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無命那家夥竟然還留了活口, 看你獸人等級也不算高, 是怎麽從他手上逃出來的?”
蛇林不經意的言語, 讓鴨九反應了許久。他的腦袋一瞬間空白, 不敢深想蛇林話中的意思。蛇林對於鴨九沒回應他感到不滿, 獸城的獸人就算了。澤部落的獸人怎麽敢這樣忽視他的話?
鴨九感受到蛇林的不滿,對於鹽部的畏懼是刻在骨子裡的。他下意識的低頭,完全忘了蛇林現在和他一樣,都是獸城的獸奴。鴨九抖著嘴唇不知道是害怕知道答案還是凍得,“還有活口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我是怎麽從無命手上逃出來的?”
蛇林愣了一下, 快速反應過來, 鴨九不知道澤部落被滅族的事情。看來澤部落在被滅族前, 鴨九就不在澤部落。可是秋季交易換鹽的時候了,他還看到對方。也就是說, 澤部落在冬季派了鴨九出部落。
能讓一個部落在冬季派部落裡狩獵隊的獸人出部落,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難道是和食人族突然滅掉澤部落有關?
關於食人族和澤部落的事情, 是蛇林一直以來都想不通的。如果這件事沒有發生,他們那些部落之間的平衡也不會打破,鹽部更不會落到被木部落和那些肉盾部落聯起手來滅族的地步。
“想聽過程?那你得告訴我,為什麽澤部落會在冬季讓你出部落。”蛇林直接提出信息交換,鴨九看起來可比他更想知道澤部落到底怎麽回事。
果然, 鴨九在沉默一陣之後, 說道:“告訴你可以, 不過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這木棚裡除了他和鴨九外,就還有那個老獸人。正豎著耳朵聽的老獸人,突然被踢了一腳,蛇林支起腿,示意老獸人離開。
老獸人知道自己不是蛇林的對手,他連在鹽場推鹽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給隊長們端屎倒尿。害怕被打的老獸人麻溜的起身,出了木棚也不敢在周圍逗留,跑去幹活了。
人走之後,鴨九盤腿坐在地上,壓低聲音對蛇林道:“冬季出來,是因為部落的神血丟了。”
蛇林知道神血,他之前差點被木部落獸人打死,還是靠著神血活下來的。不過,那不是食人族才有的嗎?澤部落一個小部落從哪裡知道的?
“神血是食人族的,和你們澤部落有什麽關系?你現在還敢騙我,不怕我殺了你”蛇林陰鷙狠厲的目光冰冷的纏繞在鴨九身上。
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可隱瞞,現在澤部落已經被滅族,蛇林能在這裡出現,說明鹽部肯定也出了大事。告訴蛇林神血的來源,也沒有多大的影響。鴨九也深知蛇林這人不好惹,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楚,哪怕鹽部出再大的事情,也攔不住蛇林真的會殺了他。
蛇林從鴨九口中了解到關於神血的一切,“所以,祭司就讓我們出來找神血。冬季天寒,趕路的中途凍死了兩個獸人。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願意讓我們進去的部落,還是獸城的附屬部落。誰知道一頓飽餐之後我們被他們綁了送到了獸城做下等獸奴。來到鹽場之後,一起出發找神血的獸人又死了大半,被打死,餓死,凍死,累死……”
想到死去的獸人,又想到自己在鹽場裡受的苦,最後鴨九壓不住心底的怨恨,恨恨道:“要不是擇跑了,澤部落也不可能出事。”
“擇?”一直沒有吭聲的蛇林聽到這個名字後不由得反問一遍。
鴨九應道:“是啊。”
因有些奇怪蛇林的反應,追問了一句,“這個名字怎麽了嗎?”
蛇林搖頭回道:“沒什麽,只是奇怪獸人怎麽會沒有姓。”
他若有所思,木部落有個很厲害的獸人戰士好像就叫擇,沒有姓的名字很少見,更別說音還是一模一樣的。而且鴨九說他們部落的神血逃走時間,就是在食人族去他們部落找木部落那兩個獸人麻煩的時候。
這木部落和澤部落距離也不遠,之前神血就是木部落獸人救的,最後也是和送他回來的木部落獸人一起消失。木部落那兩個獸人後來好好的出現在木部落,那神血在木部落也不是不可能。
蛇林想到覺醒的獸人臉上都有屬於部落的圖騰,他問鴨九道:“你們當時沒有查查周圍部落有沒有多出新的獸人嗎?聽你的意思那個擇年紀不小了還沒有覺醒,部落有祭司的情況下,在這個年紀還沒覺醒的獸人,怕是所有部落加起來也找不出一個。既然臉上沒有圖騰,不是很好辨認?”
鴨九哪裡不知道這個道理,他也無奈道:“查了,只有木部落多了一個獸人,不過不是擇。”
“怎麽說?”蛇林見鴨九這麽肯定,也好奇起來。
鴨九想了想後,用手比劃起來,他先是將手掌放到自己胸口處,“擇身型瘦小,相貌醜陋。”
隨後又踮起腳將手舉過頭頂,“木部落那個獸人體型比擇大,有這麽高。而且乾乾淨淨的長得還好,那臉好看的也就木部落突然冒出來的祭司能和他比一比。”
鴨九十分肯定的下定論。“所以,這個獸人肯定不是我們的神血。”
蛇林表情有些複雜的看了鴨九一眼,不再追問。他心裡已經有了猜測,覺得木部落的擇就是澤部落逃走的「神血」。身形不一樣這不是很正常,那個年紀的獸人只要是吃飽了,哪個個子不是竄天的長。他鹽部的獸人就是吃的比別的部落飽,身形也都比別的部落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