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厄也沒有異議,時間隔得越久,留下來的信息也越少,而那位昨日失蹤的商賈之子,就是留給他們的最好的線索,不然等著城內人越來越多,很多線索都會被人為地衝淡。
想必江師兄也是在擔心這個。
“我們完成了任務早些回去吧......如今城內感覺有些怪怪的......”宋小嫣歎了口氣。
陸沉厄聞言微微垂眸,這晚江城本來是一處偏僻的山城,可仙器一事讓無數修士湧入進來,不知道裡面混雜了多少妖修魔修,只是如今許多人還在觀望,因此達成了暫時的平衡。
“宋小嫣,你該不會是怕了吧。”許明善將手抱在腦後,輕輕哼了一聲,“你若是怕了可以先回去。”
“誰說我怕了!”宋小嫣瞪了對方一眼。
“許師弟,宋師妹說的不錯。”江焱面色多了幾分凝重,他歎了口氣道,“聽聞今日凌晨在晚江城西邊幾處小巷裡發現了幾具乾屍......”
許明善愣了一下,眉頭緊皺像是能夾死一隻蒼蠅。
“可為何沒有聽人提起過?”
“事情發生不久,而且未能查出凶手是誰,傳開了還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想必是被城主給壓了下去,如今晚江城內滿城風雨,城主想必也無暇他顧......被盯上的人據說都死相淒慘,渾身赤•裸,而且皆為年輕俊秀的男子......”
許明善瞪大了眼睛,照這麽一說,那他們幾人豈不是都在那東西的狩獵范圍內?想到這裡他就一陣惡寒。
而且要說他們當中生得最好的......許明善瞅了一眼跟在後面一言不發的陸沉厄,心道雖然不想承認,可確實是這小子。
“所以許師弟明白了就好。”
江焱說完,腳步加快了幾分,不一會就接近了城北區域。他當先一步上前敲門,等門開了後露出了一張憔悴的婦人面容。
那婦人看了一眼他們的打扮,愣了一下:“幾位是?”
“我們是問天宗的弟子,來晚江城查探人員失蹤一事,不知夫人能否行個方便,告知令郎這幾日有沒有見過什麽人,去過什麽地方。”江焱溫和道。
那婦人將半掩的門扉打開,身子從旁邊讓了讓,歎了口氣:“幾位道長進來吧,今日已經來過不少人了......”
等走進了正廳,幾人依次落座,那婦人開始拿出手絹拭淚,哽咽道:“我兒馮伍自昨晚離家後,就杳無音信,現在想來必然是遭了賊人毒手,步了之前幾家孩兒的後塵了......”
宋小嫣見到婦人在這裡泣不成聲,不由得出聲安慰:“夫人莫怕,我們一定盡力給你找出令公子的下落。”
“不知昨日令郎因何離家?”許明善問道。
“昨日我兒是同幾個朋友出去小聚了一下......”婦人回憶道,“他說過亥時三刻之前會歸家,可怎知直到今日也還未回來......”
“夫人可還記得那幾個朋友是誰?”
“這些事,他從不願同我提起......阿伍打小同我疏遠,他那幾個朋友我也無處可知。”
江焱突然出聲道:“可我聽有人說,昨晚看到馮伍出城了,什麽朋友需要出去小聚?”
婦人眼神有些躲閃,以手掩面泣道:“也許只是旁人看錯了。”
陸沉厄站在一旁,心底微微發沉。
她在說謊。
“夫人可有馮伍的貼身之物,我們能夠根據上面的氣息,查到令郎的大致位置......”江焱手中出現了一個羅盤,上面發著淡淡的藍光,看著甚是不凡。
他同旁邊幾位同門介紹道:“這種羅盤是市面上很常見的靈器,能根據氣息去追蹤到想要找的人,不過限制也很大,而且使用時極消耗靈氣,要源源不斷注入靈氣才行。”
那名婦人聞言一臉感激地從身上取出一小個錦袋,然後放到了桌上。
江焱拿起來看了一眼,問道:“這就是令公子的貼身之物?”
“正是。”
宋小嫣還在安慰滿臉悲戚之色的婦人,卻聽得原本一直默不作聲的陸沉厄突然開口:“江師兄,這個錦袋能否給我看一下。”
許明善聞言想都沒想就說道:“陸師弟,這個時候你可別添亂......”
而江焱下意識就將東西遞到了陸沉厄手上。
陸沉厄沒有理會許明善的話,只是翻到了錦袋上的一處繡花上看了一眼,問道:“馮夫人,令公子可有心儀之人?”
那婦人愣了一下,連忙回道:“小兒沒有相好的姑娘,倒是同李家女兒有婚約。”
“那這錦袋上的繡花,可是那李家姑娘的手筆?”
婦人乾笑一聲:“也許是吧,他們年輕人的事,老婦人也不太明白。”
這時候許明善也聽出不對勁了,他看著婦人皺眉道:“你這個做母親的,不知道兒子跟朋友出去幹嘛,還說不上那些朋友姓甚名誰,就連貼身之物上面的繡花,都不知道是誰繡的?你該不會是後娘吧?”
那婦人聽得面色微白。
“明善,不得無禮。”許思城按住了他的肩,瞪了他一眼。
陸沉厄卻將錦袋放在婦人面前,出聲道:“夫人可認識上面繡的是什麽?”
眾人定睛一看,只見上面畫著一隻鳥,可只有一隻翅膀一隻眼睛。
“這是什麽鳥啊......長得真怪。”宋小嫣這時才注意上面紋樣的圖案。
那婦人搖搖頭,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支支吾吾道:“這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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