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子木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那縣令:“我讓你說話了麽?”
縣令立刻閉了嘴,只是眼裡已經滿是淚水了。
看這麽個老頭子哭,柴子木於心不忍的轉過頭去:“算了,還是給他下皮膚潰爛的藥,然後把他扔到馬廄裡,保他不死就行了。”
南笙:……
這麽熱的天,送去馬廄,不就等著被蚊蠅產卵寄生麽?
嘴角抽了抽,南笙咽了口唾沫:“你可真是睚眥必報。”
柴子木拱手:“多謝誇獎。”
一旁眾人:是個鬼的誇獎!
經過這一件事以後,整個軍營的人都不敢小瞧這個少將軍了,整人的手段簡直何其多。
看看那個慘的不似人形的縣令就知道了。
秦書海回來了好幾天,柴子木暗地裡觀察著依舊沒察覺到他的動靜。
這不禁讓他有點著急了。
柴建鄴知道他在想什麽,不慌不忙的喝了藥:“急什麽,人家九皇子自有安排。”
柴子木撇嘴:“得得得,反正他做什麽你都覺得有理。”
從柴建鄴的營帳出來,柴子木正巧遇到了夏夙卿。
看著夏夙卿這身裝扮,柴子木皺眉:“這是……要去哪兒啊?”
夏夙卿斂眸:“有事。”
柴子木了然的哦了一聲:“是去我父親上次受傷的地方查看吧?”
夏夙卿也沒否認:“是。”
“帶我一起去唄。”柴子木舔著臉湊了上來:“我保證不搗亂。”
見他這樣煞有其事的,夏夙卿最後還是微微一頷首,算是答應了。
柴子木十分興奮的給柴建鄴說了一聲就樂顛樂顛的跟著去了。
不是和夏夙卿在一起有多開心,而是他終於能離開這個營地了。
在這裡,他每天能看見的除了男人還是男人,而且唯一的娛樂就是陪南笙采藥。
他的快要閑出花了。
這邊疆怎麽沒有一點戰場的緊張感?
甚至都沒聽說兩邊人馬有什麽摩擦的,看上去明明就是一片祥和。
知道柴子木在想什麽後,夏夙卿清冷的臉上展現出了一抹無可奈何:“你難道希望打仗?”
柴子木搖頭,他只是沒想到邊疆的生活是這樣的而已。
見他這樣,夏夙卿只能耐著性子解釋:“原本邊疆的生活大多都是這樣的,打仗的也很少只要兩邊進水不犯河水,那就會一直相安無事下去。”
而且……
夏夙卿看了一眼純真的柴子木才繼續說道:“能有這本寧和,全都得感謝柴將軍。”
“是因為他的威名遠播,敵人才不敢輕易來犯,說以邊疆很需要柴將軍。”
柴子木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其實這樣也挺好,總比柴建鄴每次出征都是打仗來的安全。
不過柴子木立馬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那我們現在過去看我爹受埋伏的地方,還能看到什麽?”
畢竟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夏夙卿斂眉:“我沒說要去看柴將軍受埋伏的地方。”
柴子木:???
他怎麽有點聽不懂夏夙卿在說什麽:“那我們下山做什麽?”
夏夙卿語氣依舊不冷不熱:“打牙祭。”
柴子木:!!!
這個夏夙卿是被人給掉包了吧?
這絕對不是他認識的那個老古董一般的夏夙卿!
本來柴子木還以為他是說著玩的,但是沒想到,這個打牙祭,是真的打牙祭!
夏夙卿帶著柴子木在市集裡溜達了一整圈,吃了很多東西,也看了很多店子。
最後在一家最大的客棧坐了下來。
柴子木一邊氣悶的吃著他最愛的魚,一邊瞪著夏夙卿:“你到底要做什麽?”
夏夙卿敏銳的觀察了一下自己周圍沒什麽人,才緩緩開口:“你看這個小鎮,基本上不用一個時辰就能走一個通街。”
柴子木眨眨眼:“是啊,那又怎麽樣?”
夏夙卿不緊不慢的喝著茶:“我們一進來,那些商販們就知道我們是從山上的軍營來的,並且還能知道我們是新人,這代表什麽?”
吐出一根刺,柴子木歪著腦袋想了想:“鎮子比較團結,大家都互相認識,對外來人也十分的敏感。”
夏夙卿讚賞的一挑眉:“所以,那麽多探子被發現不奇怪,但奇怪的是,為什麽是現在才被發現。”
這一通話,把柴子木給繞了進去。
好半晌他才反應了過來:“你是說這個鎮子上還有探子!”
而且還是一個在這個鎮子混跡了許久的人,不然不能解釋,這麽多人是怎麽藏起來的。
夏夙卿點頭:“現在就是想辦法找到那個人了。”
說的倒是容易,這是一個十分精明的別國探子,哪裡能那麽容易找到的。
像是知道柴子木在想什麽,夏夙卿眉梢輕揚:“鎮上唯一的富商,商掌櫃。”
“這你都知道?”
柴子木有點難以置信:“可是也沒見你調…查…”
話到了嘴邊,柴子木陡然想起,夏夙卿以整個上午都帶著自己到處逛,每次買東西的時候都會象征性的和人家聊上兩句。
有好幾次柴子木都覺得奇怪,夏夙卿本不是這麽多話的人,為何會突然變的這麽好奇了。
現在他算是明白了,感情這夏夙卿借著逛逛的機會,直接就開始套起了情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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