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不願讓戚平多看,木小雀將包裹重新系好,扔在榻上,“過幾天我有些事要去辦,你自己鎖好門窗。”
察覺到戚平一瞬間變了的神色,他趕緊解釋道:“我天亮就回來,不會扔下你。”
戚平直覺不對,眼睛眯了眯:“你要幹什麽去?不說清楚,我不會放你走的。”
“算帳,”木小雀轉身就往門外走,明顯不願繼續搭理他,“飯在桌子上,別忘了吃。”
“算帳?”戚平略一思索,馬上想通其中關竅,這是要找魔道算帳。
他在木小雀開門前一把拽住他的手,“我和你一起去,我頭髮被他們燒成這樣,總要討回來些利息。”
兩人在門口僵持不下,戚平眼瞅著木小雀那副鐵了心的樣子,把心一橫,“你要不帶我,我就去逛妓院!”
木小雀上下掃了一眼戚平的小身板,反將他一軍,“你有銀子嗎?窮鬼,到時候別想讓我去贖你。”
“我不管,”戚平擰著眉:“你要是不帶我,你看看我到時候不把整個雲鶴城鬧翻天的。”
“行吧,”木小雀勉為其難地點點頭,抽出胳膊開門出去,臨走前叮囑道:“別忘了吃飯。”
木小雀一走,戚平早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桌上的飯菜連看都沒看,手拿剪刀,頭頂圓碗坐在鏡子前內心無限唏噓。
他在木小雀心裡唯一的優點就是長得不錯,現在就連這點也快沒了。
木小雀拿著一包炸魚乾回來時,戚平正好拿下頭頂著的那隻碗。
齊劉海外加齊肩短發,他甩了甩頭,左右看看,然後滿懷期待地轉身望向木小雀:“好看嗎?”
木小雀驚得咳嗽幾聲,在戚平情緒走向崩潰的瞬間,他連忙點了點頭,慌亂中,口不擇言地讚美道:“純真可愛。”
…………
三天后的深夜,西廂二樓的某處窗戶打開,兩個黑衣人從裡面跳了出來,仔細看去,不是戚平與木小雀是誰。
兩人一路上專撿牆根與暗巷,避開眾多視線向目的地行去。
在路上,木小雀吩咐道:“到了地方我們倆兵分兩路,你從前門進,記住聲勢越大越好,為我多爭取一些時間。”
“好,”戚平點點頭,激動地渾身都有些顫抖,“咱們淨被別人打了,現在終於可以打別人了。”
“別大意,”木小雀拍拍戚平頭頂,“注意安全,別勉強,打不過就往內院跑。”
“放心,你也要小心,”臨走前,戚平深吸一口氣就要跑,木小雀忽然拉住他,“記住,打不過就跑。”
戚平笑著點點頭,轉身就跑,既然是要聲勢,那也沒必要偷偷摸摸的,他索性大搖大擺走到門口,上前敲了敲門。
門裡傳來輕微的衣料摩擦的聲音,然而等了片刻,卻沒人來開門。
戚平哐哐哐又連敲了十幾下,門裡的人終於坐不住了,用力拉開門罵道:“他奶奶的,知道這裡是什麽地方嗎,大半夜的來找死?”
“狗東西,這麽快就不認得你爺爺我了?”戚平一手抓住他的衣襟,抽出匕首反手劃開了這人的喉嚨。
不顧噴在身上的熱血,他冷冷看著那個滿臉驚恐的人確認道:“想起來了嗎?”
“你…嗬嗬嗬,”漢子從戚平手間滑落,身體癱軟地摔在地上,捂著脖子抽搐不止。
戚平看也未看,悠哉悠哉地向院裡走,狠聲道:“我是來討債的。”
等著另一個人終於朝天發出警報,戚平朝他咧開嘴笑了笑,猛地擲出匕首,一刀捅進了那人的心窩。
戚平看著越來越近的敵人,抬起手臂扣動袖子裡隱藏的機關,射出一支支黑色的長箭衝向人群。
然而袖箭畢竟作用有限,戚平看著離自己不足三尺的人,拔出劍便是一招“風卷花旋”向人群裡衝過去。
無數花瓣仿佛以他為中心,向四面旋轉,形成一個不大不小的漩渦。
他周圍很快倒了一大片人,整個前院,所有人都隨著他的前進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
就在戚平暗自得意時,忽然從斜裡劈入一刀,截斷他了下一步的動作。
戚平順勢使出該招隱藏的暗招,劍以手為中心點猛烈旋轉,幾乎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龍卷風。
未過幾招,刀便被卷走,戚平抓住時間手輕輕松開,劍如條毒舌般晃晃蕩蕩地向前竄去,下一秒,便刺進這人的肚腹。
他衝上前,左手拔劍,一個旋身將後方的人逼退,繼而衝進人群砍殺起來。
此時他的臉上濺了不少鮮血,有的直接流到了他的嘴裡,腥鏽味填滿口腔。
戚平朝地上吐口唾沫,呲著牙漏出個笑,再配合著他這滿臉的血,簡直像個從地獄裡走出來的惡鬼。
他一路故意保持著獰笑向前邊走邊殺,身上都冒出了熱汗,不多時,遠處忽然傳來一個男聲道:“小賊,猖狂!”
戚平轉向來人,只見一個中年男子向這邊衝來,看面貌倒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估計是這處賊窩的頭。
他不屑地反問回去:“我猖狂?你半夜鑽我窗戶時,就沒想過我會直接破你家的大門?”
“撒野前也要看看這是哪,”趙遠道大袖一揮,哼道:“欺負我趙遠道的頭上,你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資格。”
戚平顛顛手裡的劍,雖心裡緊張,但面上卻故意擺出一副輕蔑的神色,“哥兒們,不服走個?你是想和我單打獨鬥還是你們不要臉地群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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