打算,他破罐子破摔扯下口罩:“封先生,您可真能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