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池看著滿臉是血的爵內心十分崩潰,吃……吃生肉嗎?要命了,爵真的失去了神志嗎?
他一邊想著,一邊後退了好幾步,同時將手臂舉起來,向爵示意他的無害。
爵偏頭盯了他好一會兒,似乎在確認他會不會搶自己的獵物,半晌後,爵似乎確定尺池是無害的了,就低頭繼續進食。
尺池只能站在原地等爵繼續吃,而且尺池還發現爵吃的那個生物就是和他周旋了一晚上的那個巨型生物,難怪剛才爵一直在聞著什麽,應該就是在順著氣味找這個生物。
見爵沉浸在進食裡,尺池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劫後余生的感覺越發地強烈,剛才爵要是真的咬下去,他就完了,他可不覺得自己的脖子比那個生物的結實。
爵吃了很久,吃了很多,尺池估計爵進食的體積已經比他自己的體積還要多了,爵還是沒停下。
尺池擔心他把自己撐死,就冒著生命危險說:“爵,爵,差不多得了,別吃了,你一下子吃不下那麽多的,待會兒再吃吧?”
爵被他聲音吸引得看了他一眼,然後又低頭繼續吃。
尺池真是欲哭無淚,就稍微靠近了爵一些說:“爵,你克制一下好不好?真的不能再吃下去了。”
爵抬頭吼了他一聲,尺池被嚇得後退了好幾步,不敢再靠近了,只能一直小聲地說:“真的差不多了,不能再吃了。”
最終,尺池的碎碎念把爵引得殺氣騰騰地從一堆血肉裡抬起頭來盯著他,尺池這才不情不願地閉上了嘴。
爵盯了他很久,隨手扯下了一大塊血肉扔到了尺池的身前,然後又對著他吼了幾聲,這次沒有警告的意思,倒是有些催促的意味。
尺池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爵是什麽意思,他試探性地對爵說:“怎麽了嘛?”
爵不耐煩地指了指肉,又指了指他,然後指了指尺池來的方向,再次發出了催促的聲音。
尺池反應了一會兒,說道:“你該不會是讓我拿著這塊肉趕緊滾蛋吧?”
爵似乎聽不懂他的意思,只是又指了指他來的方向,發出了吼聲。
尺池眼見著爵極為堅持讓他趕緊走,不由得露出了有些無奈的表情,他不想走,但爵一直死死地盯著他,後來喉嚨裡還發出了警告的吼聲。
尺池只能撿起地上的肉,轉頭離開。
回到河邊之後,尺池開始準備他的午飯。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森林裡條件有限,尺池只能清洗掉一塊又寬又薄的石頭,用其他石頭把它架了起來,把肉在河裡清洗了幾遍之後,隨便地用匕首片成了片,放在了清洗乾淨的石頭上。
尺池一邊點火烤肉,一邊思考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搞到了這種地步來。
他思考了一番昨天他們逃命的經歷,爵應該是沒有撞到腦袋的,他照顧爵的時候不能說是面面俱到,但也可以說是小心翼翼了,爵也沒在這個過程中撞到頭啊。
尺池思前想後,最後還是覺得應該是枯骨蝶的罪過,爵被枯骨蝶給弄傷之後就昏迷了,醒來就這樣了,那應該是枯骨蝶的毒素致使爵這樣了的。
尺池琢磨著他得回一趟歲城,搞清楚枯骨蝶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可爵這邊怎麽辦?爵要是到處亂跑的話,他就算能找到解決方案也找不到爵了啊。
尺池對自己有清晰的認知,他的移動能力比爵可差遠了,爵要是到處亂跑,他肯定找不到爵的,再加上爵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他並不清楚。
要是爵一直這樣大殺四方還好說,萬一什麽時候爵忽然悄無聲息地昏迷了,那就難辦了。
尺池憂心重重地吃完了肉,正打算取水把剩下的火星澆滅,避免回頭造成森林大火,把他和爵都烤熟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一絲的異樣。
尺池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朝水的方向扔出了匕首,下一秒,一條巨大的魚頭伸出了水面,尺池的匕首正好插進了它的眼睛裡,尺池這才意識到他剛剛差點被這條魚狩獵了。
匕首插進魚眼裡後,魚吃痛就在水裡開始翻滾,尺池不是個白蓮花,他和這魚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的,這條魚想吃他,他可不會放過這條魚。
而且,爵的事正讓他心煩呢,魚在這會兒搞事,不是正撞他槍口上嗎?
於情於理,他都不會高高抬起輕輕放下的,於是他用精神力推著匕首插進了魚的腦子裡。
霎時間,鮮血在河水裡大面積地蔓延開來,魚翻滾得越發地劇烈了,連帶著河水都泛起了巨大的波濤。
岸邊的泥土、尺池搭起來的床、灶都被泛起的河水卷了下去,尺池為了避開這些湧起的水,不得不往遠處退去。
半個小時後,大魚肚皮朝上浮了上來,徹底沒了動靜,附近的河水都被魚的鮮血染成了淡淡的紅色。
尺池用精神力把大魚拖了上來,魚大約有七八米長,有一米那麽寬,是條大魚。
尺池開始看著大魚發愁,這魚這麽大,他可吃不完。
這裡不知道離聚集區有多遠,他又不能賣掉,這裡也沒什麽儲藏方法,魚不能進行長時間的保存。
尺池想了半天,覺得只能浪費掉了,而且魚死後幾小時就會發出腥臭味,為了避免這味道引來大型的獵食者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他得趕緊離開這裡。
尺池下決定之後,剛想離開,結果一轉身就看到了爵,爵一臉的鮮血,正直勾勾地盯著地上的大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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