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陶罐才不是破東西!”兔風怒道:“你看都沒看,胡說什麽!”
蟒林一雙眼睛如蛇一般,陰測測的看向兔風。他的目光落在兔風懷中抱著的東西上,陰冷道:“將他們手裡的東西全砸了。”
“神聖的鹽部,可不能讓這些髒東西汙染。”
鹽部眾人領命,立即動手將兔風幾人懷中抱著的簍子搶走。
「啪」。
陶罐一個個被摔碎,碎片四濺,有些還崩到了木部落幾人身上。
蟒林似笑非笑直勾勾地盯著沈濃,眼眸之中蘊藏著無盡的嘲諷。
見部落辛苦燒製的陶罐被砸的粉碎,想起族人們認真挑選陶罐時的模樣,兔風幾人手握成拳,恨不得與鹽部打一架才好。
沈濃聽著陶罐接連不絕破碎聲,心中盤算著要叫鹽部賠夠本。
正當沈濃想著怎麽給鹽部挖坑時,鹽部那邊就跑來一人,對著蟒林說道:“族長!祭司讓你回去…”
蟒林知道祭司派人暗中盯著他,他心中雖有憤懣,但也只能先忍。
看著碎一地的陶罐,蟒林也算是出了一口氣。他冷哼一聲後徑直離開。
那替老祭司報信的鹽部人並沒有走,而是走向沈濃,“你們帶上地上的東西跟我走。”
他說完後盯著地面看了一眼,祭司聽人詳細描述木部落帶來的石罐後,就讓他來領木部落的人去見祭司。
不就是石罐,有什麽稀奇?
祭司竟然還要親自見。
沈濃等人收拾好陶罐後,跟著那人來到鹽部祭司的山洞。
那人先拿著還沒被砸爛的「石罐」進去,叮囑他們在外面等。
沒一會,對方就空著手出來,對沈濃說:“祭司讓你進去。”
擇跟在後面,卻被對方攔住,“祭司隻讓他一個人進。”
擇的個頭高大,比對方要高出一些,他微低著頭,態度強硬,“讓開。”
鹽部的人見擇打算硬闖,立即圍上,手中的石茅對準擇。
沈濃輕歎一口氣,真將這小子放外面,等他出來架都能打好幾輪。
“和你們祭司說,他不讓我帶個人進去,那就自己出來。”
鹽部終於也體會到一次被噎住的感覺,他們至高無上的祭司大人,怎麽可能隨意出來見人!
沒辦法,那人隻好又進去一趟。
這一趟時間用的更短,沈濃還沒來得及檢查擇有沒有被鹽部的石茅誤傷,對方就出來通知,“你們兩個一起進去。”
鹽部祭司的山洞很大,山洞兩側掛著火把,沈濃嗅出有油脂味。
不愧是大部落,木部落在他沒去之前連火都要靠雷劈木,鹽部連用動物油脂製作火把照明都會。
“這是你們做出來的?”
鹽部的祭司是個瘦巴巴的小老頭。
他頭上帶著豹紋獸皮帽,左手拿著手杖,頂端嵌著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
在有些暗的洞內,發出微弱的橙紅色幽光。
沈濃眼前一亮,星際時想要見天然的夜明珠,得在專門的火山星去探險搜尋。
沈濃只見過圖片,一直沒能得見真顏。
沒想到今天在這裡見到了。
沈濃注意到對方的右手一直在輕輕摩挲著剛剛送進來的一隻完好的陶罐,“祭司大人覺得我們木部落這陶罐怎麽樣?”
鹽部祭司手上動作微頓,“陶罐?是個好名字。”
“陶罐尚可。”
沈濃挑眉,看來這老祭司是個識貨的。不像那什麽族長,夯貨一個。
識貨,就意味著鹽部能坑。
鹽部祭司渾濁的眼眸盯著沈濃,接著又問道:“這陶罐上的東西,是你畫的?”
沈濃不在意道:“是,練了挺久,聽說祭司大人你也會?”
“你也在獸城學過?”
鹽部祭司的目光鎖住沈濃,不放過沈濃任何一個表情。
沈濃沒有正面回答,隻說:“祭司大人你從哪裡學來的,我便是同你一樣。記錄不難,多練就好。”
老祭司收回落在沈濃身上的視線,對方說的沒錯。
在獸城,用圖畫記錄是最基本的。
那裡的大祭司,會用文字記錄。
文字是這世上最厲害的東西,它才是能記錄世間萬千的存在。
只是,在這偏遠的荒原之上,從獸城來的祭司,有一個就夠了。
老祭司不著痕跡的打量兩人,他沒有從二人身上感受到獸血的存在。
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要麽沒有覺醒,要麽太強,不是他能感受到的。
“為何會從獸城來這裡?”老祭司套沈濃的話,企圖弄清他是深藏不露,還是裝腔作勢。
沈濃心中冷笑,這老頭都快把「想殺你」這三個字刻臉上了。
忽悠木部落是忽悠,忽悠鹽部也是忽悠,沈濃開始編故事,“老祭司你不知道嗎?”
說完後,沈濃又一副了然的神情,“也是,這裡離獸城遠的可怕。老祭司一定很久沒有回獸城了。”
老祭司被沈濃吊著胃口,不上不下的,難受的很。
忍不住用手杖敲擊地面,“到底是什麽,快說!”
沈濃這才慢悠悠的說道:“獸城大祭司讓我們這些替補祭司們將他的智慧撒遍大地,每過三個冬季要回獸城告訴大祭司進展如何。”
一直守在沈濃身後的擇聽到這裡的時候,不由得看向沈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