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祖既然能飛升,那便已經了卻世間因果,不會虧欠於誰。”事關先祖名譽,蘇清忍不住解釋一句。
“所以,他為我布置了陣法。”
防護陣哢嚓一聲,上面的陣紋若隱若現,陣法即將被破,蘇清表情不變,語氣沒有任何起伏:“血嬰王,如果我先祖當真是負了你,以陣法作為賠償,他就不會讓陣法失效。”
“可他最後還是會留了一手。”
蘇清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像看傻子一樣看他:“你也不必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來干擾我,你我都知道當年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這種欺師滅祖之人,我先祖怎麽會保護你。”
見他真的不上當,血嬰王臉色微變,心裡有些惱意:“他不是為保我性命,那這防護陣是什麽?”
“殺你的刀。”蘇清勾起唇,陣法轟然破碎,本來陣法壞了就壞了,上面的陣紋卻突然發生了變化。
一道金光閃過,浩然正氣降臨世間,血嬰王慘叫一聲,身體泯滅於金光之中,周圍充滿邪氣的血液乃至各種屍體也消散在浩然正氣之中。
魂引術需要生魂做引,血嬰王死了,這裡沒有生魂,沒辦法實時定位殘魂的位置,祁蘇二人怕追不上便用傳送陣傳送到上次魂引術時殘魂的位置。
虛空之中殘留有一絲邪氣,祁蘇二人快速跟著邪氣追上去,在路上的時候,祁江小聲問:“先祖的後手是怎麽回事?”
蘇清解釋:“我先祖應當是誰也信不過,這陣法表面上是防護陣,實際上卻是由一股浩然正氣組成,只是被我先祖掩蓋了。”
祁江恍然大悟:“所以,哪怕是我們破不了陣法,血嬰王最後也會死?”
蘇清點頭:“分.身也會死,不但如此,他的其他魂魄如今也沾染了浩然正氣,除非他真的在短時間內洗清身上的罪孽,不然最後還是會被這股浩然正氣殺死。”
不過血嬰王沒機會了。
“但為何血嬰王的殘魂還在?”祁江不解,“是需要時間?”
“嗯,現在那殘魂肯定不好受。”蘇清笑著點頭。
兩人都沒說什麽讓殘魂自生自滅的話,既然浩然正氣殺死殘魂需要時間,那還不如他們出手,免得又生出什麽變化。
二人在虛空之中穿梭,周圍的邪氣越來越盛,很快便看到了前方沾染了浩然正氣,正在踉踉蹌蹌逃竄中的殘魂。
察覺到他們的氣息,血嬰王驚駭:他們怎麽會知道?
轟!
一道雷霆劈過去,殘魂慘叫一聲,凝固的魂體萎靡幾分,突然變成半透明狀態,眼看就要消散了。
祁江再一揮手欲要再劈一次,殘魂大喊:“等等!我知道哪裡有道果,願帶你們過去,用此換我一命!”
沒興趣!
青雷再度落下,血嬰王這下連慘叫都沒有,殘魂泯滅於雷霆之下,消散於虛空之中。
這個舊敵總算是解決了,祁江心裡松一口氣:“沒想到血嬰王比我們想象中弱那麽多。”
“其實也不算弱了。”蘇清笑著搖頭,“若是以前,我們連他的老巢都進不來,那些元嬰期死屍我們花點時間倒是可以解決,可半步出竅的旱魃那麽多,又有陣法輔助,我們肯定打不過。”
其實,如果不是他們之前發憤圖強了一段時間,蘇清在陣法上的早已又高深許多,這次他們絕對不會那麽輕松。
血嬰王的觸手、陣法乃至他的血之法則都很厲害,只是蘇清二人的實力更強,所以顯得血嬰王哪哪都打不過他們罷了。
想到這裡,祁江輕輕點頭,撕開虛空走出去。
這裡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二人沒有逗留,很快便傳送到當初的血屍之地,也就是血嬰王第一個分.身的老巢裡。
當初蘇清答應了小扶桑,待到時機成熟便會來將這個幻陣去掉,如今也是實現諾言的時候了。
三日之後,這座吞噬了許多生命的幻陣消失,祁江和蘇清將綠洲中的屍體全部燒掉後便回到飛舟上面。
“謔!”
他們一出現,向生樹就很是嫌棄地用一根樹枝扇了扇面前的空氣:“我說你們幹嘛去了,怎麽那麽臭?”
“不是說去殺血嬰王了嗎?”蘇清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看向小扶桑,“小扶桑,那個幻陣已經撤掉了。”
乖巧地在花盆裡打瞌睡的小扶桑突然驚醒:“真的嗎?蘇叔叔,你說的是以前我們去過的那個殺人的陣法嗎?”
“是的呀。”蘇清彎起眼睛,溫柔地點頭。
“哇偶!”小扶桑飛起來轉了個圈圈,“蘇叔叔你真好!”
蘇清輕笑著搖頭:“我和你祁叔叔先去洗澡。”
“好的好的!”小扶桑忙不迭地點頭,“叔叔們辛苦了,快去吧,記得好好休息哦。”
“這孩子。”祁江也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和蘇清對視一眼,一起回房去了。
小扶桑笑著在空中蹦了幾下,算了算時間,高興地從根系裡拿出一個平板給金金打視頻。
那邊的金金很快就接通了,身上大汗淋漓,似乎剛訓練回來,透過手上的平板看向對面的小扶桑,眼睛亮亮的:“小扶桑,你怎麽突然找我啊,吃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