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已成功完成了具有針対性的抗恐懼訓練,但対於一個天生就本能地恐懼被各種軟觸手裹住□□的身體各種纏縛、各種蠕動的人來說,踏進舞動著的海菊花花心位置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氣的。
隨著距離海菊花傳送陣越來越近,攥在掌心裡的手腕越來越僵硬。
傅衍挑眉睨了一眼戚珃那張突然變得面無表情地的臉,手掌下滑,攥著戚珃手腕的手變得與戚珃十指交握:“別怕。”
“……”不是怕,只是生理性厭惡好麽?
雖然毫不客氣地翻給了傅衍一個白眼,戚珃卻沒掙開傅衍這過於曖昧的動作,反而是反握住了傅衍的手。
很簡單,既然能好過一點,他便沒有跟自己過不去的道理!
踩在海菊花花心平台上,透明的觸手在澄澈的海水裡合攏。
在數以萬計的觸手合攏的瞬間,本已經做好準備,打算咬牙挨過這一遭的戚珃,卻是不期然落進了一個懷裡。
傅衍什麽都沒說,只是盡最大可能地幫戚珃擋開了那仿若裹著水、軟軟的觸手們。
戚珃略一怔愣,轉瞬便十分配合地縮在傅衍懷裡,把臉埋在了傅衍的肩膀上,悶聲說了一句:“謝謝。”
這一聲謝,卻是一個字留在了無妄海底,一個字闖進了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荒漠上。
*
沒有臉紅心跳,沒有尷尬羞惱。
擺脫那些討厭的觸手之後,戚珃秉承著用過就拋的方針,快速掃過觸目能及的地方,滿臉渾不在意地抬起頭,似笑非笑盯著傅衍:“傅真人,抱夠了就撒手吧。”
“……”傅衍心底略感挫敗,卻也從容自若地松開了戚珃,並邊以神識探查著周邊環境,邊揶揄了一句,“拆橋熟練工啊。”
“謝謝誇獎。”戚珃順嘴貧了一句,待發現附近真的沒有“大師兄”之後,不由皺起了眉,“大師兄不見了。”
“嗯。”神識所能覆蓋的方圓千裡內沒有言謙之的身影,按理說三人同時進入的傳送陣,並且他倆都把自己跟戚珃綁在了一起,不管是不是傳送陣有將人隨機分散的功能,都不應該他倆在一起,卻少了言謙之。
當然,天道玄奧無比,不合常理的事情……很多。
回想著三人的“捆綁”細節,略一思索,傅衍掐訣引火一試——果然,法力禁錮!
余光掃到傅衍那瞬間微皺的眉,戚珃嘴角抽搐:“別告訴我這裡不能用神識。”不能用神識就等於少了地圖和警報雷達一樣好麽!
“方圓千裡之內沒發現言師兄……”傅衍先是坦白了神識探索結果,旋即又道,“神識能用,但是法力被禁錮了。”
默默運轉體內靈元,旋即又掐了個最為簡單的引雷訣,果然失效。
戚珃眯眼望著荒漠深處,意味不明地問:“傅真人,方圓千裡內有危險麽?”
傅衍錯後半步站在戚珃身後,感受著戚珃身上那不同於以往的……雀躍:“沒有。”
“這可真是……”戚珃轉身,笑意盈盈地看著傅衍,兀然出拳,直搗傅衍腹部,“天賜良機啊!”
“你說是不是?傅、真、人。”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打算更粗長的,結果記錯了時間,只能先丟出來三千字求不用永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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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感情交流要積極
戚珃神來一拳打了傅衍一個措手不及, 傅衍急退了足有四五步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習慣了運用法力、使用法術,習慣了隔空攝物、禦寶対敵,幼年時練過的那點拳腳功夫早就被他遺忘在時間長河的源頭了。
好在身為修士, 長年修煉的同時便一直以靈力淬煉□□,當日以朱雀為道胚結丹時, 又被改造了體質,若不然, 戚珃這冷不丁一拳可是著實夠他受的了。
傅衍揉著一抽一抽地疼著的肚子, 眯眼看向戚珃,唇邊不自覺地泛起一抹笑。
那隨著並不優雅的動作飄蕩的素色法衣成了無垠的荒漠上唯一的色彩,便是戚珃臉上那明顯揣著惡意的笑看在傅衍眼裡, 都莫名顯得格外的生動、真實, 讓被偷襲的人著實生不出怒氣來。
傅衍嘶了口涼氣,不禁似笑非笑地冒了一句:“阿珃,你又調皮了。”
“……”調皮你妹!你當老子是悟空啊!
腦波完全不対頻,戚珃並未接收到來自傅衍真人的善意包容, 傅真人滿腔的無奈硬是被他聽成了裝B的挑釁。
法衣廣袖寬袍,戚珃索性省略了擼胳膊挽袖子的步驟,左手揉著右手手背一個助跑, 一個鞭腿側踢, 揚起了一陣黃沙的腳背便抽向了傅衍那張顛倒了不知多少丹鼎門年輕男女修士們的臉。
神識及時捕捉到了危險, 然而, 意識卻早已習慣了以法術應対危機。
待醒悟到法力已然被禁錮, 只能以野蠻人的方式來應対危機時, 久不鍛煉的身手卻早已跟不上意識的變換, 頑固地掐著訣印,顯然已經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武力廢了。
素色、流轉著銀色雲紋的靴子在視野裡急遽放大, 傅衍急急地側了下頭,同時抬手,本能地用小臂外側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