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才能夠發現那批人的失蹤。
他只是將這事兒作為牌桌上的趣事,隨口分享了一下,但是洛倫佐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對勁。他連忙詢問相關的細節,而那名探險者瞧他臉色十分不對勁,猶豫了一會兒,就如實告知了。
洛倫佐便意識到,那就是鄧洛普教授前往的考古遺跡。那意味著……鄧洛普教授,以及他率領的團隊,失蹤了。
……他們遇到了什麽?
這事兒很不好說。不過,鄧洛普教授出事了這一點卻毋庸置疑。
很快,貝拉教授就也得知了這一點,原因是知曉此事的洛倫佐衝動之下回到酒店,收拾東西就想要前往那個考古地址一探究竟。他被攔了下來,但是臉色仍舊十分不好看。
這也就是他剛剛道歉的原因。他的確情緒失控了。
不過,在場的每個人也能理解他的焦慮與急切。
貝拉教授用一種較為溫和的語氣對洛倫佐說:“格蘭瑟姆教授,我明白你對鄧洛普教授的擔心。但是,你獨自一個人跑到那邊去,顯然不夠安全。
“我會寫信回文史院,告知他們考古團隊失蹤的消息,讓拉米法城那邊派遣調查員過來。這事兒一定能水落石出,相信我。”
洛倫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認真地點了點頭,他低聲向其他人道謝,尤其是一直攔著他的切斯特和班揚。他又說:“希望他們平安無事。”
房間內原本緊繃的氣氛逐漸松弛。不過,每個人都心知肚明,考古團隊的失蹤不可能是一件小事。他們很有可能已經……死無葬身之地。
夜色漸深,他們便離開了洛倫佐的房間,各自回房間裡了。西列斯和切斯特、班揚兩人聊了一會兒,這才知道,一開始那個探險者的話說的十分大大咧咧。
他直言那群失蹤的考古學家估計是死了,畢竟這是無燼之地,而那是危險的考古遺址。說不定他們挖掘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然後就毫無生還的可能性。
如果是在安全的城市之內,那麽說不定還有轉機。可是,他們是在危險的無燼之地,萬一招惹了迷霧,或者在什麽失控的時軌的控制下自己走進迷霧,那麽情況就更加糟糕了。
……死亡或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或許,他們現在正陷入無窮無盡的瘋狂之中。
這話自然讓洛倫佐心慌意亂,並且十分不舒服。
切斯特的表情也有些沉重,他說:“無燼之地終究不是什麽安全的搖籃。”
西列斯也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他們各自回到房間。
琴多說:“您真覺得他們已經死了嗎?”
“不一定。”西列斯說,“或許他們能有什麽生機。”
赫爾曼·格羅夫是跑團遊戲中的一員。單純就這個身份而言,西列斯也並不相信他會如此輕易地死亡……起碼他這麽希望。
琴多想了一會兒,然後遺憾地說:“如果我能進入塔烏墓場,那麽說不定能很快地確認他們的安危。您之前提醒了我,這些神明的力量都十分神奇。
“而他們恰恰是在異鄉失蹤的。或許,那就囊括在李加迪亞的力量之中,可以直接在塔烏墓場得到相關的信息。”
西列斯微微一怔,不得不承認琴多的說法是正確的。他說:“之後我們或許能找到塔烏墓場。”他思索了片刻,然後說,“既然這樣,那麽今天晚上我也應該在夢境中試著搜索一下。”
不過,他並不知道鄧洛普教授的全名,更為保險的措施,可能是搜索赫爾曼·格羅夫的夢境。
“那麽,您今天晚上在夢境中需要做的事情挺多的。”琴多低聲說。
西列斯多少有些無奈。他說:“終究得去完成這些事情。”
“我只是感到,我對您的愛慕與尊敬一直在增長。”琴多說,“而您也值得這一切。即便您不怎麽喜歡命運的力量,但是,我想那也是您理應擁有的。”
西列斯怔了片刻,最後他說:“我不怎麽習慣這種直白的……讚賞。不過,謝謝你,琴多。”
“您總是這麽客氣。”琴多嘀咕著,“當然,能為您每天獻上這樣的讚賞,同樣也是我的榮幸。我是您忠實的信徒,很高興每天為您獻上讚美詩。”
西列斯微微笑了一下,俯身去親吻他。他撫摸著琴多的頭髮,並且在親吻的間隙低聲說:“我感到你的頭髮又變長了?”
“或許是的,不過……”琴多哀歎著說,“求您了,別在這時候說這些話,這無關緊要。您想讓我的頭髮怎麽樣都行,只要您樂意在這個時候繼續親吻我。”
於是西列斯繼續親吻他。不過這樣的親昵也沒有持續很久,因為等會兒西列斯還有不少事情要做。
這一天晚上,幽靈先生便首先出現在了哈爾·戈斯的夢境之中。他希望能從這個男孩的夢境中,了解到與沙漠中的女巫的相關信息。
那是一個大概十歲出頭的男孩。夢境中,他正在一個噴泉邊上玩著水。周圍是十分漂亮的綠色原野,但那種原野是十分粗糙的,並不像真實世界的綠草地。
恐怕,這個男孩只是在無意中得知了,這世界並不僅僅只是沙漠,還會有其他的原野、樹林、山脈存在。因此,他才會在夢境中幻想出這樣的場景。
幽靈先生的皮鞋輕輕踩在廣場的地磚上。
哈爾·戈斯警惕地望了過來。他說:“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