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番外六十三 現代篇
　　「大名的話，你別起了，讓周周起。」
　　三太嫌小兒子起名水平。
　　顧兆：……
　　「我起的蠻好的。」小顧老師挽尊嘀咕。黎周周在旁點點頭，覺得兆兆起的確實不錯，恰逢福寶再喊：「奶奶，福腿腿尿了~」
　　三太忙去看一看。
　　顧兆一聽，說：「黎照曦那兒是福腿子，跟我福氣沒得比。」
　　「福福叫那是逗弟弟玩，你叫那是什麼。」三太隔著距離都聽見，先反駁了一把，一邊是親自給小孫孫換了尿不濕。
　　黎照曦就美滋滋的，跟奶奶撒嬌說：「以後腿腿長大了，我帶他玩，開小車車~他得叫我大哥。」
　　「你不帶他開小車，他也得叫你大哥。」顧兆也過去了，rua了黎照曦腦袋，「你是不是傻啊。」
　　黎照曦扒拉他爹大手，哼了聲，「我這是以德收小弟的。」
　　三太聽父子倆聊天，笑的不成樣，福寶現在長大了，說話一板一眼的，真是有意思。
　　這意思是他以爹身份欺負黎照曦這個兒子。顧兆聽出來了，然後捏了一把黎照曦大臉不算，還去捏了一把小康安的，最後對著倆小屁孩，說：「我是長輩，我就能rua你們倆了！」
　　黎照曦和林康安：……
　　福豬豬氣得哼哼哼，林康安看了嘴角掛著淺淺的笑，他知道了，為什麼福福不管多大，有沒有記憶，都是個小朋友了。
　　因為……福福是顧叔叔和黎叔叔的孩子。
　　現在多了一個他。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林康安感受到黎家家人的感情牽絆，他也是一份子。
　　顧兆抱著福多讓周周玩一會，說：「這小子生下來倒是和黎照曦一樣。」
　　「一樣漂亮吧！」黎照曦搶答。
　　顧兆：「一樣拉屎撒尿。」
　　黎照曦：……撇撇嘴，小嬰兒就是要拉屎撒尿的哼哼。
　　周周看著懷裡的福多，孩子睡著，眉目寧靜，皮膚白皙，小小模樣已經能看出清秀漂亮來，跟著福福是有幾分像，乖乖的，不鬧騰，餓了撒嬌哼唧兩聲。
　　「那跟著黎照曦前面倆字。」黎周周不知為何，望著窗外的天空，「黎照雲吧。」
　　顧兆一聽，心中瞭然，說：「照雲好，好聽。」
　　福多多就有了大名子黎照雲了。
　　黎照曦顯然也懂了，他有個大哥姓孟，這會看著襁褓中的弟弟，他想，爸爸和爹的意思，不管弟弟是不是大哥，弟弟是弟弟，是他們家的家人，也懷念大哥。
　　天涯散落，有緣肯定會遇到的，即便是沒有遇到，也希望故人能夠平平安安，即便是沒有記憶，也能生活的幸福開心。
　　五年後。
　　「打架了！打架了！」
　　「哇！！！」
　　「中班的黎照雲打小班的啦。」
　　操場滑滑梯那兒亂哄哄一團，小朋友喊叫的，哭的，還有噠噠噠跑去告老師的，打得快結束的也快，等老師趕到的時候，小班挨打的黃明明哇哇哇哭的大聲，倒是黎照雲站在旁邊背著手。
　　「先送醫務室，叫家長吧。」
　　小班顧榕榕見老師過來，眼淚汪汪，說話含糊不清可委屈說：「不四鍋鍋錯，四他先推窩的……」
　　中班黎照雲和小班顧榕榕是堂兄弟，倆人就差了一歲不到，卻不管是個頭還是性格，那是天差地別的，黎照雲那就是大班小孩似的長，顧榕榕是個奶包子，一著急受委屈了話都講不利索，特別招人疼愛。
　　老師聽完了，小朋友口角起的爭執，黃明明和顧榕榕是小班一個班的，倆人名字都是疊字，黃明明沒事就去搶顧榕榕點心，說要顧榕榕是他老婆——
