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番外六十二 現代篇
　　「黎照曦！」
　　顧兆和黎周週身材高挑，站在旁邊，居高臨下一眼就看到黎照曦興沖沖進去，沒兩秒，對著展示窗肉臉笑容凝固，然後就要溜——
　　想溜？
　　親爹顧兆嘴角噙著一抹反派微笑，這會是確認不能再確認了，當即是略略高了一些聲喊黎照曦大名。
　　在大歷黎首輔展覽廳前叫黎照曦，那前排早早排隊進來的黎照曦『粉絲』，那不得下意識回頭，顧兆笑呵呵說：「喊我家孩子呢。」
　　「你家小孩叫——」
　　「福豬豬！！！」
　　福寶搶答，乖乖走到他爹跟前，故意賣萌說：「我叫福寶，大名福豬豬，爹~~~」
　　自從上小學後，顧兆可是沒怎麼聽過黎照曦用奶裡奶氣的聲再撒嬌了，這會尾音帶著雙重波浪線，顧兆低頭瞥了眼臭小子，沒客氣，一把揉著黎照曦腦袋。
　　福豬豬敢怒不敢言！
　　氣呼呼。
　　「叔叔。」林康安也過來了。
　　顧兆看了眼小康安在，再看圍觀他們的遊客，當即收了手，回去再說。面上笑呵呵說：「沒事，我提醒你們倆慢點，人一會多了，你倆個子小，回頭走丟了。」
　　「知道了，爹我和康康就跟在您和爸爸身前~」福豬豬拍馬屁保證。
　　顧兆：……這大狗腿！
　　「行，走著，咱們繼續看。」
　　福豬豬啊了聲，還看啊，顧兆挑了下眉，說：「黎首輔幼年親筆畫真跡，這麼難得機會，怎麼能不好好欣賞呢。」
　　偷偷聽的遊客們當即是心裡點腦袋，可不是嘛，難得黎家借出真跡來，是該多看看，多有趣啊。
　　整個大歷廳遊覽，一行人是在黎首輔版塊駐足的最久，把黎照曦每一幅親筆畫都欣賞了遍，還有別的遊客請的講解，逗趣說：「……據傳聞啊，我們都知道這黎首輔是個十足智慧的人，唯有兩點美中不足缺了，怎麼補都補不齊，一個嘛大家看到了——」
　　遊客們望著出名的小雞啄米圖發出善意的笑。
　　「另一個是什麼？」有遊客好奇問。
　　講解就喜歡這種互動積極性高的，笑說：「大家可以猜一猜。」
　　顧兆低頭看黎照曦，「福豬豬說一個。」
　　福豬豬鼓著臉頰哼。黎周周輕柔的摸了摸福福腦袋，福福得了爸爸摸摸，像是壯了膽子，看了他爹一眼，「爹，您差不多就放過豬豬吧。」語氣還是很撒嬌。
　　黎照曦哪能硬氣起來，他爸爸自古到現在，都是老爹教他、真生氣時，他爸爸都是先寵著爹的！
　　「算了不逗你了。」顧兆收到周周『差不多』警告，當即是大人不計大狗腿過。
　　有遊客顯然是黎首輔鐵桿粉色，當即說：「是音律。」
　　「對。」講解給了答案，解釋說：「其實黎首輔的音律也不是差，撫琴技術還是有的，得了名師點撥，這個大家知道吧？黎首輔年少時，音律師從容後，這技術肯定沒問題，只是咱們黎首輔一生平順，家中雙親疼愛有加，性格史書上推測是個活潑樂觀人，所以這撫琴琴音就比較快活……」
　　講解是史冊搭著猜測學說講，說的遊客們都好奇聽的有意思。
　　黎周周顧兆一行也聽了下去，其實不真，福福後來琴音有韻味許多。
　　走著聽著講解，到了顧首輔那兒了，講解說了一通，都是天花亂墜的誇讚，又說逗趣話來：「……現在網上都傳顧首輔是穿過去的，說的是顧首輔智謀不似古人，這個咱們當然考究不得，不過有一點，顧首輔也不是樣樣十全，倒是父子一脈相承，都有不足。」
　　「……」顧兆。
　　福豬豬小手捂著嘴巴開心的豬笑了。
　　顧首輔愛好者粉絲自然知道是什麼，說了寫詩。講解說：「對啊，咱們耳熟能詳的那兩句，『新年到狗兒叫弟祝二哥汪汪汪』……據說早年語文課本編撰組，是商量要不要把顧首輔那半首詩放到小學一年級課本裡，最後商量了半天還是算了。」
　　嚴二哥的詩那是小學課本節選了，初中學，初中學完高中課本還是重點，到了大學要是學文學的，那更是逃脫不了嚴謹信。
　　這會顧兆那兩句，放小學一年級還被笑話。
　　昔日顧首輔望著捂嘴笑的黎照曦，手癢癢：……算了。
