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普拉亞家族遍布全世界的馬車行、火車等等,可以成為這個模式相當不錯的助力;單純就拉米法城來說,如果蘭米爾能將普拉亞家族拉到這樁生意裡,馬車這個問題就不必擔憂了。
很快,蘭米爾志得意滿地說:“我們會創造一番偉大的成就的。”
他又提及,因為這個創意最早來自於西列斯,所以他會將一部分的利潤分給西列斯。回頭他會將契約書寄過來。
這是他們一貫以來的合作習慣,包括瑰夏、諾埃爾紙牌等等,都是這麽安排的。
西列斯也點了點頭。他不經意間想到,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那種捉襟見肘的資產不足情況,現在似乎已經徹底與他告別了。
……嗯,還是應該首先感謝安緹納姆給他寄的那幾張百幣鈔。
話說回來,安緹納姆為什麽會有錢?
想到現在也仍舊壓箱底的那幾張百幣鈔,西列斯產生了一瞬間的懷疑。他想,那不會是借助阿卡瑪拉的力量創造出來的幻象吧?
他不禁聯想到了往日教會給他的那個【錢生錢】的儀式。
在第一筆生意很簡單迅速地談完之後,蘭米爾也不禁放松下來,他開了個玩笑,說:“如果我面對的所有生意夥伴,都如同你們這樣好說話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西列斯失笑。他說:“您是位很不錯的合作對象,蘭米爾。”
蘭米爾也笑了笑。他轉而提及了另外一件事情,也就是不久前西列斯剛剛從喬恩那兒聽聞的,關於諾埃爾紙牌大賽的事情。
第一次舉行比賽的時候,他們只是將范圍局限在拉米法城,做個嘗試;而這一次,蘭米爾稍微放大了一下自己的野心,打算在整個康斯特公國進行一次紙牌比賽。
“另外,我在無燼之地的員工們,他們也在高爾斯沃的幾座城市裡進行著各自的紙牌比賽。我會觀察一下這些比賽的過程與結果。或許我們很快就將迎來無燼之地的諾埃爾紙牌大賽了。”蘭米爾說。
西列斯默然片刻,心想,這群探險者曾經是在迷霧中出生入死,而現在卻是在牌桌上醉生夢死……起碼不用真的死,這可以說是一件好事。
西列斯便說:“您的安排已經很好了,我並沒有什麽意見。”
他現在已經可以用非常平靜的心態來面對諾埃爾紙牌了,盡管他心知肚明,這可能將是他最廣為人知的成就。
之後他與蘭米爾又提及了許多其他的事情,包括出版商本頓讓他轉達的對於西列斯新書的催促(西列斯對此沉默不語),也包括諾埃爾紙牌和玩具的銷售等等。
蘭米爾從自己的購物袋裡拿出了一疊紙張。
他饒有興致地說:“這是……折紙?”他翻閱著那些說明,並且驚歎著說,“只是一張白紙,在這些簡單的說明的幫助之下進行折疊之後,就能變成各種別致的模樣……我想一些年幼的孩子會十分高興的。”
西列斯莞爾。
他曾經因為寫作需要而了解過不少有意思的東西,其中就包括了折紙。應該說,有些遺憾的是,他笨拙的手指只能學會那些最簡單的、適合學齡前兒童的折紙。
……想必琴多的頭髮對此會很有共鳴,考慮到他偶爾給琴多扎頭髮的時候,老是不小心將琴多弄疼。
編個發繩大概就是西列斯在手工上的巔峰之作了。
蘭米爾接連誇讚了好幾種新奇的玩具。
隔了片刻,他又提及了一個稍微壓抑點的話題:“您可能不知道,有一些人對於玩具這事兒……頗為不滿。他們認為這是玩物喪志。”
西列斯想了想,便客觀地說:“這並不罕見。”
琴多嘲諷般地笑了一聲,然後說:“但現在已經不再是霧中紀早期了。”
在霧中紀早期,人們還困守於迷霧之中的時候,他們當然沒有多余的心情來研究玩具、紙牌之類的東西。那個時候的人們忙於生存,也苦於生存。
但時至今日,事情早已經不再是那個時候的模樣了。
“的確如此。”蘭米爾笑眯眯地說,“但這種情況也的確存在,仍舊有不少人的靈魂還停留在那個時刻。我不確定這些人是否知道瑰夏雜貨鋪是屬於您的店鋪,但我應該借此提醒您一下。”
“謝謝你的提醒,蘭米爾。”西列斯微微笑了笑,“只不過,現在我的敵人已經不會是這群人了。”
蘭米爾怔了一下,他敏銳地從西列斯的話語中體會出一種不同尋常的意味。他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說:“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教授?”
西列斯也停頓了一下,然後他說:“還記得我曾經讓您幫忙調查的,北面的海的事情嗎?”
最早,西列斯正是從蘭米爾這兒,聽聞到那些喝下魔藥後發瘋了的探險者的事情。
蘭米爾想了想,然後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說:“這件事情還未解決嗎?”
“不,之前只是告一段落。”西列斯說,“現在,事態正在升級。他們可能會變本加厲地做出點什麽……在拉米法城。”
“……舊神追隨者?”
“是的。”
蘭米爾發出了一聲哀歎,他說:“從去年到現在,我們經歷了多少舊神追隨者的陰謀啊!”
“或許我們能趁這個機會將這件事情徹底解決。”西列斯說,他從這個角度給出自己的想法,“據我所知,似乎有一些人將這群舊神追隨者組織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