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熠的神識第一口嘬的太急,兩個神識貼在一塊除了渾身顫抖之外並沒有什麽別的效用。
也許是因為吸取了教訓,他第二口嘬起來就格外的溫柔了一些。
有點像春暖花開時,坐在花架下枕著誰的腿昏昏欲睡,清風微拂之時,那人的手極輕柔的梳理著自己的發。
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
那雙手輕柔的讓人心安,遊無止反應過來的時候,神識已經酥軟作一團,像是被擼順了毛的貓,正露出自己柔軟的小肚子,任人為所欲為。
江熠的神識「吸貓」的動作一氣呵成,也許是因為貼得太近了,遊無止甚至能聽到他「埋肚子」之後發出的幸福的氣音,清醒過來之後升騰起的那些羞澀之感也被他這樣幸福的反應給搞得遲疑了一下。
但不得不說,他「擼貓」的手法的確十分出色,他只是遲疑了這麽一會兒,神識團就又被伺候的舒舒服服,軟成一團,提不起反抗的勁頭了。
神識的反應做不得假,眼看他這會兒好像比自己剛進來的時候精神了不少,遊無止便放松了一點,想起他從前夙興夜寐焚膏繼晷的努力勁頭,讓他眼下放松一點應該也沒什麽問題吧?
……
問題不是一般的大。
遊無止感覺自己精神上的疲憊一掃而空,轉而變成一種……一種十分不好形容的亢奮。
又亢奮又神銷骨軟。
江熠神識上的裂縫已經被他自己填補上了,他自己的神識裡面也包容著許多對方的神識。
屬於江熠的部分感受到他的驚疑,瞬間把他整個包圍困鎖,一點一點的用自己的神識對他進行安撫。
那股子酥軟的感覺又從天靈蓋灌到腳底心,他那一星半點的反抗就這麽微妙的掩息旗鼓了。
這種感覺說不上來的空虛,但又十分圓融的滿足。
空虛的讓他忍不住想要更親昵一些,滿足的又覺得仿佛這樣可以一直到天荒地老。
遊無止自己也是個男人,很明白這意味著什麽,然而就當他遲疑著要不要趕緊把自己的神識和他分開,卻眼尖的看到他神識之上的裂縫正在緩緩地修補。
啊。
嘖。
他糾結了半天,最後用「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不如先把江熠的神識修好在說」這樣的想法說服了自己。
那團歡快的過分的神識團沒了阻力,更加隨心所欲為所欲為。
他這一隨心所欲,遊無止幾乎要直登極樂,又恍惚又酥軟,還有點羞於啟齒的……爽快。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眼見那神識團上最後一道裂縫也被修複完畢,他再也受不住了,也沒管那強烈到不容忽視的遺憾和挽留之意,堅定地把自己的神識和他分開。
遊無止睜開眼,眼見魂籠內江熠的神識還明亮如燭,一張老臉上飛快的爬上了紅暈。
所以所謂的「辦法」是指神交?
啊!
他瘋狂敲系統,然而這該死的Siri仗著自己沒有辦法強行喚醒它,就是不出聲。
等他好不容易把臉上的紅暈消下去了,才盡可能冷靜的把魂籠取下來,走到江熠肉身邊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瞧著自家徒弟的面色好像是紅潤了些。
……不行。
不能再想下去了。
遊無止把魂籠打開,江熠的神識便從裡面飛出來。
它很是眷戀的在遊無止身周繞了一圈,那種黏黏膩膩的意味呼之欲出。
最後它飛到遊無止面前,親昵的往他唇上蹭了一下,這才依依不舍的鑽進了自己的肉身裡。
遊無止:“!!”
啊!
他現在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這家夥的氣味!
他面無表情的想著:等他醒了,該用什麽面目面對自己的徒弟呢?
難道要說,嘿!你師尊老不要臉的,趁你昏迷把你給睡了!
不對……雖說的確是自己的神識先靠近他的,但是到了最後掌握主動權的好像不是自己啊。
那難道是我被他睡了?
也不能這麽說吧。
神識上的事情,到了最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誰能說得清是誰把誰給睡了呢?
這種事情,下回在床上才能決出勝負吧。
不對!
遊無止艱難地一摸臉,感覺溫度燙的不正常。
然而他現在顧不得這麽多,瞪大了一雙丹鳳眼焦慮的想著:我為什麽可以如此自然地想到下一次?
這樣的事情怎麽可能還會有下一次!
總不可能是我老早開始就在饞他身子,只是湊巧被揭穿了吧!
啊——我他媽竟然饞他身子!我下賤!
他瞬間想跑,然而也許是神識和身體相融時出現了什麽問題,江熠在那邊突然十分壓抑的痛呼了一聲。
聽聲音就知道他眼下在忍受的痛苦絕對常人難以想象。
於是遊無止那點想逃的心思瞬間七零八落。
他站在原地天人交戰了一會兒,江熠第二聲痛呼一傳出來,他就徹底撐不住了。
極低的歎了一聲,走上前去,握緊了他攥成拳頭的手,神識探進去。
一個人的魂府是十分私密的地方,因為這裡有了損傷,隨時可以傷及性命。
除了父母愛人,不會有人將自己的魂府敞開給別人不做任何防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