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八月底的天氣,外面烈陽高照,包廂內的溫度卻低的驚人。
進入包間後夜安在一處靠裡的椅子坐好,目光望向屋內的一角。
“說吧,什麽情況?”
包廂內寂靜無聲。
半響見無人應答,他抬起眸表情有些許不耐,緩緩站起身。
“現在不說,等會就沒機會說了。”夜安抬步一邊向牆角靠近一邊開口道。
他的步伐很慢,似在給對方開口的機會,直到夜安杵步,屋內也沒有第二個聲音響起。
“不知好歹。”夜安抬手在空中虛抓,指尖緩緩收力,聲音低沉。
“啊!咳咳……大人饒命!我說我說……”虛無處突然傳來一道尖銳的女聲,聲音中透著痛苦和恐懼。
……
搶救室外,夜青三人坐立難安的在走廊內繞圈,旁邊還有一對中年夫妻,女人面色蒼白眼角微紅,看的出是已經哭過一場,此時抓住身邊男人的胳膊才能站穩,男人也是一臉焦急之色,同時不忘輕拍著妻子的肩膀以示安慰。
經過一個小時的搶救,終於,搶救室的門緩緩打開。
幾人連忙迎上去把醫生圍在中間,七嘴八舌詢問起來,醫生擺手示意眾人安靜,目光掃視一圈後停在那對中年夫妻身上,“你們是患者的父母?”
見二人點頭,醫生才繼續道:“患者已經沒有生命危險,現在意識已經恢復,不過他現在的狀態沒有脫離危險期,還需要住院觀察,你們家屬多注意些。”
“醫生,我兒子身體一直不錯的,從小感冒發燒都很少……怎麽就發生了這種事呢……”聽見自家二子還沒有脫離危險期,燕父既擔心又恐慌。
醫生沒有多做解釋,只是又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才離開。
被推出來的燕景面上沒有一絲血色,眼下還有淡淡不正常的青色,燕母瞧見更是心中一痛,眼淚止不住往外冒。
燕景住的病房是個單人獨間,房間內五人圍在床邊,燕景剛醒來意識有些昏沉,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與其他三人一起吃飯那裡。
等聽過幾個室友的敘述,他都還有些恍惚。
燕景張了張嘴哆嗦道:“我……好冷,空調…關了~”
聞言眾人面面相覷,他們都清楚燕景病倒的原因,自然沒有人開空調,屋內的溫度最起碼也在38度左右,而現在正是下午三點,窗外的空氣甚至因高溫而變得扭曲,他們幾人額間都冒著薄薄的汗珠。
“我……我再去拿床被子。”掩去眼中的擔憂,燕父說完便起身打算找護士。
夜安進來時正好與要離開的燕父打個照面。
“請問你是?”看對方的樣子也不像自家兒子的同學。
“伯父,我們是一起的,他剛才在飯店處理後續事情,所以沒跟我們一道過來。”聽見聲音的夜青抬頭看向門外,見是自家老祖趕忙解釋道。
衝燕父緩緩點頭,夜安越過對方來到病房內。
“老祖,我朋友怎麽樣?能處理嗎?”
趁著大家注意力都在燕景身上,夜青悄悄湊到夜安身邊小聲詢問,醫院到現在還沒有給出具體原因,恐怕燕景的情況不是正常病症那麽簡單。
病床上燕京縮在被子裡渾身打著寒顫,一張小臉凍得發青,夜安上前幾步垂眸與燕景對視,隨後他伸出一隻手聲音冷漠道:“握住我的手。”
對於這人奇怪的舉動燕母十分不解,心中雖有疑問但她面上不顯,並未開口阻攔,其他幾人也疑惑的看向夜青,眼神似乎在說你家長輩在幹嘛?
夜青沒時間理會他們,此時他衝著面露詢問之色的燕景使勁點頭,那迫切的模樣就差抓住對方的手塞進他家老祖手裡了。
身前的手掌依舊穩穩杵著,放在他最方便的位置,只需他抬起一點便能碰到,於是燕景伸出一隻手……
兩隻手接觸的瞬間,燕景隻感覺體內的寒氣如泄洪般傾瀉而出,頃刻間便消失不見,數秒後夜安收回手掌。
而燕景縮卷在被子裡的身體已是一身虛汗,臉頰上帶著些紅暈。
這前後變化太明顯,屋內的眾人只要不是瞎子都看的出來,察覺到兒子的手在慢慢回溫,燕母頓時激動的熱淚盈眶。
李玉風和石磊二人不可思議對視一眼,夜青他家長輩也太牛了吧!這手碰一下就把連醫生都搞不定的問題解決了,這要是碰他們一下,豈不是比靈丹妙藥還有用!於是雙雙看向夜安的手,目光火熱……
這時燕父抱著被子剛好回來,知道自己兒子好了,趕忙撇下被子衝到病床前。
看著這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夜青他們也為燕景恢復而高興,但畢竟是外人不好參合,於是三人齊齊溜縮到病房一角說起悄悄話。
“燕景能恢復真是太好了!不過小青子,你家長輩到底是什麽人,怎麽被他的手摸一下就好了?要不也摸摸我吧!”石磊小聲嘀咕道。
“夜青,是不是兄弟?讓你家長輩給我們也來一下,我最近覺得頸椎不舒服……”說著李長風還揉揉自己僵硬的脖子。
夜青就被這兩人的不正經嚇了一跳,這把他家老祖當什麽了,按摩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