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從傷口處流過,混著血珠一路向下流淌,刺痛感一時遍布全身。
木小雀此時正與那蠱人纏鬥,他身後的衣服被抓出一個大洞,那蠱人速度太快,在如此狹窄而又險惡的環境裡竟然也絲毫未受影響。
而他連閃身都不容易做到,眼看著那指甲已經到了自己眼前,他一把抓住通道頂的石筍,整個人使力攀了上去。
然後全身的重量都掛在這一雙手臂上,向前面騰挪。
眼看著終於與那蠱人拉開些距離,木小雀縱身跳下,貓著腰向前,眼前驟然一黑。
接著咣一聲脆響,木小雀捂著額頭怒氣衝衝地看向倒在地上的戚平:“廢物,站起來快跑。”
戚平聽到後面的催促,連站起來都沒顧得上,四肢著地就像前面飛速爬去。
木小雀無語地閉了閉眼,額頭上的青筋都沒忍住往起跳了跳。
終於到達了前方的寬敞處,盡頭處的門已經開始緩緩下落,只剩下半人高。
戚平雙手在身側擦了擦,一層血染在衣服上。
聽到後面更近的腳步聲,他縱身跳到木小雀身後,面對著緊襲而來的蠱人,吼道:“你快進門!”
說完一腳飛踢而去,直踹向那東西的腦袋,將其揍得向後退了幾步。
然而還沒等戚平調整好姿勢,就被木小雀一把抓住脖頸,接著整個身體都不可抑製飛起來向蠱人掃去。
“我**祖宗!木小雀!”戚平的腿砸在那人癩蛤蟆一樣的後背上,彈性的觸感讓他渾身都起了層雞皮疙瘩。
他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你他媽太不厚道了!”
接著戚平感覺自己又被掄起一圈,小腿不斷砸在那蠱人身上,他此刻就像木小雀手裡的劍一樣,斜刺,上挑,橫甩,腦袋轉得暈沉沉的。
蠱人伸爪向戚平腿上抓來,木小雀立刻腰向下一沉,將手裡的戚平微微轉了個圈,從上向下砸到那隻手臂上。
招式未老之前,他又抓著戚平的整個身體橫掃,蠱人被飛甩出去,摔在盡頭處的石壁上。
木小雀看去,眉心不禁皺了起來,按鈕撞壞了。
蠱人一口黑血噴在地上,又不要命地向木小雀衝了過來。
身後的鐵門還在向下降落,如今僅能容一人通過。
木小雀帶著戚平猛一縱身落在蠱人身後,接著手掌用力將戚平整個人都扔進了門裡。
然後他伸腳狠踹向蠱人的肉瘤,整個人借力從門底迅速滑了進去,下一秒,門轟隆一聲徹底關閉。
咣咣咣的砸門聲不斷在門外響起,轟隆轟隆的聲音在門內翻滾,震得整座石洞都跟著抖了抖。
木小雀掃向眼前的空間,這裡也是一座山洞,山洞中心是個水潭,水潭上立著座石台,石台上綁著一個大鐵籠子。
然而還未等木小雀看清籠子裡的情況,一條手臂粗的鐵鏈忽然從籠子裡直直地朝他飛射過來。
木小雀抱著迷迷糊糊坐起身的戚平向遠處滾去,直到鎖鏈再也無法前進一寸,他終於停下,忍不住噴出一口黑血。
戚平好不容易緩過來,又被轉了好幾圈,剛要張嘴怒罵,就被嚇得憋了回去。
他急忙抱起木小雀看了看,只見對方後背上有一處抓痕,青紫的血跡從破口處滲了出來。
“雀兒,你可別嚇我!”
戚平嚇得喊出來的聲音都尖利無比,木小雀微微睜開眼,拍了拍戚平的頭:“安靜點,別吵!”
戚平一把掏出他懷裡的那個瓷瓶,從裡面倒出枚藥丸,與木小雀吃的那個一模一樣。
他放在嘴裡嚼了嚼,委屈地眼眶發酸:“木小雀,我**祖宗,這他媽就是糖豆。”
“呵,”木小雀瞅了瞅他,不屑道:“剛才還越來越喜歡我,現在就惦記我祖宗了。”
“你他媽閉嘴!”戚平吼了一聲,尖利的聲音比蠱人還滲人,他從懷裡掏出匕首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的手腕割去。
“別鬧了,”木小雀以巧勁奪過匕首,扔在一旁:“滾開,別耽誤我運功療毒。”
戚平委屈地耷拉著眼睛,乖乖挪到一旁,在雙眼緊閉的木小雀身邊小聲建議道:“我血能解毒,給你喝點唄,求求你了,行不行。”
木小雀重新睜開眼,看著戚平那副可憐巴巴的德行,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冰著臉推開礙手礙腳的戚平,“你的血能解什麽毒,頂多解解渴,別耽誤時間!”
戚平看著木小雀入定後,難受地扭過身,看向遠處的囚籠。
只見籠子裡一個衣衫破爛,頭髮花白,眼睛裡滿是紅血絲的老人正被層層鎖鏈鎖在籠子裡。
戚平視線與之一對,猶豫半晌撓撓頭,決心一下,雙膝一軟便跪了下去:“前輩我不在乎啥武功秘籍,您只要告訴我怎麽出去就行。”
話剛說完,鐵鏈便急射而來,然後又頹然地在距離戚平一丈遠的距離停下,他嚇了一跳,整個人向後退了退跪坐在地。
注視著遠處的水潭,戚平腦內思索不斷,這個井下世界不知道多長時間沒來過人,但水潭裡的水卻依然未乾,甚至還很清澈,說不定這水能通向外面的某處。
現在木小雀情況不樂觀,必須及時出去看大夫。
他從地上站起,拎著劍向潭邊走過去,既然求這個老頭沒用,那便只能自己找找有沒有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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