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風直接用實際行動表達,他徑直越過虎嘯,“我不是信擇,是信祭司。”
“祭司從來沒說過這些話,你就是被擇打怕了,所以什麽都聽他的。”
虎嘯虎爪一拍,塵土飛揚,他氣呼呼的看向後面的貓雲幾人,“你們呢?”
貓雲舔舔爪子擦耳朵上的汙垢,“虎嘯我問你,祭司有將他的神器給任何人用過嗎?”
“有。”虎嘯想了想說:“擇就是用祭司的神器殺了兩個澤部落的人。”
“整個部落,祭司隻給擇用過神器。”貓雲邁著輕快的步伐,往木部落方向走去,“所以兔風說的對。”
見人都聽擇的話,不再追澤部落。
虎嘯也隻好放棄,他又不是真的傻,自己一個人去追。
他緩慢的跟在眾人身後,眉頭皺巴巴,活脫脫一頭委屈不行的大老虎。
心裡一直念著為什麽大家都不聽他的。
..
沈濃盯著走在最前面的擇看,注意到對方垂下的手被捏的發白。
虎嘯不知道擇的情況,這樣想很正常。
只是沈濃沒想到的是,擇竟然懂得窮寇莫追的道理。
也沒想到,兔風和貓雲從他給擇用匕首這件事上,解讀出那麽多東西。
擇領著眾人來到沈濃山洞前時,沈濃就讓系統關了屏幕。
他隻留下了擇,叫其他人先回去。
擇瞥一眼在祭司山洞內呼呼大睡的團子,隨後掏出匕首,還給沈濃。
沈濃看著擇雙手捧著的匕首,腦海裡不自覺的浮現起之前擇親吻它的那一幕。
他撇過頭去,“放石桌上就行。”
擇聽話的將匕首小心的放在石桌上,然後開始事無巨細的交代起與澤部落的戰鬥。
沈濃早就從系統那看到,還是直播。
不過他見擇想方設法的拖延留在他洞穴的時間模樣,又覺得有趣,便任由他說。
只是在聽擇說了八百遍,他是如何快速果斷的殺了澤部落兩人後,沈濃選擇放過自己的耳朵。
他聽的都會全文背誦了。
沈濃打斷擇的話,“鴨黃之前得罪過你?”
擇話音一頓,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一份慌張。
他講的時候隱瞞了鴨黃的死狀,但還是讓祭司察覺出不對..
祭司…會怪他嘛?
“嗯。”
擇有些緊張的辯解道:“當初就是他喂阿母食人族祭祀的血。”
沈濃注意到對方放松的手又再次握緊,想到擇說的時候,刻意隱瞞鴨黃的死。
不由問道:“你在怕什麽?”
擇低著頭,不敢看沈濃,“怕祭司覺得我殘忍。”
“看著我。”
沈濃這次沒有用藤蔓抬起擇的頭,隻安靜的等著擇自己做選擇。
擇抬眼時,驚惶無措的模樣被沈濃看的一覽無遺。
哪裡還有對虎嘯說「窮寇莫追」時不疑有他的氣勢。
沈濃從沒覺得自己是個好心人,他這人向來都是有仇必報,一點虧也吃不得的主。
他不知道為什麽擇會這樣想,但還是寬慰道:“你是為你阿母報仇,不殘忍。換做是我,他不會死的這麽輕松。”
團子這會正好醒來,抻抻手腳後開始哼唧。
沈濃的目光被團子吸引,他走到石桌前拿起裝著糖水的竹筒,遞給團子。
團子喝糖水時,沈濃便上下其手的開始擼貓。
擇緊握的手,微微松開。
他注視著沈濃此時充滿喜悅的眼睛,隻覺得這雙眼,漂亮的不可思議。
祭司說錯了,鴨黃死的並不輕松。
殺鴨黃之前,他在匕首上沾了自己的血。
血能夠讓鴨黃保持意識,徹底咽氣之前,他都在痛苦中渡過。
他還記得自己用那樣的方式殺掉鴨黃後,心中產生的一絲喜悅。
與祭司接觸越久,擇就越覺得,祭司與他們完全不一樣。
祭司吃飯前都要洗手,每天洗澡保持乾淨。
從不吃生肉,殺死獵物總是一擊致命,為了不讓獵物感受到痛苦。
在他心中祭司是月光一樣的人,皎潔無暇,善良。
他根本不敢將自己內心的陰暗暴露出來,怕祭司嫌惡。
擇看著祭司撫摸團子的模樣,心中總覺不快,忍不住打斷,“祭司,我想吃糖。”
都說半大小子吃垮老子。
沈濃看著為數不多的基建點,還是咬牙給擇買了一顆牛奶味的糖果。
“張嘴。”
擇含住沈濃遞過來的糖果,意味深長的看著團子。
團子抱緊自己的糖水,這個兩腳獸什麽眼神?
是不是饞它的糖水?
感受到團子內心的不安恐懼,擇心滿意足的收回視線。
哼,糖水算什麽,祭司可是親自喂我吃的糖果。
沈濃並不知道擇的一些列爭寵行為,他要去找大黑。
團子最近一直和他在一起,也沒能見大黑。
正好帶過去,讓他們父子團聚一下。
“團子,過來。”
沈濃喚來團子,手又忍不住貼在了團子身上,揉搓不停。
“我們去找你阿父玩。”
擇剛愉悅起來的心,瞬間又跌落低谷。
他跟在祭司身後,眼睛死死的黏在祭司摸著團子的那隻手上。
心中暗暗祈禱,這次秋季覺醒,他的獸形一定要有很多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