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守德被他一噎,這才想起還有這麽一回事,那些東西,在傅陽桖消失的第十年後,大家都覺得他再無回來的可能,使用起來愈發肆無忌憚,哪裡還想到傅明煦的事情來。
“你吃傅家的,喝傅家的,還敢要東西?”傅浩仁不敢頂撞家主,慫恿他的人也不在這邊,只能把火氣往他身上灑。
“閉嘴!”傅陸為怒喝一聲,為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簡直操碎了心,但他聽到傅明煦如此說,一時有些著急起來。
他今日來,正是聽聞傅陽桖留下的丹藥裡有一種丹藥可以治愈他兒子身上的傷,因此早早就在前廳等候。
傅浩仁被親爹兩次下了面子,只能怨毒地看著傅明煦。
可傅明煦不為所動,他「前世」今晚拿回的父親留下的東西中也不過殘存一二,臨走前還親手教訓了傅浩仁一頓,無意間倒是發現了他令人難以啟齒的秘密。
不過,這些他不會告訴這些人,而是淺笑道:“要我進城主府也不難,把我父親留給我的東西剩下的給我就行,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當然不過分,任誰都挑不出理來,可傅陸為卻暗自著急,傅山清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傅陽桖留下的東西有多好,他們是知道的。
傅明煦知道要他們全部吐出來有些難,見傅守德目光沉沉,便做為難狀道:“我記得我父親留下的一枚儲物戒指,除了這個,我就要那枚肌腐丹,其他的就權當給傅家照顧我這些年的報酬吧。”
“那枚儲物戒指本來只有你能打開。”相對於其他人,傅守德身居家主之位多年,更能沉得住氣,“只是,那枚肌腐丹..”
傅陸為父子眼睛一亮,可傅明煦卻沒有任由他說下去,而是打斷道:“我入城主府,自然要帶點傍身的東西保命。”
他看了傅山清一眼,這個在傅家仙質最高的天驕也同樣看向他。
“聽聞龍族成婚要跨問心石,若不是心甘情願入府,恐怕會惹來龍族的怒火。”龍族護短,即使寒洮身受重傷,可那些手下也斷然不會允許一個有異心之人靠近,傅明煦知道這些,這才是他現在最大的倚仗。
若不是如此,前世他在今晚走後,傅家肯定想了其他的辦法幫助傅山清免了這樁婚事,他沒猜錯的話,龍族之所以強逼,說不定也是因為這枚丹藥。
看著傅守德父子突變的臉色,兩人顯然也知道這枚丹藥的存在。
傅陸為的神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他按耐住兒子,生怕他衝動之下說出什麽話來,只看向傅守德,眼底暗藏著期望。
傅明煦沒有給傅守德用那位藏得極深的肌腐丹來做好人的機會,他望了眼前廳外的天色,道:“家主還是盡快吧,我等得及,龍族的迎親隊伍估計等不及。”
畢竟眼下即使再如何不情願,傅家迫於龍族威勢,依然是張燈結彩的一片。
離迎親隊伍的到來隻余一個時辰,傅明煦知道這位家主為了愛子會做出什麽選擇,他笑道:“既如此,就把喜服送到我院子中吧。”
他跨出的腳步頓了頓,又回頭看了眼傅山清,開口:“當然,如果家主希望正主出嫁,我當然也樂意,那枚肌腐丹,就當是他的嫁妝,就任憑你們處理。”
他腳步輕快,全然不顧傅守德徒然變黑的臉,只是在經過傅浩仁身邊時意味深長地看了他腰下位置一眼,然後留下一道挺直清傲的背影。
傅浩仁被他一眼看得心驚肉跳,好似自己藏了許久的秘密被撕開偽裝,一下子暴露在他人面前。
第2章
傅明煦重新回到自己的小院,他沒去管傅守德他們會如何,唯一有點擔心的便是根據他的記憶,傅山清最終也沒有進入城主府。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即使傅家真有什麽可以讓傅山清不入城主府的辦法,他便如前世一般遁走,幸而他早已確定了父親留下的儲物戒指的地方,只是可惜了那枚被傅守德藏起來的肌腐丹。
可以肯定的是,即使他沒得到,那位家主也絕對不可能把這枚足以斷肢重生的丹藥給傅浩仁。
至於司陽仙君交待的事,跟他自己想要做的並不衝突。傅明煦想了想,不去城主府的話恐怕要多費些其他心思,畢竟今日婚事是最快靠近寒洮的途徑。
但是嘛,傅浩仁知道了肌腐丹的存在,傅陸為又知道確實在家主手裡,期待的希望就此溜走,也不知該恨的是誰。
“真是好春光。”微風拂面,傅明煦淺吸一口隨風而來的春日氣息,對離開傅家愈發期待。
另一邊,傅守德安撫了好傅陸為父子後帶著自家兒子出了前廳,他已經下了決心,自家兒子仙質上乘,斷然不能進入城主府,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願進入的傅明煦進去,即使這讓他損失唯一的一枚肌腐丹。
“爹,寒洮不比從前,我們當真還要聽從城主府的號召?”傅山清沒有見過寒洮,仙魔大戰中,他作為新生力量也隻放在後方,對這位城主的事跡描述大多是在他人口中得來的。
當然,那些傳聞都比不上後來他身受重傷,難以維持人形來得令人震驚。
就在前兩天龍族突然派人過來,說龍族祭司卜卦,得出傅家有一男子符合卦象,需在今晚圓月之夜入府衝喜,助城主寒洮醒來。
至於人選,卦象雖不明,但祭司認為自然是傅家仙質最好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