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能做,黎周周知道,就是岔開了時間而已。
“成,你跟徐掌櫃回話就說可以。”
“那周周哥方老板老娘流水席那兒呢?我覺得真成,咱們就辛苦熬一晚上,下水要開鋪子倒騰不開,可方老板說了,不要下水,鹵豆腐、鹵雞鹵鴨還有鹵排骨鹵豬頭肉,這些肉鋪都能有富裕。”
黎周周見小樹雙眼是發亮,自從他給漲了工錢,小樹真把鋪子營生當自家精心照顧,還變著法想多賺錢。
“可以,你答應了咱就乾。”
顧兆略略有幾分體會到嚴二哥心情了,但更多是高興,柳夫郎過來以後,他家周周一日日精神奕奕,乾勁十足,變著法子想乾好做好生意。
以前周周一顆心老貼著他,顧兆知道,什麽都想著他愛著他,哪怕做生意也是為了給他買大院子供他讀書,可如今不同,黎記鹵煮是周周事業,在其中找到了樂趣,而且有個志同道合朋友。
周氏許阿嬸早前會過來找周周說話閑聊,可都是雞毛蒜皮口角官司,也不是想讓周周斷官司,就是吐黑泥過來,周周也不愛聽這些,每次都不插嘴閑聊,久了人家也不會過來找你聊天。
每日就是悶頭和爹乾活。
現在好了,周周有了朋友和夥伴,生意做得紅火了,遇到了小事情小問題,能有商有量解決,人更自信了。顧兆是真替老婆開心,所以雖然嘴上吃醋念叨周周哥逗周周,可沒往心裡去。
他希望周周更出彩更好。
鹵鹽水花生和毛豆賣了一個半月,府縣外頭村子都知道黎記收這個,因為柳樹以一敵二出名,後來沒人敢糊弄黎記這兩位收貨夫郎。
七月八月黎記生意收成創新高。
因為六月付過三個月豬肉本錢,所以算起來多嚇唬人,七月時候一個月有五十五兩銀子,八月更多了些,有五十六兩。
黎周周給小樹又漲工錢。
“周周哥你別給我這麽多了,我覺得二兩工錢好多了,才想著法子多賺點不能讓你虧了,你又給我漲一兩,我得把命給你才成。”柳樹拿著錢都苦哈哈臉。
黎周周就笑,“你該得,鋪子生意好賺多,放心吧,就這兩個月給你漲了,之後花生毛豆下去了,能輕快一些,還是按照二兩給,要是以後有個月生意冷清了,那我肯定給你減了工錢。”
“那我還是希望咱家鋪子賺多多。”
十月中稻米下來了,嚴謹信請了假,七月農假時柳樹就沒回去,這次嚴謹信以為小樹還要留府縣忙生意,沒成想小樹收拾完了包袱,買了糕點布棉花,還租了騾車說一起回去。
“我這麽厲害,當然要讓阿奶他們瞧瞧。”柳樹說:“我跟周周哥說好了,這個月就給我一兩就成了。”
正好半個月假期。
“回來還要忙活方老板老娘大壽,正巧到時候拉回來一些棗子山楂,我娘家村裡家家戶戶都種著棗樹山楂樹,回來後鋪子裡茶水能換上這些了……”
嚴謹信已經習慣聽小樹念生意經了,要是哪一日不說,還不習慣,覺得小樹是不是不舒服。
兩口子坐上了騾車,高高興興回去了。
這半個月生意,黎周周花了半兩銀子雇了巷子裡一位阿嬸,可幹了沒兩日,黎周周就不滿了,最後隻讓阿嬸乾一些淘洗處理下水、去雞毛鴨毛粗活。
因為阿嬸乾事情不精細,這就不說了,還不衛生。
小樹在時候,鋪子桌子上乾乾淨淨,爐子上熱水供應不斷,切鹵好豬頭肉時也是洗過雙手,切完了才去幹別。
阿嬸正切著就往廁所跑,跑回來了也不洗手——
黎周周就不讓碰鍋灶了。
阿嬸當時有些掛不住臉,還想拿身份壓一壓,可黎周周這次板著臉,很嚴肅,阿嬸當時就把話縮回去了,只是私下裡跟巷子裡其他人抱怨,說黎周周難伺候,故意刁難她,就因為給她了半兩銀子整日把勞累活交給她。
旁人就笑說,當初你說自己成能吃苦不怕受累,半兩銀子啊,就乾半個月,你還嫌累上了,金玉酒樓跑堂夥計一個月才半兩,你要是不做了,我讓我家親戚來。
那自然是不肯了,在自家屋裡也是洗洗刷刷,可有誰給她開一個銅板工錢?
叫不了委屈,還收了一籮筐擠兌話,當即灰溜溜不說了。
一日半,嚴謹信和柳樹便到了嚴家村,村裡人一瞧小樹回來了,怎還大包小包拿著,人人擠眉弄眼打眉眼官司瞧熱鬧,這柳樹七月時候可沒回來,他家男人一個人回來了,還不知道一個人在府縣幹什麽勾當,內涵話還沒說出來,柳樹先搶著調,高高興興說:“阿奶,相公可厲害有本事啦,讀書拿了第一,學院獎勵了一兩銀子。”
確實是有這事,不過小樹張冠李戴,拿去年說今年。
還沒到歲末,書院還沒發錢。
嚴謹信皺著眉頭肅著臉,柳樹瞧見了,生怕男人戳穿他,一個勁用手捏男人腰上肉,結果硬邦邦,捏他手疼,又說:“我七月時腳崴了,回來怕你們擔憂,只能讓謹信先回來,再說我還給人家洗衣裳不方便。”
村裡人看熱鬧一聽,嚴秀才讀書拿了一兩銀子?那也不多,他們乾莊稼地,今年收成可多著。又聽小樹還要給人洗衣裳,瘸了腿還洗衣裳,那夠命苦。
柳樹絕是想充面子,才大包小包往會拿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