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廢話,”戚平無語地瞟了眼香清兒,不耐煩地說道:“爭風吃醋,你這女人也不看看什麽時候?”
說完不再理香清兒,視線重新轉回去,握著劍的手緊了緊,跟著便迅速向前跑去。
“哼!”香清兒被他氣得在原地跺跺腳,“沒禮貌的小子!”
木小雀此時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幫弟子身上,場中局勢在他心裡演練,指尖的銅錢及時突破夜色援救那幫處於魔道刀下的弟子。
血修羅笑嘻嘻朝著賀蘭道:“好哥哥,給你一個選擇,你是想讓我先殺了野狐,還是先殺了你呢?奴家都聽哥哥的。”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賀蘭哼了一聲叫道:“老子還怕了你不成?”
“好哥哥,你幹什麽這麽凶啊?嚇到奴家了。”
血修羅拍拍胸脯拖長聲音道:“不過奴家可舍不得第一個殺你,諾,就先把這個沒眼色,打擾我倆調情的野狐宰了吧!”
說著便拎起雙刀舉向野狐,戚平額頭上的冷汗冒出一層,不由加快腳步,然而他還是距離野狐太遠了。
第56章 暴露
雙刀在空中畫出兩條優美的弧形,銀色被火光點亮,看著肅殺又熱烈。
點點未乾涸的血跡順著刀身滑向半空,滴答,落在野狐的臉上。
刀尖距離野狐越來越近,戚平猛然定住腳步,心臟怦怦亂跳中,他舉起手中的劍,正要使力扔過去,鮮血突然在他眼裡爆開。
他渾身激靈,只見杜三娘正倒在野狐懷裡,溫暖的血浸潤著插在她腹中那把冷冽的刀。
鮮血混著血沫不斷從她的口中湧出來,戚平停下動作,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周圍的人全部傻眼,刀劍撞擊的鏘鏘聲驟然停止,場面詭異地安靜下來。
目光在空中交匯,相撞,裡麵包著迷茫與不解。
杜三娘邊咳血邊費力抬起一隻血手伸向野狐的臉頰,冰涼的手指挨上皮膚的刹那,野狐迅速偏頭躲開。
手摔落在身側,暖意漸漸從體內流走,連身後那溫暖的胸膛都無法將其留住。
眼淚流淌而出,衝刷著面頰上的血,杜三娘哽咽道:“鍾哥,我…我這輩子…咳咳.咳…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傷了你的心,我賴活在這世上…咳…赫赫…四年”
她撕心裂肺地咳了咳,才接道:“就…就是想…嗯…和你說聲對不起。”
聲音漸漸轉低,杜三娘近乎耳語道:“鍾哥,我接近…你,其實是…為…為了奪…那野狐嶺。”
“別怕…我咳…不會連累你,我幫你…最後一件事,”咳了一會兒,杜三娘微微衝野狐搖了搖頭。
接著她抬起手指著戚平聲嘶力竭地吼道:“剛才,我們做了…個交易,呵呵,他選了另…另一個選項,戚家還剩個兒子…赫赫…就…就是他。”
說完,杜三娘如一坨爛泥般徹底徹底癱在野狐懷裡,咽氣了。
“這就是你撿他的原因?”香清兒不可置信地望向木小雀:“趨利避害,這麽簡單的道理你都忘了?”
戚平迎著一群虎視眈眈的眼睛愣在原地,面對這麽多雙或驚訝,或狂喜,或懷疑的視線,他腦袋裡不禁一片空白。
這時,忽然有人向前邁了一步,靜止的圖畫瞬間被打破。
魔道彼此互看一眼,血修羅持著雙刀率先向此衝來,紅羅刹更是放下悟靜大師轉瞬間便已至戚平面前。
在紅羅刹的手碰到戚平的瞬間,他整個人忽然動了起來,被木小雀甩至身後,“拔劍,想什麽呢?”
戚平手忙腳亂地拔出劍,還未等擺好姿勢,就被木小雀回身摑了一下頭皮。
木小雀抱著他空中翻滾一圈,落在不遠處,躲過偷襲過來的暗器,“真是廢…笨!”
“這變化太快了,我沒反應過來,”戚平環視一圈:“雀兒,咱們逃了吧!”
悟靜大師忽然躍至他們身前,迎上紅羅刹,“小友不必驚慌,此時貿然逃跑,髒水潑你身上,就洗不掉了。”
戚平頓時警醒,腦內不斷思索對策。
此時四周已經重新混鬥在一起,玄岫派弟子只是當時呆了一秒,便立刻反應過來,攔住欲衝過來的魔道中人。
恆恨師太更是強硬,拂塵輕擺,擋在急於脫身的醜駝身前,不閃不避地纏向鋒利的細劍。
戚平躲了躲濺過來的血珠,靈光一閃,大聲道:“各位且聽我說一句話再打不遲,難道你們就不好奇我是怎麽活下來的嗎?”
周圍果然靜了靜,戚平繼續道:“我因為天生的失魂症在十歲時就被我爹送人,此後未在戚家住上一天,痊愈後本想歸家與我爹要點銀錢,好娶媳婦,沒想到無端被卷進這場禍事。”
恆恨師太道:“戚家小兒自小患失魂症的事,我可以作證!此人確實為真。”
“你們相信這狗屁說辭?回家?我看他是別有所圖,”人群裡忽然有人出聲質疑道:“說,戚家那些人是不是你殺的?你個狼心狗肺的畜生!”
戚平額頭上青筋都蹦起來了,他踮起腳抬頭找了找,沒見到說話之人在哪。
但這席話明顯讓當前場面更加混亂,不少搖擺不定,或者從一開始就沒抱著好念頭、想趁機渾水摸魚的人紛紛對其討伐起來。
木小雀抱著戚平躲開偷襲過來的長劍,抬起一腳踢中那人的手腕,筋骨斷裂聲響起,慘叫幾乎震懾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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