　　最後好傢伙，博物館逛完是父子『兩敗俱傷』。黎照曦走出博物館時，完全沒了剛才笑容凝固模樣，是高高興興的，走路帶風，一走三蹦那種，還嘀嘀咕咕提要求要吃什麼。
　　「……爹，康康是客人康康餓了，康康要吃。」黎照曦提醒他爹，在小孩子面前給他留點面子。
　　顧兆：「……行吧，康安你說吃什麼。」
　　林康安說吃火鍋——黎照曦剛得啵了一路。
　　得白問了。
　　一家人去定包間吃火鍋。顧兆問周周行嗎。黎周周說：「不知道是月份淺還是別的，這次倒是不噁心，很正常，除了早上乾嘔些。」
　　顧兆是時刻注意著周周，知道情況，才順著黎照曦和小康安倆。
　　博物館逛了，學到了不少知識，中午美美吃到了火鍋，黎照曦知道他爹一定知道了他的秘密，不過康康在這兒，他爹還會給他留一點點面子的，回去就不好說了，可能要挨打，到時候跪下來抱爸爸大腿呢，還是抱爹的大腿……
　　在這種秋後問帳氛圍下，黎照曦果斷選擇再爽一波。
　　「爸爸，我想吃冰淇淋~」
　　「還要去打電玩~」
　　「再買一盒巧克力吧求求了爸爸~」
　　「不是我吃，是給康康買的。」
　　林康安望著福福，再看看顧叔叔，最後說：「福福，我們去個洗手間吧。」
　　「你想去？那好吧，回來再吃。」黎照曦說。
　　顧兆壓著手癢，先一步，黎照曦和林康安去衛生間了。
　　十分鐘後，黎照曦一臉麻木和林康安回來了，林康安倒是一如既往的穩重，只是仔細看，林康安也緊張了些。
　　黎照曦蔫頭耷腦的也不敢要冰淇淋吃了。
　　「怎麼了這是？」黎周周問。進去前福福樂著，回來怎麼這樣子了。
　　顧兆也沒了打孩子意思，別誰欺負了倆小孩，蹙著眉——
　　「叔叔阿叔，其實我也有記憶。」林康安站在桌前小臉緊繃繃的承認了。
　　顧兆：……
　　黎周周：……
　　黎照曦心虛虛，冰淇淋應該是沒有得吃了吧！
　　嗚嗚。
　　這一天可真是充實。顧兆看了黎照曦，再看看林康安，最後是滿腔情緒變了又變，這豬和白菜分不清了，誰拱誰不重要。
　　黎周周望著兩個小孩，都是自責坦白還有害怕的，他一笑，摸了摸福福的臉，「福福是我們的孩子，康安也是我們的家人，這沒有錯的。」
　　「行了，叫冰淇淋吧，不許多吃，剛吃了火鍋回頭鬧肚子。」顧兆大手一揮給倆小孩買吃的了。
　　什麼瞞不瞞、騙不騙的，這倆就是周周說的，親孩子，親家人。不該責怪，能在這個時空再次相遇，再次成為他和周周的孩子，這是天大的緣分。
　　黎照曦沒想到爹會這麼輕易鬆口，連打都不打啦？當即是美滋滋的又活蹦亂跳起來，拉著康康，急吼吼去買冰淇淋吃。
　　真好真好。
　　顧兆看著倆小孩背影，跟周周對視了眼。
　　「還打嗎？」黎周周問。
　　顧兆：「你肯定早知道了，不過知不知道好像確實沒什麼關係，至於打孩子這事，我一向是好父親不打孩子的——」
　　「不過現在可以改體罰，什麼面壁思過、不許吃糖、冰淇淋……」
　　顧兆想了很多『如何罰福豬豬』項目，心情頓時也明媚起來。
　　轉眼匆匆入冬，暑假時柳樹林知他們樂隊上的綜藝節目也定在了寒假播，大學放寒假很早，顧兆這位講課老師更輕鬆，早半個多月放了，這會在家是奶爸，專門照顧肚子大了的周周，接送黎照曦上下學。
　　天氣一冷，顧兆把康安也接送了，讓林教授別起大早，京都最近下雪，起太早路滑天黑的，林教授年紀大了，就怕摔一跤，老人骨頭脆。
　　顧兆勸也是抓要處，知道林教授不愛欠人的，就玩笑話說，康安才上小學，還有的長，兩家以後是要結親的，我這是提前送我半個兒子啦。
　　林教授樂呵的不成，他就沒見過小顧這樣的，說是倆家娃娃親，明明有時候嘴上也挑，可心底裡是真把康安當自家兒子疼愛的。
　　康安雖然同父母不親，可有這樣一位長輩，他也放心了。
　　寒假那檔閃耀樂隊綜藝還小火了一把，請了國內很多小眾的樂隊，搞搖滾的、民謠的……年齡上有四十多老大哥的，做了幾十年音樂，也有小年輕新人樂隊，才做了幾年。
　　各有各的賣點和吸引粉絲的地方。
