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他也沒資格管,黎南越敢來傷他的人,雲棠總要以牙還牙。
黎南洲都一天按三頓挨貓崽的揍——比如皇帝腦門正被小爪拍來拍去的此刻。教訓一個所謂安王的小混混,惡霸小貓根本就沒在怕的。
只是秋祭禮之前恐怕是不行了。
先前不管兒子,出了此事,阮英環總要把人安安生生關幾天了吧?
而雲棠也清楚今年的秋祭禮對黎南洲來說算得上意義重大。在典禮完整結束之前,他也不想橫生事端,以免引出什麽不必要的麻煩,讓這幾天原本就格外忙碌的傻瓜更加一地亂麻。
只是摟著黎南洲的手指躺在人懷裡的小貓卻沒想到,他不去找麻煩,麻煩竟能主動找上他。
第二日黃昏,雲棠都沒有離開正中六殿的范圍,他就蹲在靈犀園的東側,正全神貫注地看蟲子呢。
不遠不近的距離處有一個稍顯陌生的氣息路過了他,雲棠沒在意——那人卻停下了。
一道滿懷惡意的粗嘎嗓音響了起來:“呦,這不就是那什麽——所謂的祥瑞吧?”
作者有話說:
一點點雙標;
黎南洲拿喬。童太監,秦抒,挽姑等:惡劣,陰陽怪氣;
雲棠拿喬。童太監,秦抒,挽姑等::小祥瑞怎麽這麽可愛呢
第38章
雲棠第一時間就猜出了來者的身份。他轉過頭。
黎南越——未見其人時, 貓崽曾憑著聽來的閑話猜測過他的模樣。
也許無論如何,阮英環和挽姑到底是黎南越至親的長輩,在她們口中:這是一個英武精神的孩子, 只是不大懂事, 性子也養得不太好。
但是此刻,從小貓的角度看去,這個巨大的「孩子」真是長得又高又壯。
也不知道阮家都給他吃了些什麽,他看起來膚色黑黃, 眼睛被滿臉的肉擠成了一條縫,能看得出來他五官底子還可以, 卻生生被一股蠻狠陰邪的氣質衝毀了, 叫人看過去就生不出多少親近的心思,隻想離他越遠越好。
不管從哪裡來端詳,這個人身上都找不出跟阮英環或者黎南洲相似的地方。但唯獨有一點——他面相中有一股跟他母親極其一致的瘋狂。
被這人突然撞上門來, 雲棠站在原地, 一時未動。
這裡往日也靜悄悄的, 但臨近秋祭禮,整個宮城都忙碌起來,連此處也會有不時路過的宮人。今日卻不知是否叫人支開了。
見雲棠轉過頭來的樣子, 黎南越眼中倒是迸發出一絲亮光。
“謔!”這人發出了一個玩味的感歎聲, 像是那種自詡高人一等的公子哥兒見到了什麽令人驚豔的小玩意兒。
“你這小東西長得還真是有點意思,原來也不全是我那好皇兄故弄玄虛啊。”
他話語中對黎南洲的惡意昭彰,又隱含一種聽來荒唐的輕蔑, 幾乎立刻就將雲棠觸怒了。
小貓後退一步,像盯緊獵物那樣盯住了安王。
只是黎南越看貓崽這般表現, 還以為是小玩意見到生人膽怯了。這種從雲棠外表上得來的柔弱、怯懦的直接觀感仿佛叫他更興奮了。
安王心裡難以控制地升起了一絲絲又算喜愛又極為殘暴的念頭。
他想在那柔白的皮毛上填幾道……黎南越的眼神微微地變了。
“你躲什麽?”變聲期的嗓音粗嘎難聽:“你過來——小東西, 本王這裡有好東西給你。你莫要躲……不是說天降祥瑞嗎?怎麽還怕人啊。”
雲棠被他這樣盯著, 爪尖都不由得伸了出來,狠狠地抓在地上。
小貓原本不想惹事的。但他現在著實想在這個惡心東西的皮肉上狠狠來幾道。
不要衝動——難得淘氣包子也會這樣勸自己——以後教訓這人的機會有的是,沒必要在秋祭禮的節骨眼上生出變故。
況且此事著實透著不對勁——本該被禁足的黎南越先是出現在南苑門,此刻更是跑來了正中六殿的范疇。
雲棠是不相信黎南越大費周章地跑來此處只是為了惹是生非。
也許他該想辦法立刻知會秦侍書。
貓崽幅度微小地在草皮上磨著爪子,又後退了一步,他計劃著擇路離開這裡了。只是理智是一回事,感應到主人心裡的戰意,幼貓周身細軟的乳毛都乍起來了。
黎南越又不知道什麽叫小貓炸毛,他隻覺得這個什麽祥瑞——看起來真的柔軟又蓬松,讓他總是燥熱的掌心隱隱發癢,十分想把這小東西狠狠捏住,叫它在自己拳頭裡發出細軟的啼鳴哀嚎。
在這種隱隱的對峙中,終究是安王按捺不住先往前邁了一步,他有了行進方向,小貓也就立刻把跑離的路線計劃好了,幾乎縱身幾躍就將黎南越甩到身後。
雲棠已經聽到有接近此處的腳步聲,是從他靈犀園的方向傳來的。從腳步聲臨近的速度來判斷,想來黎南越必定來不及離開,很快就會被正中六殿的宮人撞在當場。
那腳步聲不是一道,聽來也比侍女的足音更沉重。估計不是太監就是侍衛——起碼不必擔心來人會再被這個混混所傷。
不對!
貓的警覺突然在雲棠腦海中鳴響。
距離漸進後,雲棠猛地意識到——他居然沒有嗅聞到任何屬於生人的氣息。除了那一道道足音,他只能感知到黎南越的存在和一股濃烈的花香。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當下小貓沒辦法辨別出黎南越在這件事裡只是個受人利用的小卒子,而這些不速之客的來意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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