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慶幸自己是這個天命之子,所以師尊只會看他,師尊只會在乎他......他才可以獨佔師尊。
而師尊到底是什麽人,這個問題的答案血池也沒能夠解答得出......
要麽就是他如今實力不夠,要麽就是這個問題,是一個禁忌,無人能觸及真實答案的禁忌。
陸沉厄突然伸手,口中念念有詞,一道血色的陣法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緊接著血池激烈地反抗起來,不過像是被另一些事給絆住了,脫不開身,
方才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一路收集和血池有關的信息,而他用這些信息來同血池進行秘密推演......讓他得到了毀掉血池的方法。
只要他用自己的本命精血,以血為引來引動陣法。
他推算過,毀去通道需要的精血可能會讓他元氣大傷,但是卻在他能夠接受的范圍之內。
因為師尊不喜歡這東西,所以他也不喜歡,這片血池絕對不能留......
陸沉厄突然覺得自己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就連身體都變得僵硬冰涼,他的靈魂像是被從身體裡剝離出來了一樣。
他面色一冷,他正準備讓神識發動攻擊,卻在聽到那道熟悉的聲音後,像被一道驚雷釘在了原地。
“撤。”
他聽到這個字從「自己」的嘴裡發出來,可不過眨眼睛他的知覺像是飄了出來,他如今的狀態很奇怪,像是處在某種極其短暫的靈體狀態。
他的眼前站著一個白衣男子,對方的手保持著他方才的動作,卻將毀去血池的陣法撤了。
“都交給我......”
陸沉厄在這一瞬間想了很多事,也想開口,最後腦海只剩下一片空白,只是定定地注視著他。
突然他瞳孔一縮,只見原本平靜的血池像是受到某種壓力,竟然池水分流,化為南北兩處,而池水分開的地方突然隱隱閃現出雪白的亮光,一道極為恐怖的威壓從中傳來。
這是......這是劍光?為什麽血池裡會有劍光......
光是感受到其中滲漏出的一點點氣息,都足夠讓陸沉厄渾身緊繃。在這股絕對強勢,仿佛能毀滅一切的氣息面前,無人能生出反抗的心思。
陸沉厄發現自己在這股力量面前顯得無比渺小,他過去感受到的力量,沒有任何一種能夠與之相比。
師尊不能待在那裡,會死的,沒人能攔下這招......本來站在那裡的人是他......
是師尊代替了他,師尊......師尊不是已經知道了他在夢裡做的事了嗎?可師尊為什麽......還來救他,師尊為什麽不先打他一頓,罵他一頓,也好過這樣一聲不吭地擋在他面前。
“師尊!!”
眼前的一切都被白光吞沒了,什麽都不剩下,陸沉厄感覺自己的意識都混沌起來,腦海中有什麽東西在這片溫柔的白光中被抹去,又或者說只是被封印在心底。
晏風雪似乎聽到了聲音,眨了眨眼,卻無端地淌下淚水來。他是不會有這種東西的。
唯一的解釋是,在交換位置的時候,他們兩人的情感會有瞬間的重疊,所以是陸沉厄此刻的情緒,出現在了他身上。
這瞬間的交疊,陸沉厄感覺有人在操縱自己的身體,而他流下了本不該屬於他的淚水。
晏風雪皺了皺眉,突然想到,他還挺想看陸沉厄哭哭啼啼是什麽樣子,不過哭這種事太懦弱了,是弱者的專利。
在這個其他的狀態即將過去時,晏風雪傳達過去了一個信息。
好好變強吧,只有變強才......
才能做什麽?
陸沉厄心裡默念一聲,等他再次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己身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對上了一張陌生的面容。
對方見到他後將劍提在身後然後單手按住他的肩膀,將他帶離了危險的地方。
百裡雁遲看著眼前這個面白如紙的青年,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麽他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一種極其穩定和不安的氣息,而且這個青年的狀態,似乎不對。
想到自己答應了那個人要保對方的安全,便抬手在對方身上點了幾處穴位,讓人清醒了過來。
可等他收手後,白衣青年突然突然一口血,一雙漆黑的眼睛也變得充血赤紅,還露出妖族獨特的豎瞳,緊接著衝天的妖氣從對方體內顯露出來。
百裡雁遲眸光微寒,可一想到自己答應過那個叫蒼旻的人會護對方安全,自然不能對這個青年下手。
可他雖然沒出手,對方卻像是失了魂一般抽出劍朝著他攻擊過來。
每一招都是拚了命的打法。
百裡雁遲因為還需要遵守著之前的約定,因此只是做一些抵擋,可沒想到青年那一招不過是障眼法,等百裡雁遲退開,那個青年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他並未追過去,只是冷冷地看向地上那攤殷紅的血跡。
這血中帶著不詳的妖氣,甚至讓他有些熟悉,是那條屠城的邪龍?
邪龍早就死了,也並未有任何血脈留下......可並不代表邪龍能通過一些妖族的逆天邪術,在修真界中留下雜種血脈和傳承,總有經受不住誘惑的人,為了那種力量去動邪龍的東西。
在他看來不過是玩火自焚,他並未對那個青年動手已經是仁至義盡。
他看得出那個青年根本不信任他,若他將對方留在身邊,唯一保證對方安全的辦法就是將對方的力量封印,再限制對方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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