　　顧榕榕是個小哥兒。
　　這黃明明人小鬼大，知道老婆是什麼嗎，就胡亂喊。
　　今天操場上顧榕榕先玩滑梯的，黃明明就堵住，可能拉扯了下，被中班的黎照雲看到了，然後就打了起來——
　　主要是黎照雲也不該在操場的。
　　小孩子打架傷不嚴重但也要叫家長的，正好馬上放學了，這事鬧得。
　　顧兆接到電話，一聽：「福多多把人給揍了？嚴不嚴重？哦不嚴重，福多和柿子沒事吧？成成成我馬上過來。」
　　通話結束。
　　小學門口，黎照曦剛和林康安道別上了他爹的車，一聽他爹電話，耳朵都豎起來了，張口就是：「誰欺負多多和柿子了！」
　　「……」顧兆扭頭看福寶，「你還挺會指鹿為馬的。」
　　電話裡他都重複了一遍，分明是黎照雲把人家給揍了，擱福寶這兒就是他弟弟和柿子挨了別人欺負——這話也沒錯。
　　「以多多和柿子性格，一個平時不節外生枝一個軟包子，怎麼會找人揍呢。」那肯定是有人先找茬的。顧兆也不遑多讓的護短。
　　黎照曦捶拳，「可不是嘛，爹，快快護駕，別去晚了一會他倆吃虧。」
　　「……」顧兆開車。
　　小學比幼兒園放學早一個多小時，顧兆每天接送倆兄弟很順道，早上先送福多，下午先接福寶，這倆兄弟真是他的福氣！
　　至於柿子，那是他哥大嫂的孩子，福多滿月，大哥大嫂來慶祝，那會黎周周見了說林知怎麼瘦了這麼多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林知就說沒瘦還胖了好些，肉全長在肚子上了。
　　……
　　三太越聽越不對勁，後來夫夫倆一查，懷孕四個月快五個月了。
　　顧凌是母單老處男結了婚頭一遭，林知也是頭一次，且吃嘛嘛香，就是那幾個月整天到處飛參加音樂節，臉瘦了圈，肚子上長肉，林知還想是他坐著敲鼓太久，積累的小肚子，還想減肥呢。
　　後來檢查，醫生說胎兒有些小，到了後來林知補，孩子都不太大，一直到生小孩都是軟軟的小小的，不過這樣也好生。
　　小名叫柿子。
　　顧兆黎周周第一次聽時還愣住了，看了又看顧凌和林知，倆人都是陷入傻爸爸的快樂中，後來解釋，才知道到了入秋那會，林知特別喜歡吃火晶柿子，這東西不好物流，容易破皮，林知和顧凌還坐飛機過去吃柿子帶玩的。
　　……茫茫人海，這輩子的親人家人，不用多深究追問了。
　　就和福寶是否有記憶一樣，不影響的。
　　黎周周和顧兆很快釋然了。
　　就說此時，顧兆是踩著油門殺到了幼兒園門口，車剛停好，黎照曦就開了車門往下衝，被顧兆喊住了，「你火急火燎是打群架呀？黎照曦我得批評你，你等等我——」
　　「爹你走快點！」黎照曦才不接受批評，他爹就是動作慢了，才說他呢。
　　顧兆鎖了車門，兩三步大長腿跨著走，胳膊一伸，揪著黎照曦的帽兜，說：「講禮貌講禮貌，一會不許嚇唬小朋友。」
　　「爹，你是這麼想的吧。」黎照曦說完，不過又說：「等會對方家長要是胡攪蠻纏欺負人，我就碰瓷。」
　　顧兆：……
　　「你們兄弟真是——我服氣了！」
　　不過黎照曦『碰瓷表演』現場並沒有發生，另一位小朋友家長還是很講道理的，顧兆先過去有十分鐘，瞭解清楚始末，黎照曦已經跟倆弟弟嘀嘀咕咕了，等黃明明家長來，對方是直接說抱歉的。
　　「我在電話裡聽清了，是明明不對他先推你家孩子的，而且只是一些小摩擦，我看過了沒有大礙，倒是你家孩子手被他抓傷了……」
　　後來事情解決了。
