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點頭,說:“凱瑟琳·金西。”
“西列斯·諾埃爾。”西列斯自我介紹說,“感謝您的援手,金西女士。”
凱瑟琳·金西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麽。
格羅夫納注視著西列斯與金西女士離開教堂,目光中帶著一種深邃的、悠遠的情緒。他輕輕將手掌蓋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口中呢喃著:“吾神……”
西列斯全然不知道這樣的事情。
他跟隨著金西女士又一次通過出租馬車回到了拉米法大學。他們一路無話,兩個人的性格都非常沉悶寡言。
西列斯付了車費,隨後說:“金西女士……”
“凱瑟琳就好。”凱瑟琳簡單地說。
西列斯也沒有多廢話,他說:“凱瑟琳,請跟我來。”
年輕的女士穿著騎士服,跟隨在西列斯的身後。這一來一回就花費了一個小時,此時正是學生們午休的時刻,所以他們走進主城堡到四樓辦公室的過程中,沒有遇到任何一個人。
凱瑟琳走進西列斯的辦公室的時候,就皺起了眉。
她的目光望向了辦公室中的書架,片刻之後,說:“太危險了。”
西列斯不太確定她指的是什麽,於是保持著沉默。
凱瑟琳來到了書架前,看向那個被抹布蓋住的女人雕像,隨後,她又望向了那支鋼筆。
西列斯瞧著她的目光,又一次感到了些許的驚訝。他說:“凱瑟琳,這兩樣東西……”
“都是失控的時軌。”
西列斯一瞬間無言以對,站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感到瞬間的苦澀——卡貝爾教授!您瞧瞧您留了一個什麽樣的爛攤子下來!
失控的時軌也就夠了,那矮櫃裡的資料才是最讓西列斯的頭疼的東西。如果卡貝爾教授在離職前天天研究那些東西,天天讓自己靈性增長,那也難怪學院裡的學生會將他看做是瘋老頭了。
凱瑟琳沒有直接伸手觸碰那兩樣失控的時軌,而是從隨身攜帶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半透明的紙片。
隨後,她展開了這張紙片,形成了一個紙籃子。她將這個籃子謹慎地蓋在女人的頭部雕像上,然後又蓋在那支鋼筆上。
片刻之後,她收回紙張。那兩樣東西似乎仍舊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凱瑟琳卻說:“好了。它們的活性已經被消除了。”
西列斯目光有些詫異地望了望。
他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但是這位冷淡的金西女士,恐怕不會樂意給他一個詳細的解答。
凱瑟琳也的確沒有多說什麽話。
她消除了失控時軌上的所謂“活性”,然後就說:“我會將這兩樣東西回收到教會。如果之後不會再出現問題的話,我就會將這兩樣東西還給你。不過這可能會經過一個非常漫長的觀察期。”
西列斯謹慎地說:“這兩樣東西其實並不屬於我,而是屬於這間辦公室之前的主人,文史院的卡貝爾教授。”
凱瑟琳看起來並不怎麽在意時軌的真正歸屬,但是在聽見“卡貝爾”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突然有些詫異地說:“卡貝爾?勞埃德·卡貝爾?”
西列斯遲疑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他問:“你知道卡貝爾教授?”
“他的家人向警局報了失蹤,在調查中,警察在他家裡發現了失控的時軌,於是案件轉交到了我們這裡。我們正在調查他的人際網。”凱瑟琳簡單地說,“沒想到他在辦公室這裡還留了一部分。”
西列斯沒想到這件事情峰回路轉,又一次繞回了卡貝爾教授的身上。
於是他說:“我這裡還有一些卡貝爾教授留下來的手稿,你們的調查需要嗎?”
凱瑟琳搖了搖頭,說:“我並不是負責卡貝爾失蹤案的。之後應該會有負責調查的啟示者上門詢問,你到時候交給他就可以了。”
西列斯這才略微松了一口氣,意識到自己總算是可以騰空辦公室裡的東西了。
卡貝爾教授留下的這些東西實在生不逢時。如果西列斯是一位足夠強大的啟示者,那麽他或許有興趣了解卡貝爾教授失蹤的過程,但是……
他還只是一個剛剛入門的小菜雞。
西列斯想到什麽,又問:“對了,凱瑟琳,我聽說卡貝爾教授的助教也聯系不上了,他的失蹤與卡貝爾教授的事情有關嗎?”
“我不清楚。”凱瑟琳冷淡而簡單地回答。
西列斯點點頭,也不算失望。
他看著凱瑟琳。這位年輕而強大的啟示者隨手拿起那兩樣東西,放進自己隨手的布袋裡面,然後就向西列斯告辭了。
西列斯本想送她去學校門口,但是她拒絕了。
不過在離開之前,她還是囑咐西列斯:“你這一次遇到的兩件失控時軌,都還是較為初級的活性,所以沒有那麽危險。
“記住,以後如果遇到不明來源的物品,千萬不要用手觸碰,也不要過久地凝視。你也是啟示者,服用魔藥進入儀式時間之後,你就會慢慢產生一種奇妙的感應。
“萬一真的遇到了自己無法處理的失控時軌,盡快到往日教會或者歷史學會尋求幫助。”
西列斯點頭,認真地說:“我會記住的。”
這已經是第二次有人對他說,如果遇到危險,那就去往日教會或者歷史學會尋求幫助。這是否意味著這兩個組織是較為正面的官方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