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多說:“這是一部分關於舊神的資料,都是我小時候當童話故事看的。”他若無其事地把這事兒說了出來,“家族的藏書館那邊還有一部分,不過那可能得等這個冬天過去再說了。
“這些應當暫時夠您看了……所以,您想看什麽?”
西列斯想了片刻,說:“這裡面有同時涉及到佩索納裡和撒迪厄斯的資料嗎?”
琴多一怔。
“佩索納裡的確始終牽涉在這一次的事件之中。”西列斯說,“但是,喬納森·布萊恩特卻是撒迪厄斯的信徒。這兩位神明各自代表著生與死,我很好奇祂們之間的關系。”
在《陰影下的神明與信徒》這本小書中,西列斯甚至看到過,佩索納裡因為撒迪厄斯和露思米生了個孩子就和祂們決裂的說法。
當然,西列斯十分清楚,詹·考爾德的這本書通篇隱喻。他暫時也說不好這種看似“爭風吃醋”的說法是因為什麽。
況且,從琴多這位“舊神血裔”的實際情況來說,舊神的“孩子”並非表面上那麽簡單。
普拉亞家族傳承了李加迪亞的力量,因此可以被稱為“舊神血裔”,盡管西列斯還不知道這個名稱中的“血”是什麽含義。
但是,撒迪厄斯和露思米又是怎麽一回事?祂們的孩子又是誰?
琴多是如今時代唯一的舊神血裔,那麽撒迪厄斯和露思米的孩子已經絕後了嗎?
不管怎麽說,哪怕基於曾經格雷森事件中,貼米亞法與布朗卡尼這兩位神明的信徒認為祂們“殊途同歸”的前車之鑒,西列斯也認為自己應當好好研究一下佩索納裡和撒迪厄斯。
他將自己的想法解釋給琴多聽。
琴多明白了過來,然後在一堆資料中找到了相關的一疊紙張。
他將那應當是抄本的一疊紙張遞給西列斯,並且說:“這似乎是帝國紀時候,一位李加迪亞的信徒所了解到的,與那兩位神明有關的信息。
“幸運的是,這份手稿已經被翻譯成康斯特的文字了。似乎霧中紀早期在康斯特公國出版過,並且被普拉亞家族收藏了。您可以晚點閱讀。”
西列斯的目光原本已經放到了那份抄本上,但是聽到琴多這麽說,他不由得微怔,抬眸望向了琴多。
琴多說:“您提到了這次的事件——陰謀,我更想這麽形容。這讓我意識到拉米法城也十分危險。”他頓了頓,“正好今天下午有空。
“所以,您不覺得,您推遲已久的戰鬥訓練,可以開始了嗎?”
第116章 奇特的時軌
“左邊。”
洛厄爾街32號一樓的客臥中, 琴多與西列斯並肩而立。這個房間原本就沒有放置客臥的床鋪,因此顯得空空蕩蕩,正好可以用來練習戰鬥。
當然, 說是練習, 西列斯認為他首先得習慣這種戰鬥。
琴多教他的戰鬥方法並不複雜, 他更多是為西列斯量身打造了一套戰鬥方案——利用【阿卡瑪拉的眼鏡架】, 西列斯可以實現絕佳的遠程攻擊。
“而那對您來說也更安全一點。”琴多說, “也更讓我放心。”
琴多甚至已經為西列斯提前準備好了一個時軌。按照他的說法, 這是正好隨著那一批普拉亞家族的檔案過來的, 是普拉亞家族中的收藏。
正因為這個時軌還未抵達,所以他之前也就沒有催著西列斯練習戰鬥。當然,現在他得催催他心愛的諾埃爾教授了。
他知道西列斯有兩種不錯的防禦時軌,但是, 卻沒什麽用以攻擊的時軌。而配合【阿卡瑪拉的眼鏡架】, 他為西列斯帶來的這個時軌,就可以起到十分出其不意的效果。
時軌是一支鋼筆, 平時也可以用來寫字。
“但是, 不知道是否因為工藝的問題,這支鋼筆的筆尖總是脫落。”琴多聳了聳肩,“後來,普拉亞家族的某位先祖就將其改造成了……筆尖可以彈射的, 像是弓箭一樣的利器。
“用多了, 這支鋼筆就慢慢可以作為時軌來進行戰鬥。主要用以攻擊的部分就是筆尖的金屬片, 十分隱蔽, 我認為很適合您。”
西列斯有些驚異地望著那支鋼筆。他想, 那位普拉亞家族的祖先, 恐怕有著非凡的動手改造能力。
他便在琴多的指導之下使用這支鋼筆, 只需要以日常捏著鋼筆寫字的姿勢,甩一甩鋼筆,那麽儀式就會生效。
在西列斯的視野中,那藍色的光輝化作無形的金屬片,徑直朝前飛過去,然後刺穿了木凳,濺起了一陣木屑。
那椅子原先是放在廚房的,椅子上雕刻著不少花紋,就被他們隨手搬過來作為練習用具。
西列斯不禁說:“這看起來十分鋒利。”
“當然。”琴多說,“先祖是將一支鋼筆改造成了利器,然後又將其改造回鋼筆。作為武器,這支鋼筆足夠鋒利;作為鋼筆,它也足夠好寫。”
西列斯饒有興致地說:“聽起來,這位先祖是有意創造一個時軌?”
琴多點了點頭,並且補充說:“普拉亞家族有這個習慣。比如‘血裔抄本’,那是像我這樣的舊神血裔最為常用的力量手段,所以每一位普拉亞家族中的舊神血裔,都會在死之前進行一次抄寫。
“抄寫‘神明范本’需要極大的意志力,並且很容易被汙染,然後陷入極端的瘋狂。因此,他們只會在死亡之前進行這樣的抄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