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番解釋完,嚴真又說了好些蕭景恆想說的話,蕭景恆才露了笑臉,“果真還是太傅懂朕,不過太傅說的對,朕要慷慨仁義,一點錢財而已,朕該給。”
給了,才能讓他們更好的為朝廷賣命。
嚴真提醒他,“皇上,攝政王府到底不同,不說王爺的身份地位,便是王妃的能耐賞賜也不該一概而論。再則皇上先前還拒絕了攝政王,只怕他會心存不滿,這賞賜之事還需委屈皇上親自上門一趟才好。”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不當攝政王
只不過蕭景恆這賞賜還沒來得及送到攝政王府去,蕭楚奕就主動來上朝了。
這位王爺足足一年多沒上過朝,他這一來,許多人都挺高興的,就連蕭景恆也是高興的,一方面覺得蕭楚奕再厲害又如何,時間一長還不是乖乖來上朝,另一方面是因為蕭楚奕來了,許多事處理起來要快上許多,他也不得不承認他這位皇叔有能耐。
只可惜,這高興並沒有持續多久,蕭楚奕的確是來上朝了,但他同時也是來辭去攝政王之職的。
蕭景恆一聽蕭楚奕的話當場就沉下了臉,“皇叔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因為沒給賞賜來威脅他?
蕭景恆自己越想臉色越陰沉,都快能滴出墨來了。
而朝臣顯然也被蕭楚奕這話給驚到了,紛紛勸說,有人覺得蕭楚奕是在賭氣,有人覺得蕭楚奕是想拿這事來威脅皇上,但不管怎麽說,他們不答應蕭楚奕就這麽辭了攝政王一職這點是很統一的。
在很多人心中,蕭楚奕這個攝政王可以被皇上廢了,也可以被他們上書請旨廢了,但蕭楚奕自己辭就是不行,到底出於什麽心理很難說,但不行就是不行。
朝臣勸的熱鬧,注意力全在蕭楚奕身上,也就沒人注意到蕭景恆這個皇上的臉色了,這也讓他越發不悅。
“夠了!這是朝堂還是菜市場,一個個像什麽樣。”
蕭景恆開口呵斥,朝臣默默閉上了嘴,然後站回原來的位置。
至於蕭楚奕要自辭攝政王這事,蕭景恆沒答應,也沒過多問詢,隻宣布了散朝,然後冷著臉甩手離開了。
而周啟則過來喚蕭楚奕去書房跟皇上說話。
蕭楚奕其實不想去,而周啟攔在他跟前,“王爺就別難為奴才了,皇上吩咐要您一定去,還請王爺饒了奴才。”
蕭楚奕看了周啟一眼,眸光中並沒有什麽情緒,不過腳卻朝著書房的方向去了。
周啟打心裡是不想這位爺跟皇上鬧翻的,他跟在皇上身邊,什麽都看的明白,皇上如今要倚仗這位爺,偏又好面子,手段也沒能學全乎,把人是給得罪狠了。
但他做奴才的,不好勸,也沒那個資格勸,也就只能自個兒在心裡默默祈禱。
等到了書房,周啟沒跟進去,待蕭楚奕進門後就把門給帶上了,自己站在門口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
屋內,蕭景恆坐在椅子上,臉上表情晦暗不明,但仔細看的話能看出他在壓製心頭的怒氣,蕭楚奕朝他拱手行禮,“皇上。”
“皇叔,坐!”蕭景恆一指旁邊的椅子。
蕭楚奕依言坐下,等蕭景恆開口。
“皇叔今日在朝堂上說的話是何意?是因為朕拒絕了賞賜一事讓皇叔不高興了嗎?”蕭景恆壓著火氣問。
“皇上多慮了,臣早已還政給皇上,這攝政王一職也該在還政當日就撤的,臣承蒙聖恩已多當了這麽久的攝政王,心中實在過意不去,特請皇上恩準臣所求。”
蕭景恆才不信這話,“當真如此?而不是因為皇叔心中對朕存有怨言,想跟朕談條件?”
蕭楚奕起身拱手,態度極為恭敬,“臣不敢,先前不過是因為皇上剛接手朝政,臣也有些擔心才厚著臉皮應下了皇上的恩賜,可這一年來臣未上朝,皇上也將朝堂上大小事處理的極為妥當,也讓朝臣對您心服口服,說明皇上已有足夠的能耐,是個合格的天下之主了。如此一來,臣再當這個攝政王便說不過去了。”
蕭景恆注意到了這話裡的關鍵,蕭楚奕這個攝政王一年沒上朝,雖說有些事處理起來比較慢,但也不是說離了他這朝堂就不能轉了,這是讓蕭景恆高興的。
他再一想,蕭楚奕若沒了攝政王這個頭銜,那地位遠不如現在,不僅不能左右朝堂的事,往後他跟太后再商量什麽事,太后也不能將蕭楚奕拉出來說話了。
最主要的是,那個還沒暴露出來的秘密,也許永遠都不會再暴露出來了。
當初在下旨讓蕭楚奕趕回來查那件事後他就後悔了,既然凌鶴已經死了,那所謂的秘密也就只剩他和太后知道,看太后的樣子就知道她不敢隨便往外說,他又何必多此一舉讓蕭楚奕回來呢。
如今知道的人太多,連滅口都不好滅。
不過等蕭楚奕不再是攝政王,恢復了他原來親王的稱號,再隨便給弄塊封地,讓他這輩子都不再入京,他將太后和那個亂臣賊子一除,普天之下便不會再有任何人能威脅到他。
蕭景恆心中有了盤算,再看蕭楚奕時臉上多了幾分笑意,“皇叔可當真想好了,朕一旦收回這個攝政王稱號,許多事就都跟從前不一樣了。”
蕭楚奕:“臣想好了,請皇上恩準。”
蕭景恆要答應的話到嘴邊又讓他給咽回去了,“皇叔,此乃大事,急不來,不如從明日開始皇叔就來上朝,朕明日也問問大臣們的意見,若多數人同意,朕便恩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