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在這裡才是真的有事。”奧裡珂多冷然道,“路上注意安全。”
封一燃輕笑:“好的。”
……
封一燃的「付出」遠在耶徳的兩名當事人一無所知。
他們還在對著賽車場上吵架的兩撥人頭疼。
“別罵了別罵了。”江榛把自己這邊的領隊拽回來,“再罵你們上將就要發火了。”
領隊回眸一看,果然看到封宿弛黑如鍋底的臉色。
他悻悻縮了縮脖子:“可明明就是他們先耍賴搶跑的!”
“我呸!”對面的骨頭啐了一口,“你們自己技不如人還說我們搶跑?要不是沒有監控,你今兒都得跪下來給我道歉!”
“放屁!”領隊氣又上來了,“你們就是仗著沒有監控胡說八道!”
江榛被他們吵得腦殼子嗡嗡的。
因為是直接承包了整個場地,沒有專業人員幫忙看監控和鏡頭聚焦,對這件有沒有搶跑的事還真不好下定論。
他用手肘戳了戳身邊站得跟松柏似的某人:“你不是裁判嗎?你之前不說你火眼晶晶目光如炬嗎?說說啊,那邊對的?”
被戳的封宿弛:“……”
其實他現在黑臉不是在生氣。
而是用嚴肅的外表掩蓋心虛的本質。
剛剛江榛坐他旁邊睡覺,他關注力都放在江榛臉上了,哪兒有空看這群崽子比賽?
結果倒霉的事就發生了,之前還好好的,一個不察兩邊就吵了起來,他也不好睜眼說瞎話,怎麽能給他們定誰對誰錯?
盯著三方人期待的視線,他清了清嗓子,怒斥一聲:“一個兩個很不得了啊?!就為了這種事,把對面祖宗八代都問候出來了?自己不覺得丟人?”
兩邊人一聽,頓時渾身哆嗦了一下,羞愧地低下頭。
封宿弛成功轉移重點,暗中長出一口氣,表面上還繼續凶:“知道丟人還在這杵著?該幹嘛幹嘛去!”
兩撥人再次狠狠地互相瞪一眼:“那等會兒把監控打開!看誰還好意思老賴!”
“開就開,我們怕你啊?”
眼見著又要吵起來,江榛抬腳對著叫的最大聲那個踹過去:“都閉嘴!我去開監控,再吵吵全給我滾回去!”
這群人出來玩的費用都是他和封宿弛承包,兩人之中管錢的又是江榛。
眾人深諳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金主的道理,全都老老實實閉了嘴:“好好好,辛苦您了江老板。”
江榛看他們就頭疼,跟封宿弛示意一下,朝著監控室走去。
封宿弛看著他走遠,一直繃緊的背才松下來。
還好還好,糊弄過去了,沒丟人。
他對著身邊的骨頭捶了一拳,恨鐵不成鋼:“淨給我惹事!”
骨頭:“?”
我又怎麽您了?
終於逃離那群聒噪的人落個清淨的江榛來到監控室狠狠喘了一口氣。
他一邊調試著監控帶,一邊翻著首星網站看評論。
下面最熱評的幾條全都是催離婚,也不知道自己離婚對他們有什麽好處。
江榛百無聊賴退出來,打開了一直開著消息免打擾的個人聯系帳號。
剛一開,智腦就卡了一下。
數不盡的消息密密麻麻撲面而來,熟悉的不熟悉的人紛紛八卦地發來問候,江榛跳過那些不怎麽認識的,給狄楷他們簡單回了消息,而後手指停在江誹的對話框上,遲遲沒按下去。
好半天,才輕輕點了一下。
江誹難得沒發語音,頁面簡簡單單一行文字——
【什麽時候回來?跟爺爺聊聊吧。】
江榛垂眼看著這行字,睫毛掃了掃下眼瞼,一字一字打上對話框。
【過幾天回,好。】
發完也不再多關注,把智腦收了起來。
這一次回去,就要跟江家做最後的了斷了。
正出神想著該怎麽面對江誹時,他忽然感覺背後傳來一股寒意。
江榛腦中警鈴大作,瞬間朝著旁邊躲開!
果然,他步子都沒落穩,就看到一把匕首擦著腰際扎進對面的牆上。
“誰?!”
“喲,動作挺快啊,大教授。”
門口的陰影處傳來腳步聲,緊接著,白堊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
比起上次見面,白堊狀態更差了。
他臉色慘白,渾身裹滿紗布,應該是在之前那場對戰中受了不小的傷,跟精神十足的封宿弛比起來還真是不堪入目。
但這人的實力依舊不容小覷。
江榛戒備地折斷旁邊一根鐵手柄,握在掌心當作防身武器。
白堊低聲笑了起來:“別怕,教授,我不是來殺你的。你只要告訴我封宿弛在哪,我就放過你。”
“你覺得你現在這個狀態找到封宿弛能幹什麽?”江榛打擊人的能耐一點不減,“提著腦袋送祝福?這禮太晦氣,我替封宿弛拒了。”
白堊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江榛,你活膩了?”
他跟老皇帝合作了,當然知道江榛身份姓名能耐。
江榛估算著自己沒有武器從對方手裡成功逃脫的概率,大著膽子鄙棄道:“好吧,你要實在想掉腦袋,我也不是不能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