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七看了一眼夏夙卿身上的白衣,又看了看滿是泥濘渾亂不堪的小市集,然後眨了眨眼:“你在這裡等我吧,我一會就回來。”
夏夙卿也沒說話,時七剛邁出步子,他就跟了上來。
余光瞥見那一抹白,時七抿了抿唇,權當做沒看見了。
人家是皇上,整個京城都是他的,自然是他想怎麽走就怎麽走。
時七一邊走著,一邊低頭尋找著什麽,直到看到了一個藥農籃子裡的有一顆通體通透圓潤,葉片窄細且小的石斛才停下了步子。
“大爺,這石斛長得挺好啊。”
那大爺笑的淳樸:“可不是嗎,昨下午才摘到就用青苔包裹起來了,可新鮮了。”
時七蹲下來摸了摸那青苔,又看了看石斛:“大爺,這石斛我都要了,你能告訴我你這石斛哪裡采的麽?”
大爺本來聽到他要買石斛還挺高興的,但是一聽到他居然要問自己在哪裡采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你這小公子看上去挺斯文的,那地方不適合你這種爺去。”
知道大爺誤會了,時七回頭衝著夏夙卿一攤手:“給我拿點銀子。”
夏夙卿雖然不明若以,還是給他那了一點碎銀。
時七一看就皺眉了:“這麽點還不夠買人家石斛的,多給點。”
夏夙卿乾脆將自己的錢袋都給了他。
時七見狀這才滿意的挑眉,從裡面拿出了一錠銀子笑眯眯的遞到了大爺的手上:“大爺,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個郎中。”
說著時七指了指籃子裡的石斛:“這石斛是好東西,但我更想要石斛旁邊的一種蟲子,所以我才冒昧問你挖這石斛地址的,大爺您看……可否行個方便?”
看時七隨便一出手就是這麽多的銀子,那老大爺眼睛都亮了:“其實也不是很遠,就在外面城西的饅頭山上,那有一條名為‘清州’的溪,就在溪邊上遊不遠處的水潭邊找到的。”
時七忙點頭順便把銀子放在了大爺的籃子裡:“謝謝大爺了,銀子你拿走,東西麻煩你幫我包起來。”
大爺咧嘴笑的燦爛:“好好好!”
時七開心的提拎起石斛,離開巷子時順手將石斛扔給了夏夙卿,然後砸吧砸吧嘴說道:“這石斛要是用來燉雞,那才是真正的美味!”
看著他舔著嘴角的樣子,夏夙卿眼眸一沉,流淌出一絲寵溺:“為何要去這摘石斛的地方?”
聽見夏夙卿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時七才意識到自己不是蕭辰逸在一起。
他趕緊回身看著夏夙卿手上的石斛,時七恨不得打自己手背一下,他居然讓堂堂流雲國的皇上幫他拿東西太大膽了!
時七低垂著腦袋要去夠夏夙卿手上的石斛:“那……那個……我讓蕭辰逸拿慣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石斛還是我來拿吧。”
拿慣兩個字充分說明著他與蕭辰逸兩人之間的親密關系。
夏夙卿眸光一緊,沉聲到:“不用,我來提就好。”
時七咽了口唾沫說到:“不好吧。”
“有何不可?”夏夙卿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裡視乎有能將人吞噬的力量。
時七只看了一眼就敗下陣來:“好吧……你愛拿就拿吧。”
等兩人上了馬車終於趕到了那大爺所說的饅頭山時,天都快黑了。
時七沒想到居然走了這麽遠,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讓車夫將馬車趕到了森林裡一個比較平穩的地方就下了馬車。
看著時七熟練的找柴生活動作,夏夙卿皺起了眉:“你經常在這種地方外宿?”
時七一邊生活,一邊回到:“也還好吧,一個月內總歸有幾次在外面歇息的。”
說著拿出一個藥瓶繞著馬車周圍撒了一圈:“雖然這裡離村莊也不算很遠,但畢竟是森林之中,這是混合了老虎排泄物的驅蟲粉,有了它我們明天一覺起來才不會丟了馬。”
沒想到以前連蚊蟲都怕的柴子木如今已經能如此的獨擋一面了。
在離開自己的這幾年裡,他當真長大了不少。
時七說著說著就感覺自己被一股火辣的視線給盯住了,他低垂下眸子,然後轉身上了馬車。
這夏夙卿視線真的很黏人,讓他有點不適。
其實在趕路期間時七也迷迷糊糊的睡過一次,所以這會還不到困倦的時候。
他百無聊賴的坐在馬車上,一時興起撩起馬車的簾子透過樹葉看向了外面的星空,一雙清亮的眸子一閃一閃的看不出喜樂。
夏夙卿一打開門簾就看到了這一幕,時七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斜飛入鬢的眉毛在凌亂劉海的遮蓋下若隱若現,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張微顯飽滿的嘴唇,粉粉的,像海棠花瓣的顏色。
直愣愣的注視著這美好的一刻,良久以後夏夙卿才放輕了腳步上前,將一壺熱水遞給了他:“喝點水吧,見你今日都沒怎麽吃東西。”
時七沒急著接水,反而是回眸看向了夏夙卿。
那雙清亮的眸子裡此刻映著的都是夏夙卿的身影,只見時七薄唇輕啟,隨後用清麗的嗓音說到:“我不是柴子木,你不必對我這般小心維護。”
第一百一十章 我知你眼裡看的不是我
說著,時七眸光一斂,語氣認真且嚴肅:“雖然我不歧視龍陽之好,但不代表我能接受龍陽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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