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瓦和切斯特居然在馬戲團帳篷邊上和其他探險者打牌!
他們玩的顯然是命運紙牌,並且是西列斯所提議的卡牌對戰模式。那場面熱鬧極了,阿爾瓦和切斯特輪流當荷官和玩家,其他的探險者則排隊,兩兩組合參與他們的牌局。
有的時候對戰速度極快,於是下一批的兩名探險者便急切地催促前兩名玩家快點離開,前兩名玩家便隻好依依不舍地在其他探險者的逼視之下離開牌桌,重新排隊。
有的時候對戰速度極慢,但是探險者們反倒不急,而是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圍觀,並且還會出一些餿主意,讓牌局中的玩家煩不勝煩。
隊伍排得極長,起碼有幾十名探險者正在排隊,並且翹首以待。
他們的目光中帶著一種不怎麽符合無燼之地氣氛的意味,那像是歡樂、期待與其樂融融。一些已經玩過一輪牌局的探險者們甚至彼此探討著牌面的搭配與玩法套路。
突然地,有人衝著阿爾瓦和切斯特那邊高喊:“先生們,我們能自己製作這種紙牌嗎!”
這個年代其實沒什麽版權的說法,不過那些命運紙牌顯然十分漂亮昂貴,所以探險者們還是決定先問問拿出紙牌的人。
阿爾瓦顯然玩上了頭,面色通紅,目光激動。他對命運紙牌的突然盛行也感到猝不及防,支支吾吾地愣了片刻,然後就痛快地說:“當然可以!你們好好玩!”
周圍傳來一片歡呼聲,許多探險者排隊排得不耐煩了,本來有點火氣,但現在這種火氣已經徹底消失了。他們三三兩兩地議論著,商量著怎麽製作新的紙牌。
“不需要美觀,只要紙片和文字就可以了!”
“得用硬卡紙!不然一會兒就壞了!”
“我去找找,這附近肯定有!”
沒過多久,探險者們就湊齊了新的兩副紙牌所需要的硬卡紙,還找來了一位會寫字的酒館老板幫他們在紙牌上寫好牌面。
那位酒館老板一邊寫,一邊饒有興致地聽探險者們講解著遊戲規則,不時露出恍然大悟和興致盎然的表情,看起來對這個玩法十分感興趣。
果不其然,在兩副紙牌都製作完成之後,這名酒館老板當仁不讓地成為了其中一個牌局的玩家。
整個營蓬的一樓中央空地,現在就成了熱熱鬧鬧、充滿了人們歡呼雀躍的……棋牌室。
西列斯:“……”
他與琴多、瑪麗三人已經去吃過了晚餐,然後回到這裡的時候,瞧見這樣熱鬧的場景,不由得面面相覷。
瑪麗對這牌局也十分感興趣,跟他們講了一聲之後便去排隊了。
更多的紙牌還在製作過程中,人們迫不及待地等待著。
西列斯聽見,他們將這種紙牌玩法稱為“諾埃爾的紙牌對戰”,簡稱諾埃爾紙牌。看起來,是阿爾瓦和切斯特在講解規則的時候,把創意來自於“諾埃爾教授”這事兒說出去了。
……西列斯略微愧疚地想,他似乎把一些不太好的風氣帶到了這個世界中。
琴多在一旁饒有興致地說:“看起來……阿爾瓦的說法還真有可能成真?您提出的紙牌玩法會在這個世界上流行起來。”
恰在此時,阿爾瓦和切斯特那邊的牌局正好結束。阿爾瓦和切斯特喊著餓死了,便收拾好紙牌暫且退場了。與他們一起的探險者便毫不猶豫地加入了其他的新牌局。
切斯特瞧見了站在角落的西列斯與琴多,便與阿爾瓦一同走了過來。
阿爾瓦神氣活現地說:“怎麽樣,教授?我說的話沒錯吧!這玩法肯定能流行起來!之後就是大規模生產紙牌,將玩法推廣到全世界了……”
說著,他就陷入了美好的幻想之中。
西列斯心知肚明,這所謂的“諾埃爾紙牌”,也不過是這54張紙牌的其中之一個玩法罷了。往後,會有更加簡潔亦或是更加複雜的玩法出現,人們也會按照地區的不同逐漸擁有各自的傾向。
……但不管如何,那令西列斯感到一陣親切。
切斯特笑著拍了拍阿爾瓦的肩膀,隨後又解釋了他們為什麽會與其他探險者玩牌。
在午休結束之後,切斯特和阿爾瓦便來到了營蓬。因為馬戲團團長的死,所以馬戲團自然也暫停營業了。整個營蓬如死亡一般寂靜,充滿了一種即將爆炸一般的、瀕臨瘋狂邊緣的感覺。
他們幾乎就要目睹一場衝突。幾名探險者想要離開,另外幾名探險者剛剛進來。兩方不知為什麽就和彼此僵持住了。
切斯特和阿爾瓦就身在其中。
聽到這裡的時候,西列斯也不禁為他們捏一把汗。
切斯特這個時候指了指阿爾瓦,無奈地說:“我當時想著我們恐怕來不及逃走了,但是阿爾瓦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了命運紙牌,問那些探險者要不要來玩牌。
“……真夠不可思議的,當時我和那群探險者一起傻住了,而阿爾瓦居然還能談笑自若。”
“……不不不,醫生,我那也是嚇傻了!”阿爾瓦連忙說,“我是想著實在沒什麽辦法了,摸到口袋裡的紙牌,這才想到或許可以試試讓他們在牌局上定勝負。”
切斯特笑著點點頭:“是的。兩批人,兩邊各自出一個,再加上我和阿爾瓦,這就是最開始牌局的對戰。隨後越來越多探險者圍過來,這才是你們看到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