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打電話來的人是白事店的人,因為過一個星期是我哥哥的忌日,所以我得提前準備。。”
即便所有人都不記得傅知禮了,他也想好好紀念一下他的哥哥。
謝雲綿怔住,忌日……?
老人站起身,披上外套:“小朋友,我可能不能和你聊這麽久了,我有事得先走了,你可以和院裡的小朋友玩,有事可以求助保育老師阿姨。”
謝雲綿雙手抱著檸檬茶,乖乖仰起頭:“嗯~”
老人離開後,謝雲綿也差不多該走了,他並沒有留在這裡玩的打算,但礙於檸檬茶很好喝,他想找保育員老師,讓老師給他的小水壺倒點檸檬茶回家喝。
謝雲綿剛邁出院長辦公室,就被小胖子帶著幾個小孩堵住。
小胖子是那個想謝雲綿“求婚”的孩子。
他被拒絕後,依然不折不撓,吸溜著鼻涕,捧著一束小花花,大聲道:“崽種,你,你當我的腦婆吧!我真的會對你很好的!”
其他小孩起哄道:“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其實小孩子不懂這些,主要是前幾天有人在福利院內對保育員搞求婚,小孩子學得有模有樣。
謝雲綿一進來福利院,就成了這裡最漂亮的孩子,難免會有院霸注意到他。
謝雲綿憋紅臉,整個人倉促極了:“我,我我才不是崽種,呸,我才不要嫁給你當腦婆。”
小胖子丟下花,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像漲紅的豆沙包:“嗚嗚嗚,我就要你當我腦婆!我不管我不管!”
謝雲綿:“……”
謝雲綿咬緊牙關,支支吾吾憋出一句:“我已經是別人的腦婆了。”
其他小孩子睜大眼,發出驚呼聲:“哇哦,你是誰的腦婆啊?二班的李狗蛋還是小翠花?”
謝雲綿扭扭捏捏:“我是我家長們的腦婆。”
這個“們”字,特別有靈性,讓小孩子沉默了一會:“保育員老師不是說一個人只能有一個腦婆嗎……”
他們話沒說話,保育員老師就趕來了,把他們驅散開,向謝雲綿道歉:“抱歉,這群孩子是院裡最不聽話的小孩,我待會會教訓他們。“
“沒關系。”
謝雲綿沒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他根本不懂腦婆是什麽,只是下意識想要帶上家長,彰顯他是一個有家長的人。
他踮起腳,雙手捧住自己的天藍色小水壺,奶聲奶氣道:“姐姐,可以給我倒一點檸檬茶嗎?我想帶回家喝。”
“當然可以。”
保育員老師接過兒童小水壺,去熱水間倒了滿滿的檸檬茶,還給謝雲綿:“歡迎下次再來玩哦。”
謝雲綿:“嗯~”
他帶上小水壺和背包,離開了福利院。
此時正是早上十點多,坐公交車的人不多。
但謝雲綿依然混上了公交車,他太小了,司機根本沒看見他,只聽見了叮咚一聲的投幣聲。
謝雲綿回到家後,咕嚕嚕衝向他,往他懷裡鑽,好奇問道:“小陛下,你有沒有發現什麽新的線索呀。”
謝雲綿若有所思:“傅爺爺是一個導演,現在已經七十多歲了,然後……過幾天,是傅知禮哥哥的忌日,咕嚕嚕,忌日是什麽意思呀?是生日的另外一種叫法嗎?“
咕嚕嚕:“……”
當然不是,忌日和生日,完全是兩種絕然不同的存在,一個是死亡,一個是誕生。
但它沒有和小孩子說這麽殘忍的事實,換了一種方式解釋:“是人走出了時間的紀念日。”
謝雲綿:“……?”
咕嚕嚕聳拉耳朵,好吧,小孩子還是不理解這種文縐縐的說法,它直接解釋後,謝雲綿並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只是有些小失落。
他站起身,放好自己的小東西,喃喃道:“傅爺爺還說,傅知禮哥哥找不到屍體和骨灰,也找不到凶手是誰。”
咕嚕嚕低垂腦袋,狗狗歎氣。
現在都過去快一百年了,凶手可能真的很難找到了。
“喵嗚。” 小奶貓爬過來,蹭了蹭謝雲綿的掌心。
謝雲綿給小奶貓倒了幼貓專用的小奶糕。
作為幼崽的他同樣也要按時吃飯了,他坐上寶寶椅,慢吞吞吃午飯。
謝雲綿吃完午飯後,又開始收拾起自己的小東西。
咕嚕嚕好奇問道:“小陛下,您今天要去哪裡?”
謝雲綿:“去傅知禮哥哥那裡。”
咕嚕嚕:“……???”
小陛下太辛苦了吧!
咕嚕嚕想勸謝雲綿多休息幾天,但知道肯定沒用,只能默默閉嘴了。
謝雲綿這次沒有帶滿背包的零食與玩具,他帶上了自己的小毯子和小枕頭。
三歲小孩子用的東西都很小,再加上現在是春夏之際,小毯子很薄一條,折疊幾圈,就能和小枕頭一起塞進書包裡,一副是要去那裡過夜的樣子。
謝雲綿不知從哪拿出了一個小鐵鏟,緊緊拿在手上。
咕嚕嚕:“小陛下,您拿這個鐵鏟是要去種花嗎?”
謝雲綿:“不是,我要去把傅知禮哥哥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