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雀偏了偏腦袋,身上跟過電一般激靈了一下,他低頭問道:“沒別的選擇嗎?”
“沒有,”戚平手伸到他胸前感受片刻,調笑道:“你心動了!”
“我剛才說謊了,所以心跳得厲害,”木小雀偏頭對上戚平火熱的目光,無情道:“其實不怎麽好看,挺醜的。”
木小雀邊吃餛飩邊津津有味地看著在床上打滾的戚平,警告道:“快吃飯,否則一個都不給你留。”
………………
下午,兩人剛出門便遇到了從門內走出來的玄岫派弟子,這幫人一看見戚平便集體愣住,猶如在觀賞什麽稀有物品。
戚平面皮微紅,稍稍向木小雀身後躲了躲,明遠蹬蹬蹬地跑過來繞著兩人轉了一圈:“戚兄,你今天感覺好不一樣。”
戚平提著的心慢慢放下,從木小雀身後走出來。
他認真地對玄岫派弟子鞠了個躬:“我本姓戚名平,一直隱瞞身份實在是迫不得已,在這裡給大家道個歉。”
曾經在戚平脖子後吹氣的少年問道:“你以前真的是傻子嗎?”
方見知微側頭:“紹兒,不得無禮。”
“沒關系,”戚平擺擺手,笑道:“以前確實是傻子,連武功都是這兩年練的。”
一行人笑笑鬧鬧地來到周家宴客的大廳,裡面已經擺好了桌椅。
在兩人落座後,花不落趁機挪到戚平身邊,嘖嘖讚道:“你的來歷簡直讓人意想不到。”
“花不落,父花落,正道大俠,威震江湖二十載,”戚平悠悠歎道:“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們早讓你這朵嬌花好好體驗一下狂風驟雨的厲害。”
“多虧有個好爹,”花不落苦著臉歎口氣:“自己不想觸景生情,就把我趕了過來。”
木小雀偷偷捏了下戚平的手指,不動聲色地衝花不落抬抬下巴。
戚平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眼前這小子心裡藏了不少東西,今天得想辦法都撬出來才行,“你爹觸什麽景?”
“關你什麽事?”花不落立刻警惕起來,直起身就要走。
戚平抓著他的手腕死死扣在墊子上:“急什麽?咱們哥倆喝喝酒,好好聊聊。”
“沒什麽好聊的,”眼見花不落敬酒不吃,戚平啪的一聲將劍摔在桌子上。
然後他又在渾身摸了摸,掏出五彩筒頂在花不落腦門上,手攥著那條引線:“再動?知道趙遠道怎麽癱的嗎?我告訴你,就是這玩意崩的。”
木小雀頗感興趣地看著戚平,這人現在已經從不露聲色地套情報演變成明晃晃地伸手要情報了。
“說說,”戚平瞪著圓眼,向前又懟了懟,“你爹到底有什麽情?”
花不落抬眼向下,皺出幾層抬頭紋,他伸指朝著五彩筒指了指,“這是唐門的暗器?送我,我就說。”
戚平上下打量片刻,沒想到花不落這小子走的是這一掛,他將五彩筒按在桌子上推向花不落面前:“你的情報最好值這個數。”
花不落摸著下巴思索片刻,忽然說道:“你們對蕭慕涯興趣大嗎?我爹的事與他也有些乾系。”
戚平按在五彩筒上的手松開,說道:“我們只知道這人在江湖上好像是要找什麽人,但具體因為什麽卻不知。”
他抱著胳膊後靠在木小雀懷裡,手指在肘側敲了敲,臉上裝出一副深思的模樣,直到腰上被輕輕掐了一下,他終於點頭道:“成交。”
花不落自顧自倒了杯酒,一飲而盡,“沒聽過也很正常。”
他沉思片刻,呼出口氣說道:“這事的起因本來也不光彩,當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戚平皺眉看著他,隻覺這人怎麽這麽能墨跡,他不由催促道:“能不能快點?”
花不落剜了他一眼,才說道:“今日與你倆說了,在你們眼裡或許就是個故事,但對當事人來說是他們的一生。”
二十三年前,距慶秋節還有三十五天
花落二十一歲,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交朋友不論出身,不比貴賤,只要興趣相投,便能交談甚歡。
一群年輕人湊在一起談天說地,關系好的還會結為異性兄弟,隻覺天高海闊,任爾飛翔。
從側室的房裡出來,花落接過仆從手上的信,展開看了看,是他義兄周琛邀請他去雲鶴城喝酒暢談,泛舟賞月的信。
信中還說到周家最近來了個武功極為出色,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去得快了,沒準還能湊一起喝頓酒。
花落正處於愛湊熱鬧的年紀,想著如果又能結交到一個志趣相投的朋友,倒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因此立刻著人收拾包裹,第二天一大早就急匆匆地上了路。
不到三天他就到了雲鶴城周家,經過一番簡單的介紹,他知道這個年輕人叫蕭慕涯,是周家老二周明武的朋友。
幾個年輕人玩樂了幾天后便都熟識起來,各個也算是相處得頗為和樂。
隻周明德由於大了那麽些年歲再加上為人比較嚴肅,與這些人玩不到一塊去。
樂不思蜀地玩鬧一個月,這些人好到幾乎要穿同一條褲子,而這其中周明文與蕭慕涯的情誼倒是比跟其他人又高了一層。
這倆人經常撇下眾人獨自出去泛舟,逛街遊玩,偶爾耐不住周明武的揶揄,也會拉著他同去。
花落由於在外面玩樂了太久,怕親爹擔心,就想著回天山派應個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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