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是他一生的夙願,但到了柴子木這裡就什麽都不是了。
就在夏夙卿屏住呼吸探聽柴子木回答時,柴子木只是淡淡的喝了一杯茶,輕笑一聲:“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副將,哪裡有這般能耐。”
柴子木的語氣輕飄飄的,卻重重的砸在了夏夙卿的心裡。
他凝眸看著柴子木:“那你為何在宮裡要說那樣的話?”
柴子木好笑:“我是副將,理應前往戰場,若不是因為寒香的事情耽擱我應該早就去了,所以想提前和您餞個別,畢竟曾經朋友一場不是麽?”
“對了。”柴子木終於扭頭看向了夏夙卿,不過並沒看他的眼,只是虛晃的看著他:“若太子還念舊情可以在繼位以後幫我擬一份賜婚的聖旨麽?”
夏夙卿渾身一滯,周身像是墜入了冰窟一的寒冷:“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唯獨這個……”
這不是你希望我過的生活麽?怎麽又不願意了?
柴子木心裡譏諷,嘴上卻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那我沒什麽事了,太子請回吧。”
夏夙卿沒有動,依舊站在那裡:“子木……”
沒等他說完,柴子木就打斷了他:“太子殿下,不管是道歉還是道謝我都不想聽,若你不能滿足我的條件就請回吧。”
一邊說著柴子木還一邊悠然的喝了一口熱茶。
看著他從始至終眼裡都沒有自己的樣子,夏夙卿死死的撰緊了手心,連什麽時候修剪整齊的指甲沒入了手掌裡,帶出一絲鮮血都沒有注意到。
柴子木余光睨了一眼他滴著殷紅血液的手,冷聲到:“你不走,我走行了吧?”
這人以前有這麽強麽?
柴子木起身要走,夏夙卿突然抓住了他。
那帶著血的手瞬間在柴子木白色的衣衫上印出了一個鮮紅的血印。
不過夏夙卿壓根就沒去管手上的血,只是目光灼灼的看著柴子木:“子木……”
“你不見我的這一個月,我沒有一天睡安穩了的,我無時無刻都想見你……”夏夙卿閉了閉眼,斂去眸中苦澀:“我隻想要一個解釋的機會……你都不願意給我麽?”
柴子木抽回了自己的手,看著那抹紅色眉頭緊皺:“我說過了,我不想聽。”
以前自己纏著他的時候他也這般無奈的心情麽?
根本就聽不進去自己的話,只知道自顧說自己的?
柴子木無奈搖頭:“太子殿下,你這話是何意?你我不但是兄弟更是君臣,你夜晚來我家說這種話,當心禍從口出,你可是馬上要登大位的,可不能讓人抓到什麽把柄才好。”
說完柴子木轉身就走,空氣中殘留著他剛才話語裡的冰冷。
像是冰刃一樣,刮的夏夙卿渾身一陣生疼。
曾幾何時……這些都是自己說會他聽的話語,如今通通都還給了自己。
夏夙卿笑的比哭還難看,聲音沙啞的像是被遏住了咽喉一樣。
柴子木遠遠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最後還是決然的轉身離開。
五日之後,當今太子夏夙卿舉行了繼位大典。
新帝登基,柴子木借由柴將軍年事已高,將軍府不可後繼無人為由向新帝求了兩個旨。
其中一則為:希望新帝能給自己和周寒香賜婚。
另一則是:婚後他想帶著周寒香即刻拔營啟程趕往邊疆,為新帝守住那一方國土,為表決心,從今往後無詔絕不進京半步。
當柴子木當眾提出這兩個要求時,所有人都看到了新帝臉上因為隱忍而暴起的青筋。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新帝會當面翻臉時,卻沒成想,新帝死死咬著牙應了下來。
柴子木笑著領旨謝恩的第二天就八抬大轎的娶了周寒香。
因為柴將軍遠在邊疆的關系,柴子木請來了宮裡的太皇貴妃珍妃娘娘來坐高堂。
一時間整個京城都鬧開了花,除了夏夙卿成婚那日還沒見過誰家出這麽大手筆呢。
就連新婚灑的喜糖都是整個京城最貴的。
坊間的人都不由的羨慕起了周寒香,這柴子木可真是愛慘了她。
不但收斂了性子,還花這麽大的價錢來娶她,真正是嫁了一個良婿啊!
第九十章 有一心願未了
本來已經戒酒許久的柴子木也在成婚當晚喝了一個爛醉如泥。
當他晃晃悠悠的扶著牆推開婚房的門時,並沒有注意在夜幕之中的房頂上,站著一個雙眼通紅神色冷冽如墜冰窟的男人。
捂著胸口,柴子木睨了一眼坐在婚床上的周寒香輕聲笑道:“行了,把喜帕揭開吧。”
周寒香語氣輕佻:“喜娘說了,這個得你來揭。”
柴子木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撇嘴到:“這個我可不敢揭,留給你以後的愛人吧。”
見他不接茬,周寒香自己扯開了喜帕坐到柴子木對面好奇到:“我爺爺……揍你了麽?”
柴子木擺手:“那倒也沒有。”
畢竟這麽多人看著,而且他為了娶周寒香可是下血本了,讓周邡臉上那麽有光,這個時候能打自己才有鬼。
“那就好。”周寒香放下了心:“你是不是馬上要啟程去邊疆了?”
“是有這麽回事。“柴子木點頭:“你也想去?”
周寒香嘿嘿一笑:“恩,你走了把我一人丟在這裡,那和我一個人在周府有什麽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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