　　柳樹那隊票數和熱度很高的，一是年輕搖滾做的創新和花，首發舞台就很驚艷。二是樂隊四位年輕，有才華的編曲寫詞的，有打鼓打的厲害的，有音色特別突出的，最主要是打鼓的和主唱真的帥，顏值太高了。
　　這年代長得好還有才華的，只是缺個機會，有了機會肯定會火的。
　　黎家一家每週六都守在電視前追閃耀樂隊，黎周周還給柳樹投票，顧兆接到了他哥電話，「投票，記得給你大嫂投。」
　　「……」可真是老鐵樹開了花。
　　顧兆一口答應，給大嫂投和給柳樹投那都是一個隊伍，沒差的。
　　最後寒假快完了，節目也收官，柳樹那樂隊拿了第三，前二都是老大哥類型，實力很強的。柳樹這隊伍儘管是第三，可知名度和熱度比前二高，過年互相串門時還說了，新的一年，通告音樂節都排滿了。
　　至於綜藝，有節目組邀約，但是四人決定不去了。
　　「還是喜歡音樂節氛圍，再說沉澱一下，多寫幾首新歌出來。」
　　新的一年，很多期待。
　　黎周周預產期是四月中，顧老師有產假，預產期前一周就放了產假陪護，一直到送手術室……
　　「他很乖的，沒事。」黎周周躺在手術台上說。
　　顧兆嗯了聲，依舊和周周閒聊，說福寶學業，說家裡雞零狗碎，說許多——早在周周確認真懷孕了後，顧兆就去結紮了。
　　以後肯定不會再有孩子了。
　　手術室外，黎家倆爹、三太顧凌林知柳樹嚴信之都來了，林教授要接康安福寶放學的，顧兆黎周周特意選周內，就是不想讓小孩子來，儘管知道倆人有記憶，可在倆人心裡，這倆就是小朋友的。
　　……
　　謝天謝地，平平安安。
　　顧兆聽到大夫說平安誕下一六斤六兩男孩時，只看著周周徹底鬆了口氣，「好了。」
　　「沒事的。」黎周周看兆兆臉緊張的沒血色，反倒是安慰。
　　顧兆嗯了聲，「在觀察觀察不急回家。」
　　黎周周想笑，兆兆沒聽進去，還是操心他呢。
　　在醫院住了十天，檢查完什麼都沒問題，這才回家。小家庭從大平層搬回莊園了，除了接送黎照曦麻煩點，不過莊園地方敞快，人手足，有阿姨還有醫生護士在。
　　「周周福氣足，兩次坐月子都是天氣涼爽，不冷不熱的時候。」三太說。
　　黎照曦拉著康康洗了手來看他的小狗腿，倆人輕悄悄的站在嬰兒床邊，挨著木柵欄低頭看。
　　這就是他的小狗腿啊！長得真可愛。黎照曦自帶大哥濾鏡光環。
　　林康安是自帶福福說什麼都好光環。
　　「爸爸，小狗腿——不是，我是說弟弟叫什麼呀？」黎照曦問。
　　顧兆正好進來，說：「大順啊，不是跟你說過了嘛。」
　　別說三太要急，就是黎照曦聽了都擰緊兩條眉毛，真叫這個啊？那他的小狗腿名字也太難聽了，一點都不威武，還不如叫狗腿，或者腿腿——
　　「你好歹也是教書的，自己聽聽，這名字像話嗎。」三太說。
　　黎照曦在旁點頭表示肯定。
　　黎周周說：「六斤六兩。」
　　「六六大順，多喜慶響亮。」顧兆接。
　　三太是頭疼，周周怎麼這麼寵她兒子，就隨著這玩意這麼起名字的？
　　最後還是黎總和蘇蘇出馬，倆爹平時真不插手小夫夫之間的事，除非是看不下去了，之前倆人結婚這麼多年，還真沒看不下去這一說，今天破例了。
　　哪能真叫大順啊，好歹叫福順。黎總話還沒說完，就被蘇蘇瞪，黎總當即是收口，意思那你來，你取一個。
　　蘇蘇說：「跟著福寶第一個字沒錯，但這順字不好聽——」
　　「叫福多吧。」
　　回頭顧老師聽完了，跟周周貧嘴說：「嘿嘿我想了一個特別好笑，叫福氣，有你是我的福氣哈哈哈哈。」
　　黎周周也笑。
　　不過最後還是福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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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不叫福氣啊？
　　小顧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