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雲想回宗門,只是厲遲雪抬頭看了一眼那蒼穹中的景象,身形不動。
就在這時,從藥宗匆匆下來一群弟子,帶路的人正是一臉嚴肅的方岩。
不僅如此,天邊又落下幾道劍光,儼然是劍宗來人。
兩波人碰面後,為首的兩位弟子停下說話,他們神情不算好,交流了半刻鍾,就朝厲遲雪等人飛奔而來。
“就是他!”
有藥宗的弟子指著厲遲雪喊道,言雲見此心頭閃過不好的預感。
一息後,厲遲雪師兄弟被人團團圍主。
“你們想幹什麽?”言雲出聲大喊,旁邊看熱鬧的被吸引注意,紛紛朝這邊看來。
厲遲雪拔出長劍,眉梢掛著冷意。他看向為首的方岩,冷聲道:“厲某不知因何得罪了貴宗,竟使得你們派出如此大的陣仗。”
他渾身氣質冷冽,衣袍翩翩,手執長劍時脊背挺直,堪比高山冰雪中傲然挺立的松柏。
有人在暗暗嘀咕如此氣度、又使劍的莫非是劍宗弟子。可劍宗與藥宗向來交好,看他被藥宗為難也無劍宗弟子出面維護,必定不是劍宗的弟子。
方岩倒沒想到一個小宗門的劍修竟有如此風姿,但這些並不影響他來做的事情。
頂著許多人探尋的目光,他朝厲遲雪說道:“我宗宗主弟子白冷夏魂燈碎裂,神魂消失前傳來的畫面正是厲道友的絕雪劍釘在他的丹田之處。”
言雲總算明白了這人到來的意思,說實話他們最後一劍不過是補刀行為。
但人家藥宗如果偏要追蹤,這就是明晃晃的殺人證據。
話音一落,在場的人一片嘩然。又不想卷入宗門是非的,趕緊拍屁股走人,連熱鬧都不看了,生怕被波及。
厲遲雪臉上神情未變,開口卻是:“秘境生死自理,莫不成到你們藥宗這裡就連這蒼靈大陸默認的規矩都要改一改?”
話一出,方岩就看到許多質疑的目光看過來。
“厲道友有所不知。”他停住腰板,目光朝看熱鬧的眾人掃了一圈,肯定道,“這秘境確實與我藥宗關系頗深,也是因為藥宗而開啟的,說一句是我藥宗私有的也不過為。”
“既如此,這裡的規矩自然由我藥宗來定。”
“厲道友,還請跟我們走一趟。”
跟他走?跟他走哪裡還有能脫身的道理?
言雲心頭蹭地冒出火氣,就差指著他鼻子大罵:“你有證據嗎?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還是說這秘境出現在你們藥宗上空就是你們的?若按照這個規律,那太陽高掛於我頭頂之上時豈不是成了我的獨有物?”
話糙理不糙,不少人覺得他說的是在理。
“強詞奪理!”方岩領了執法堂的任務過來,自然不是跟他們來爭辯秘境歸屬的,他臉上肅色更濃,“厲道友,難道需要我們來硬的嗎?”
圍城一團的藥宗弟子紛紛拿出法器,就連一側的劍宗弟子也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言雲咬了咬後槽牙,用憤怒的目光瞪著他們。
“不去。”厲遲雪抬起劍,目光冷然,“若你們能打贏我就另說。”
方岩何曾見過有人把藥宗的面子如此踩在腳下,頓時大怒:“好!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雙方之間的氣氛十分冷凝,鬥法一觸即發。
厲遲雪執劍站在那,眼神中並無半點畏懼之色。
就在方岩準備出手時,有人突然喊道:“秘境不見了!”
..
“你要帶我去哪裡?”傅明煦臉頰發燙,在高空中不得不繼續抓緊他的衣襟,“放我下來。”
不行了,這次情敏期來得太厲害,他都快控制不住了。
兩人貼得很緊,傅明煦能聽見他胸腔中血肉有力的跳動聲。仰頭望去,目視前方的寒洮露出修長有力的脖頸。
有那麽一瞬間,他仿佛聽見了動脈中奔騰的香甜。
本能的饑餓感和情敏期互相放大,蒼青色的瞳孔中全是寒洮的身影,環繞鼻尖的全是他的味道。
好香啊,真想吃一口。
傅明煦不爭氣地咽了口口水,完全沒察覺到對方繃緊的身體,循著本能攀上他的脖頸,蠱惑般低語:“我想吸一口你的血,可以嗎?”
“就一口。”他恬不知恥地商量,又殷切地表達自己的需求,“一口就行。”
傅明煦說話的聲音很輕,可偏偏每一個字眼就像帶了鉤子一般鑽入對方心間。
高空中的寒洮一個踉蹌,差點栽倒下來。
他穩住身形,掩住金眸中的情緒,沉聲道:“等一會。”
他明白此時傅明煦的雙重渴求,不僅是他,自己也渾身疼得厲害。
這是答應了?
傅明煦面上一喜,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臉頰,感歎道:“小龍龍,你最好了。”
聽出他意思的寒洮臉上一黑,飛行的速度徒然加快,驚得掛在身上的人愈發貼近。
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懲罰」不僅沒有落在對方身上,反而讓自己脊背緊繃,血液沸騰。
他真是欠了他的,寒洮心想,偏偏自己還甘之如飴。
兩人終於來到一處雲霧繚繞處,傅明煦看著地上氤氳的熱氣,驚訝道:“溫泉?”
寒洮看了眼他仍抓住衣襟的手,點了點頭:“正是,這是龍鳳一族曾經給幼崽用的靈泉,裡面含有少許極為溫和的混沌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