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抑製他易感期的藥……究竟是什麽?
江榛眸色暗沉下去。
目前為止他所知道的能完全抑製自己信息素易感期的藥,無一例外全都是禁藥,每一款都會讓人上癮,危害不亞於du品。
但他這次被注射了那不知名藥物,身體竟然沒有出現負面反應。
到底是為什麽呢?
手邊的智腦忽然響了起來。
江榛掃過去,看到來電人立馬坐了起來,端正態度接通:“陛下。”
“嗯。”皇帝清冷的聲音從那邊傳來,話裡暗含著一絲關心,“你身體怎麽樣?受傷了嗎?”
“勞您費心,我還好。”江榛跟皇帝說話,是難得不會帶刺陰陽的時候,“受了點傷,但不是很嚴重,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那就好。”皇帝松了口氣,“封宿弛那家夥呢?那家夥有沒有頂撞你?”
“他啊……”江榛勾了勾唇角,心道那人頂撞自己難道不是常態嗎?
但嘴上卻說:“上將人還行,對我算是客氣。”
“那就行。”皇帝怨氣好像挺大,“你是不知道,我之前讓他去執行這個任務,比讓他登天都難!在通訊裡就開始跟我叫喚,說他老婆也被抓了要去救他老婆。你聽聽,這不以大局為重的話是能從他一個上將嘴裡說出來的嗎?”
“確實很過分。”江榛說。
但他的關注點卻在後半句上面:“您說,他不願意接這個任務,是為了去救他老婆?”
“是啊。”皇帝惆悵地咳了兩聲,“我原先以為,他跟江家結婚是屬於被逼無奈的聯姻,之前大家都說他們和和睦睦幸福美滿,在我看來,那網上的互動肯定不知道是從哪裡抄的!”
江榛:“……”皇帝這該死的直覺。
房間不知為何感覺沒有之前那麽涼快了,他掀開被子:“可能是……您一開始理解錯了吧。”
“不可能!”皇帝說得非常篤定,“喜不喜歡一個人從平時的小事態度中就能看出來,之前的封宿弛絕對不喜歡江榛!”
江榛抿了下唇。
皇帝能當皇帝不是沒有道理的,眼睛真毒。
但有一點他說錯了。
不是「之前的封宿弛不喜歡江榛」,而是「封宿弛一直都不喜歡江榛」。
就算現在,他們也是相看兩厭。
江教授滾了一圈,胸口朝下趴枕頭上,聲音悶悶的:“您怎麽忽然對手下的情感生活感興趣了?”
“之前我以為,封宿弛娶江榛是為了江家的錢和勢力來發展軍隊實力,也就懶得管。但如果他對江榛動了心,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皇帝聲音沉了沉,“教授,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的道理你懂吧?”
“理論上說我懂。”江榛直覺皇帝接下來要說些什麽驚世駭俗的話。
果然,皇帝語調一轉,變得鋒利無比:“如果江榛是個漂亮的花瓶也就罷了,但他如果是那種心眼特別多的狐狸精呢?”
狐狸精本人:“我覺得您可能多慮了。”
皇帝不讚同:“防人之心不可無。這道理還是你交給我的,現在怎麽反倒自己忘了?”
江榛欲哭無淚:“我教您這個也不是讓您用在這上面的啊!”
“殊途同歸,道理都是一樣的。”皇帝對自己舉一反三的能力非常自信,“不行,色字頭上一把刀,萬一江榛那個狐狸精天天給封宿弛吹枕邊風讓他乾出糊塗事可怎麽辦!”
“他能乾出什麽糊塗事啊。”江榛歎氣,“你的上將腦子勉強說得過去,不至於被人騙還幫著數錢。”
“如果是外人我當然放心!但枕邊人不一樣啊。”皇帝說,“L,你不了解封宿弛,我了解。那家夥平時看著是個不近人情的倔驢,但要真把誰放心上了,命都給出去。你看,這次為了那個江榛一而再再而三忤逆我的命令不就是很好的證明?”
江榛皺眉,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確實,這點他也納悶。
不管對國家還是對民眾,L的價值都遠超「江榛」,封宿弛沒道理做出那麽不明是非的判斷。
思忖間,皇帝已經一錘定音了:“就這麽決定了,等封宿弛回來,我就讓他帶他老婆來見我。”
江榛:“?”
就走個神的功夫,怎麽就決定了?
他連忙道:“陛下,真的有必要嗎?”
“有啊。”皇帝說,“L,你今天很奇怪,不像你平時心思算計那麽縝密了。”
江榛後面勸誡的話倏然堵了回去。
得,再說,皇帝就要起疑心了。
他只能無聲歎氣:“既然陛下您決定好了,那就見吧,讓您自己安心些也是好事。”
皇帝笑了:“其實比起江榛,L,你知道我更想見你。”
沒有人知道,看起來無所不能的皇帝從未見過L。
一個帝國統治者,一個首席科研家,按理說怎麽都不會一面沒見。
但事實就是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江榛眯了眯眼,坐起來靠在床頭,懶洋洋道:“您也知道,我不想跟您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