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琴多。”西列斯說。
昨天他們從康斯特國立銀行帶了五本書(不包括談話錄)回來,因為其中三本都是堪薩斯文字的,所以就放到了琴多這邊。西列斯打算在未來的一周時間裡把這些書讀完。
令人意外的是,其中一本堪薩斯文字的書籍,是關於陰影紀文學的。因此,這一本書,以及那份談話錄,就是西列斯今天的重心了。
西列斯把外套脫了,掛在門廳的掛鉤上。他拍掉了上面的雪。琴多也從廚房裡出來,與他擁抱了一下。
他嘀咕著說:“您身上真冷,總是這樣。”
“外面在下雪。”西列斯說,“對了,琴多。”
他從外套的口袋裡拿出那朵玫瑰,遞給琴多,低聲輕柔地說:“這是送給你的,琴多。”
琴多驚愕地望著那朵玫瑰,他說:“這可真是個意外的驚喜……我很感激。”他突然又意識到什麽,“但是這時候應當沒有玫瑰吧?所以這是……”
“這是我從夢境中帶出來的。”西列斯解釋。
這一點反而讓琴多感到更加的驚訝。他說:“您是特地為了我……”他那雙翠綠色的眼睛裡閃動著近乎震驚與迷戀的光,“您太好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您太好了。”
他低聲喃喃,然後傾身抱住西列斯,唇瓣輕柔地貼了貼西列斯的唇瓣。他說:“我愛你。在這個寒冷的冬日,您帶來了一份溫暖,簡直將我焚燒。”
西列斯將這個輕柔的吻加深。琴多反而喘息起來,他一手拿著那朵玫瑰,一手抱住了西列斯的腰。他幾乎顫抖起來,可是他心愛的神明卻只是吝嗇地給他這麽一點兒溫柔,不願意再進一步。
最後,他戀戀不舍地舔舐著西列斯的唇瓣,仿佛想在西列斯的身上留下自己的氣息,又仿佛希望西列斯能在自己的身上留下標記。西列斯張口輕輕咬了咬他的舌頭,讓他收斂點。
於是琴多只能掩飾住自己的貪婪。他對外的張揚勁兒只能讓他在西列斯面前維持那短暫的體面與矜持,可實際上,他恨不得掛在西列斯的身上。
他親吻西列斯那漂亮修長的手指,輕輕啄吻西列斯的指尖。
西列斯輕輕笑了起來:“隻敢做到這一步嗎?”
……琴多覺得他心愛的諾埃爾教授在挑釁他。
可當他真的要做下一步的時候,西列斯卻又提醒他:“鍋要糊了。”
琴多:“……”
他憤憤不平地說:“您就吊著我吧!早晚有一天……”
“這好像不是你第一次說這話了。”西列斯說,“我有點兒好奇當這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你能做到哪一步。”
他說這事兒的時候也帶著他與生俱來的冷淡與矜持,好像這事兒於他而言不為所動,但是他卻心知肚明,琴多已經快受不了了。
琴多說:“指不定能讓您刮目相看。”
西列斯若有所思地瞧著他。
這種目光反而令琴多有點不自在了。他輕輕咳了一聲,然後就說:“我去看看鍋。那可是我們的早餐。”
他拿著玫瑰去看了看鍋,確認沒糊——那果然是西列斯轉移話題的手段!——然後從櫃子裡拿出了一個玻璃瓶,把那株玫瑰放了進去。
“這玫瑰能養嗎?”琴多困惑地問。
“這是阿卡瑪拉的力量的凝聚。”西列斯說,“不用擔心它死了。要說作用,恐怕能提高你的睡眠質量?”
琴多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一下這朵玫瑰,然後說:“這倒是不錯。它能讓我夢見您嗎?”
西列斯正打算拉出椅子坐下,聞言便不由得停了下來。他望著琴多,遲疑了一下,然後問:“夢見我?”
琴多挺理直氣壯地說:“現實中您不跟我做點什麽,總該允許我在夢境中暢想一下吧?”
西列斯眯了眯眼睛。他默然片刻之後,說:“實際上,我可以去到你的夢境,琴多。”
琴多愣了一下,先是有點心虛地撇開了眼睛——他不會真的曾經夢到西列斯吧?——然後,他又突然激動起來:“所以,我真能在夢境中和您……?”
他有點兒興奮地舔了舔嘴唇,眸光中閃動著一種灼熱的、熱烈的神采。
西列斯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說什麽。
他能說他還挺佩服琴多這種……奇怪的腦補能力嗎?
他便說:“今天晚上我就會去到深海夢境。琴多,需要我來檢查你的夢境嗎?”
琴多站在那兒,頗為舉棋不定地遲疑了一會兒。這當口,西列斯已經自顧自盛好了粥,放好了佐餐的小食。
然後他聽見琴多說:“好吧。但是您可不能被我嚇到。”
西列斯:“……”
琴多到底在他的夢裡做了點什麽?
西列斯懷疑地望了望琴多。
關於夢中約會的事情似乎就這麽悄無聲息地確定了下來。
吃飯的時候,琴多隨口和西列斯提到了一件事情:“這間房子的房東問我,還願不願意將這套房子買下來。他說他想要投資一些拉米法城內開發計劃中的項目,所以急需現金。”
這消息令西列斯有些意外。不過,考慮到拉米法城內的那些基礎設施建設項目的確在如火如荼地展開,所以有人想要參與其中也並不意外。
“他開價多少?”西列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