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在空氣中嗅聞了一會兒,將眼神投射到了某個方向上,似乎找到了想要找的東西,毫不猶豫地就朝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爵離開許久後,尺池才回過了神,他剛才忘了呼吸,缺氧讓他的眼睛陣陣發黑,可他顧不得這些,而是伸手捂住了自己狂跳的心臟,他感受著自己心臟的跳動,有種撿回一條命的感覺。
尺池回憶著剛才爵的表現,覺得爵不像是徹底地清醒了,反而像是……成為了一個……野獸,爵有點像變成了一個沒有豐沛的感情,卻有著強大的狩獵本能的野獸。
尺池看向了爵離開的方向,他的腿還在發軟,不是累的,是嚇的,他有點猶豫要不要跟上去。
要是去的話,他有點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要是不去的話,他更擔心爵的生命安全,雖然爵那個狀態不像是需要擔心的樣子。
就在尺池還在躊躇猶豫的時候,他遠在鞘翅族的雌父的狀態並不好。
風嵐渾身是血地被吊在一個房間裡,他垂下的頭被雌蟲大力地鞭柄抬了起來,他漫不經心地掃了抬他下巴的雌蟲一眼,是個熟蟲——碌樺。
碌樺冷冷地說:“還不交代你的雄子去了哪裡嘛?”
風嵐冷淡地說:“這不是該問你們嗎?你們保護我的雄子去玩,結果把蟲給弄丟了,現在卻來質問我嗎?”
碌樺重重地抽了風嵐一鞭,然後說:“你少狡辯,你不幫他,他一個雄蟲去哪裡搞來一個軍用飛行器?而且,他是自己跑的!”
風嵐嗤笑了一聲說:“我怎麽知道?我常年不著家,他做什麽事,我向來是不關心的。再說了,他有雙重蟲格早就蟲盡皆知了。
他做什麽奇怪的事情都是正常的,反倒是你們,玩忽職守弄丟了雄蟲不說,現在還試圖嚴刑逼供合法公民,侵犯我的權利。”
碌樺抬手又要打,卻被一個趕來的雌蟲——眩曜攔住了,他喊道:“你做什麽?碌樺,你又用私刑了?”
碌樺激動地說:“眩曜!他在狡辯你聽不出來嗎?尺池一個雄蟲,沒有他的幫助怎麽可能能逃出種族范圍?你要放過他嗎?”
眩曜拿出了一個紙質通告,對碌樺說:“上面有命令,立刻釋放風嵐。”
碌樺重重地摔了鞭子,扭頭要走,就聽到了風嵐冰冷地說:“我在這裡的遭遇我會如實上報,碌樺,你等著上軍事法庭吧!”
碌樺用陰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眩曜走過去將風嵐放了下來,他扶住了有些踉蹌的風嵐說:“你明知道他的脾氣不好,又何必這樣激怒他?最後受苦的不還是你自己。”
風嵐對眩曜的態度比對碌樺好了一些,他說:“我對他說什麽他都不會放了我,我又何必拿自己的臉去貼他的冷屁股呢?”
眩曜搖了搖頭,說:“當初在軍事學院的時候你們就針尖對麥芒的,都這麽多年過去了,怎麽還是這樣?”
風嵐毫不客氣地說:“你應該問他,為什麽總跟我過不去?我的雄子去哪了?他問我,我還想問他呢?是不是公報私仇故意把我的雄子害了?
尺池的精神有問題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本來我就不讚成他出首都星,結果一個個都要讓他去,我拗不過他們同意了,結果出了事第一件事就是抓捕我。
他想做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不就是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嗎?別說他的雄君我沒睡,我就是睡了又能怎麽樣?他有本事殺了我啊,那我的雄子出氣算什麽本事?”
風嵐越說聲音越大,把離開不久的碌樺又引了回來,碌樺憤怒地罵著風嵐,風嵐也毫不客氣地回嘴,最後即使眩曜在中間極力調和,他們兩個還是打成了一團。
與此同時,蟲族的蟲帝收到了一個來自混亂區的加急消息“意外!失去了爵的蹤跡!爵可能有危險”
蟲帝的心一緊,立刻在智腦上寫下了“迅速組織力量進行搜尋”的命令,他剛寫完,他的雌君就端著早飯走了進來,笑著說道:“別忙了,先吃早飯吧,”
蟲帝立刻就笑著回答道:“好。”
同時,他的手悄無聲息地按下了“發送”的按鈕,然後他走過去攬住了雌君的腰,低頭親了雌君一口,然後說:“你陪我。”
他的雌君推了他一把,說:“好了好了,別鬧了,待會還有事呢。”
蟲帝低低地笑了一聲,說:“鬧什麽?我叫我的雌君陪我吃飯,不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嗎?這叫鬧?”
雌君一時語塞,蟲帝又笑了,伸手將雌君橫抱了起來,一邊調戲著他的雌君,一邊吃早飯,絕口不提他們的第四個崽子失蹤的事情。
第31章 異樣
尺池糾結了一會兒之後,還是給自己鼓了鼓勁,認命地朝著爵離開的方向趕去了。
一路上尺池越走越心驚,爵走過的路上真是一點都沒避開樹木,而是把擋了他路的樹木全部毀掉了,所以尺池只需要跟著一路上損壞、倒下的樹木就可以找到爵了。
尺池有些憂心重重,爵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既不像是徹底失去了神志,也不像是智商在線的樣子。
他急著追上爵,腳步越走越快,終於在爵停下腳步的時候追上了爵,然後他就看到了讓蟲震驚的一幕。
爵埋頭在一個巨型動物的脖頸處,大口地咀嚼著什麽,感覺他靠近了,還抬起頭看向他,喉嚨處發出了警告的“呼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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