　　黎照曦帶倆弟弟出門時還有些失望，因為沒表演到。顧兆：……
　　「多多手是不是傷著了？」
　　「我看過了，包的跟小麵包一樣，所以我說嘛，就該碰瓷的，我得教訓教訓那個小子。」黎照曦覺得不解氣。
　　顧兆教育說：「人家家長認錯，小朋友也認錯，對方褲子都是髒的——」他教育不下去了，多多把對方推到倒是沒下手揍，對方小孩子害怕的時候抓傷了多多的手。
　　算起來，真他家吃虧了。可現代文明人，不能教黎照曦亂來的。
　　「去醫院再看看。」顧兆不放心。
　　黎照雲坐上車，說：「爹，我沒事。」扭頭一看，不由小小歎了口氣，柿子果然是眼淚汪汪的。
　　「我不疼。」
　　「哆哆鍋鍋~」柿子癟癟嘴要掉不掉眼淚。
　　黎照曦這會不說了，哄柿子，「你別哭呀，他福氣多多準會沒事的……」
　　一路上三個小朋友互相勸，哄了這個哄那個，互相體諒關心，柿子還給吹吹傷口，顧兆在開車，聽著聽著臉上也露出笑意來。
　　都是小事小傷，孩子沒事就好。
　　顧凌最近有些忙，林知飛去外地音樂節表演，柿子先放他家兩天天，週五顧凌來接。其實三個孩子養一起，反正倆爹是很開心的。
　　顧兆說要去醫院最後也沒去，因為福多多小朋友把他的小麵包手拆了，露出的傷讓弟弟哥哥看，黎照曦看完後沉默了下，說：「爹，要是去醫院可能就癒合了。」
　　「……」
　　顧兆逗樂了，後來一車的小朋友也都笑了。
　　「今天多多保護弟弟受傷，很是勇猛，所以想吃什麼？今天破例——」
　　黎照曦先喊：「冰淇淋冰淇淋冰淇淋！」
　　柿子白白軟軟的只會跟著大哥哥喊：「冰淇淋~」
　　輪到了黎照雲，黎照曦先湊過去，誒呀誒呀的喊弟弟好弟弟多多弟弟咱們吃冰淇淋吧下次我拿小蛋糕兌換……
　　顧兆聽著後面黎照曦狗腿勁兒，突然就想到了福多多還小的時候，黎照曦可是天天扒在嬰兒床圍欄喊福腿腿的——小狗腿弟弟。
　　瞧瞧，看看，聽聽，現在誰像小狗腿。
　　「冰淇淋，巧克力榛果口味還有牛乳口味的。」福多多開口了，連口味都指定了。
　　黎照曦先歡呼，他最愛吃巧克力榛果口了！！！
　　柿子也高興，他喜歡奶味的。
　　「好弟弟！不愧是我親弟弟。」黎照曦現在大哥派頭耍起來了，學他爹rua他手法，rua弟弟，柿子看了也跟著照樣學，不過胳膊短，一腦袋扎進了哆哆鍋鍋懷裡。
　　到家晚了些，小朋友們嘰嘰喳喳可高興了。
　　黎周週一看三個手裡拿的，轉頭看兆兆，驚訝說：「今天有什麼好事要慶祝嗎？給他們三個都買了啊。」
　　「還有你的。」顧兆拿了青蘋果味的遞給周周，周周喜歡酸酸甜甜的青澀蘋果，就跟他這個小蘋果一樣，嘿嘿，說：「慶祝一家人熱熱鬧鬧的都在。」
　　黎周周知道有事發生兆兆沒說明白，不過好像不是什麼大事，那就不多問了，拆開了冰淇淋享受今天的快樂。
　　院子草坪上，三隻信號高矮排著，挖著冰淇淋吃，還互相去蹭一口對方的，嘗一嘗其他口味。
　　孩子們臉上都露出笑容——
　　除了福多多。
　　「你說老二是不是小孟啊，這長相是小孟混著福福，看著有小孟影子，但跟咱倆也像，說不是吧，這性子，這身手，這脾氣都挺像的……」
　　黎周周挖了一大口放進兆兆嘴裡，笑說：「重要嗎？」
　　「吃冰淇淋了。」
　　顧兆也笑了。
　　是不是，並不重要。
　　一家人嘛。
　　唔，青蘋果味好次好次，就跟他一樣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