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芬·霍西爾已經結束了她的戰鬥。”隔了片刻,西列斯聲音低沉地說,“而我們,也將迎來我們的戰場。”
他抬眸,望向他的同伴們。
他說:“或許約瑟芬輸了,但我們會贏。”
在與黎明啟示會的三人聚會的時候,他再一次提及了這個說法。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黎明啟示會的三人也提及了自己過去一段時間聯絡到的啟示者數量,騎士與貴婦都成果斐然,但真正讓他們吃驚的是報童的成果。
“你怎麽做到聯系那麽多啟示者的!”貴婦幾乎震驚地說。
報童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說:“因為我認識他們。每一個到我店裡來購買地圖的人,我都認得他們。無燼之地的探險者總比拉米法城的啟示者更多。”
他們不由得語塞,完全無法否認這個說法。
當然,在感慨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們也不得不嚴肅地面對他們將要進行的戰鬥。
騎士開玩笑一樣地說:“荷官先生,我們就要將自己的命運放上賭桌了,難道您不該為我們作弊嗎?”
“如果你們自己已經足夠努力的話。”荷官低聲笑了笑,這麽說。
“命運的賭局。我喜歡這個概念。”報童說,她又突然變了一個語氣,說,“等這一次事情結束之後,我要去一趟無燼之地。”
貴婦困惑地說:“你怎麽突然提起這個?”
報童側頭看了看窗外。她不再是沙龍空間裡那個年幼的報童模樣,而是真正的成年女性。她的目光顯得有些複雜,但最終只是輕輕歎了一口氣。
她說:“只是我感到,無論那一天發生什麽,我們的命運都會發生改變。而我想自己決定這個改變會是什麽……起碼是在我能控制的范圍之內。
“況且,我好奇——我得承認這一點,我好奇無燼之地很久了。”
“原來你還沒去過。”貴婦這麽說,“去一趟吧,那的確十分……震撼。注意安全。”
報童不禁笑了笑。
隨後,荷官向貴婦確認了一件事情,也就是貴婦的確是在商會與傑瑞米·福布斯見面的。
“的確!”貴婦有些驚訝地說,“您連這事兒都能預料到嗎!”
“只是恰巧知道了傑瑞米那一天的行程。”荷官笑了笑,簡單地解釋說,“他的死亡的確給我們提供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信息。”
貴婦有點敏銳地瞧了他一眼,隨後說:“可惜傑瑞米·福布斯也已經被另外一個家夥替代了。老實講,我還挺欣賞這個年輕人的。
“他的繼任者就沒有他這麽聰明了,剛上任的時候就被坑了一筆錢,被一個商人用低價買下了一批東西,然後賣去了無燼之地……”
荷官微怔,他說:“賣去了無燼之地?我記得,傑瑞米當時找你幫忙,就是為了將一些東西賣去無燼之地?”
“是的。”貴婦點了點頭。
荷官沉默不語,心想,如果這是同一批東西,那麽他當初的猜測可能就是錯的。
傑瑞米並不是想要將從格雷福斯家族那邊拿過來的東西,直接賣去無燼之地……那東西可能和賣去無燼之地的商品毫無關系。
只是事情湊巧,所以才產生了這樣一個誤解。
不過這也意味著,那東西可能仍舊在傑瑞米秘密的“避難所”裡,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如果他們能找到進入的辦法,那當然最好。
他們又聊了聊神誕日當天的相關方案,以及應急預案,然後才散場。
離開之前,騎士突然說:“下周的這個時刻,我們就應該得到一個結果了吧?”
“的確。”荷官說,“並不遙遠了。”
“漫長的等待也會成為一種折磨。”騎士低低得歎了一口氣,“過去兩個月裡,我好好睡上一覺的次數,幾乎屈指可數。”
“那可不是什麽好事,騎士。”貴婦笑著說,“你還年輕,小心脫發問題。”
騎士:“……”
他乾笑了一聲,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發際線。
荷官忍住了自己發笑的衝動。
傍晚時分,他與琴多一同前往費恩家吃晚飯。
琴多已經聽聞了西列斯關於菲茨羅伊·阿克賴特的猜測,但是他仍舊好奇地問:“‘阿克賴特’,這位曾經的蘭斯洛特先生,居然與小醜有關嗎?”
“很有可能,雖然我們沒法確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西列斯說,“奇妙的是,現在阿克賴特的確就在蘭斯洛特劇院工作和表演。”
琴多也點了點頭。
西列斯短暫地思考了一陣,尤其是關於約瑟芬·霍西爾和科吉歇爾·蘭斯洛特可能的愛情故事。
按照安吉拉的說法,“菲茨羅伊·阿克賴特”這個名字曾經在報紙上佔據了很長時間的頭版頭條。
對於他們父母那一輩的人來說,那就像是今年八月初曾經在報紙上鬧得沸沸揚揚的劇院區殺人案一樣。
而巧合的是,之所以這個名字曾經如此聲名遠揚,可能還是為了掩蓋三十四年前發生在劇院區的那場意外——劇院區想要將這事兒壓下來,自然就需要其他的新聞來幫忙。
菲茨羅伊·阿克賴特的生平頗有些傳奇色彩,於是就成了上佳之選。
據說這位來自無燼之地的探險者,更加引人矚目的傳奇之處,在於其參與了從無燼之地到拉米法城的走私生意,並且還在公國官方懲處此事的時候負隅頑抗,最終被當眾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