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說相貌醜陋,蛇林不認為被關在地洞裡一直不洗澡的獸人,能好看到哪裡去。而且那「神血」長久被關在黑漆漆的地洞裡,看不清楚樣貌也很正常。
蛇林想通關竅,越想越覺得木部落的擇就是澤部落的神血。想到神血的作用,蛇林猛地一顫,他突然想到,要是把這消息告訴大祭司,那他是不是就不用在這裡了!
“蛇林,你還沒和我說我們澤部落到底怎麽回事?”鴨九忐忑的看著蛇林,等待著回答。
蛇林因為想到了逃命的好主意,激動的不行,已經沒心思搭理鴨九,隻想著怎麽才能見到大祭司,他隨意敷衍道:“食人族應該就是因為你們沒了神血,所以無命一氣之下給殺光了澤部落獸人。”
心底的猜測被證實,鴨九一時間忘記反應,腦袋嗡嗡的響,隨後就是一聲聲的抽泣。難過到極致的鴨九很想放聲大哭,釋放內心的苦悶。可是他不敢,他時刻謹記著這是獸城的鹽場。他不敢發出比現在更大的聲音。
蛇林聽到鴨九的哭聲,嗤笑一聲。他那麽大的鹽部都沒了,也沒這樣,等級低的獸人,就是成不了大事,只會哭。
眼下也不是管鴨九哭不哭的時候,他現在得想辦法見到大祭司。
難道要將這個消息告訴九少主,讓九少主去找大祭司?
這個念頭一出,蛇林就立馬否決了。哪怕是幫著通傳的獸城獸人沒有自己拿著邀功,一字不落的告訴了九少主,他也保證不了九少主不會拿他的消息向大祭司邀功。但他現在別說大祭司了,連九少主的面都見不到,即便是有這麽大的消息能保命又有什麽用……
等等……
蛇林突然想起來,之前在這的老獸人提到七少主時,好像說過大祭司來鹽場好多次,一直到春季的時候才放了七少主。也就是說,不用他費盡心思出去見大祭司,大祭司自己會來鹽場?
可如果大祭司其實一年就來鹽場一兩次,又或許大祭司其實一次都不會來,之前來那麽多次只是因為七少主才呢?那他難道就這麽乾等著?
蛇林想起鴨九在鹽場有一段時間了,他問道:“獸城的大祭司經常來鹽場嗎?”
鴨九還沉浸在悲痛之中,根本沒有聽蛇林說什麽。蛇林聽著對方的哭聲,一陣煩躁,他猛地掐住鴨九的脖子,聲音陰沉的讓人頭皮發麻,“我再問你一遍,大祭司經常來鹽場嗎?”
脖子被死死掐住,鴨九本來被凍得有些泛紫的臉現在漲成紫紅色,看著嚇人的很。他用手摳蛇林巨石一樣有力的手,喉嚨裡發出「嗬嗬嗬」的聲響。
蛇林稍微松開手指,讓鴨九說話。終於能喘口氣的鴨九,在稍微緩過來一些後,一點也不敢耽誤,連忙道:“大祭司春季和夏季的時候來的次數多,這次秋季隻來了一次,冬季到現在沒來,我不知道會不會來。我上一個冬季還不在這……”
蛇林掐著鴨九的脖子往前一推後才松開手,思索著怎麽熬過在鹽場的這個冬季。
——
“嘿!哈!吼!”
小小的蟻部落時不時的就傳來孩子認真用力的聲音,明明是寒冷的冬季,蟻風的額頭上掛滿了汗珠。有的已經順著額頭滑下,砸在土中。
離獸人們住的山洞稍遠些的空地上,此時已經看不到積雪,全是一個個土坑。本該被冰凍起來的土地,此時也變得松軟無比。
蟻風滿意的看著他弄出來的土坑和松松的地面,高興道:“你們看,這像不像蟻山族長化形後打洞的樣子!”
“像像像!”守在一邊的蟻部落獸人見他們的小祭司終於停下來,連忙上前,又給小祭司多裹了一塊大獸皮,將人從頭包到尾,擔憂道:“祭司,你快回山洞裡避避風,現在這風又大了,估計又有場大雪要下。”
蟻風知道族人們擔心的是什麽,他們蟻部落之前的祭司,就是在冬季被風吹了還淋了雪之後就渾身發熱,一直熱一直熱,冬季還沒結束,就去見了獸神。
蟻風聽族人的話,回了山洞。他感覺這兩天自己對異能的運用更加熟練了,以前十次有九次沒有辦法讓異能出來,現在十次有九次能讓異能出來了。蟻風想到了什麽,噠噠噠的跑到自己睡覺的獸皮小窩,趴在小窩上伸手摸了摸,沒一會就摸出一顆用樹葉包好的糖果。
這是他剩下的最後一顆糖果,蟻風打開樹葉,露出裡面橙色的糖果他看著糖果小聲道:“這是給自己好好練習異能的獎勵。”
小心了舔了幾下糖果,嘗到酸酸甜甜的味道後,蟻風連忙重新包好葉子將糖果塞回原位。
收好糖果,蟻風雙手撐著下巴,外面天色漸暗,他看著山洞外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回味著糖果的酸甜。他想著等天晴的時候再出去好好的練習異能,這樣他就可以再嘗嘗糖果了。
想著想著,外面傳來了肉湯的肉香味。蟻風忍不住吸吸鼻子,外面的天更暗了些,是到了族人們喝肉湯的時候。
蟻部落獸人煮好肉湯後,族長蟻山就將第一碗給蟻風端來。
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的蟻風捧著肉湯來不及吹兩下,就咕嚕咕嚕的喝起來,被燙的嘶嘶哈哈,引得蟻山一陣發笑。
此時正好外面也傳來了蟻部落獸人的笑聲,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笑的。
蟻風有點點臉紅,不過聽著族人們的笑臉,他心裡很高興。以前別說是冬季,春夏秋三季,他也聽不到族人們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