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夙卿腳下力道加重,一雙深邃的眸子裡翻滾這滔天的怒意:“他不是你動得起的人。”
“唔……”
蔣金谷痛的雙眼一番,眼看就要暈過去了,夏夙卿才松開腳,然後轉身抱起了柴子木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包廂,隻留下了面如土色的蔣金谷。
第二十九章 你還是不願愛我麽?
將軍府裡,柴子木躺在金絲軟枕上睡的很不安穩。
夏夙卿垂首看著柴子木蒼白如紙的臉色,眸裡閃過晦暗不明的鎏光。
習慣真的是很可怕。
今日明明是他的成婚的喜宴,他卻在聽到小風哭述柴子木不見之後還是放下玥落趕了出來。
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剛剛踹開房門看見蔣金谷跨坐在上半身幾乎赤果的柴子木身上時,那種狂暴的怒氣席卷而來,讓他差一點就對蔣金谷下了殺手。
斂了斂眸,夏夙卿準備離開。
但是剛一起身手腕就被一隻熱到發燙的手給死死的拽住了。
夏夙卿回身一眼就看見了柴子木通紅的眸子:“你先休息,我回去了。”
柴子木舔了舔乾涸的唇:“真的是你……”
夏夙卿點點頭:“小風告訴我你不見了,讓我幫忙找一下。”
柴子木扯出一個滿意的笑:“你別這麽急著走……坐一會行麽?”
看著他蒼白無力的笑,夏夙卿眸光湧動:“我今日成婚,丟下玥落出來已然失了禮數。”
言下之意就是他要回去陪著玥落公主了。
柴子木呼吸一滯,不過他還是沒放開夏夙卿的手,用幾乎祈求的語氣哀求到:“就陪我一會……行麽?”
垂眸看著他卷翹影不安顫動的模樣,夏夙卿無聲的歎了口氣:“好好說話,不要這般女子的悻悻姿態。”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夏夙卿還是坐了下來。
柴子木晃了晃被酒精侵染的有些遲鈍的腦袋,努力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若是真要做陌生人,為什麽還要救我?”
夏夙卿斂眸:“見死不救不是男兒所為。”
看他又是這樣一幅不遠不近的樣子,柴子木心裡陡然升起了一股無名之火。
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突然一把按住了夏夙卿的肩頭,將毫無防備的夏夙卿給按倒在了軟被上。
柴子木一個跨坐將夏夙卿牢牢的釘住了。
他貼著夏夙卿的臉,居高臨下的看著夏夙卿那雙總是嗜著清冷的眸,用幾乎顫抖的聲音像是祈求又像是質問般低吼:“夏夙卿都到這一步了,你還是不願愛我麽?”
夏夙卿眸光閃爍,但很快又恢復了之前的清冽:“不管你問我多少遍,我都還是那個答案。”
夏夙卿的眼神和語氣幾乎是冰冷到令柴子木絕望的冷靜:“大好男兒,娶妻生子才是人生征正途,柴子木你年歲也不小了,該成婚了……”
不知何時,柴子木的黑發散落兩肩,那蓬亂的發絲配上他通紅的眼睛,令此刻的柴子木看上去就猶豫一頭受傷的困獸一般,無助又痛苦。
柴子木死死咬住了下唇,直到一股腥甜的味道侵入唇齒他才狠狠閉了閉眼;“夏夙卿,我以前以為你只是對情愛愚鈍,現在我卻覺得你根本就個只會龜縮的懦夫!”
說完,柴子木像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一樣,軟軟的倒向了一旁。
看著頭頂的床幃,柴子木從喉間發出一聲嘶吼:“滾!滾回你的新房!”
夏夙卿手握成拳,半晌才緩緩起了身。
臨走前他用余光睨了柴子木一眼:“我不知道是什麽讓你有了這樣的想法,但我希望你能懸崖勒馬,你我都不是全然自由之人,有的事……”
頓了頓,夏夙卿撰緊了手心:“該放下的還是要放下,人總歸向前看。”
柴子木沒有回他,只是木訥的發呆。
夏夙卿也沒多做停留,轉身離開了房間。
在他踏出房門的那一步時起,夏夙卿和柴子木心裡都明白,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
第二天一早,柴子木就帶著南笙一起出了城門。
沒有讓任何人送,就連小風也沒帶。
就那麽靜悄悄的消失在了京城。
光看柴子木的神情,南笙也大概能猜到到底是怎麽回事,所以一路上他幾乎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陪著柴子木。
這個看上去大大咧咧做事不著調的公子哥,其實心思細膩著呢,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了。
一路走了十天,柴子木幾乎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
在驛站休息時,眼看著天色漸黑似乎是要下雨了,南笙抿唇:“不如我們今日就先在這裡休息如何?”
“過了這個驛站下面就只能風餐露宿了,反正也下雨了,我們今晚就當養精蓄銳了吧。”
柴子木點了點頭,他自己倒是無所謂,但不能總讓南笙跟自己一起吃苦。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柴子木再一次的翻出了地圖看了起來。
按著這個架勢他們應該再過五天左右就能到邊疆了,眼看天氣越來越熱了,不知道他父親的傷怎麽樣了。
正想著,柴子木突然感覺空氣中有股異樣的味道。
他正準備起身,突然一晃就暈倒了過去。
只見一個黑色的身影從窗外跳進了屋內徑直就來到了柴子木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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