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見方才那情形,傅陵是真的對她們感興趣……
陸子溶並無什麽特別的感受,只是隱隱有些不安。
這莫非是說明,自己哄人的功夫不到家?明明都按照齊複說的做了,她是風月場的老手,為何不管用……
這時老鄭過來,扶起他往外走,關切道:“公子可是凍著了?若是不適,奴才給您找個禦醫過來;或者帶您去湯泉暖一暖,園子後頭那池子小了些,但是實打實的暖和。”
陸子溶無奈道:“不必如此。如今我屬奴籍,也是東宮的奴才。”
老鄭面現窘迫,“不不不,您、您是主子……”
陸子溶沒追問。老鄭會說出這話,定是看傅陵的態度。
於是他釋然了,他從不覺得自己有拴住人心的本事,也不曾奢望傅陵為他一人傾倒。
——只要日後,這孩子能記得一點從前的恩情,為早已離去的他留一點憐憫,就足夠用了。
在溫熱的池水中坐上片刻,陸子溶僵硬的身體漸漸暖過來,胸間寒氣也散了。他擦乾身子,用巾帕拭去鎖骨肩窩的水珠,披散下如瀑長發,出浴時頗有幾分慵懶。
只是他轉過頭,見到仆從送來的東西,眸中冰涼。
他淡淡道:“我這便回芭蕉小築歇下,用不著戴冠,衣裳也不必這麽多層。”
老鄭覷他一眼,“殿下吩咐,請您沐浴後到敬慎宮侍奉。”
敬慎宮是傅陵的寢宮。陸子溶不懂他的意思,就算他對送來的女人並無興趣,仍要自己侍奉,那也該如往常一樣在芭蕉小築。為何突然換了地方?
作者有話說:
本文所有疑似破壞1v1原則的行為都是嘴欠;
榜單原因,下次更新時間周三10點
第14章
上一次來這宮裡已是幾年前。陸子溶吱呀推開門,立即聽見女子沙啞的嗓音,不止一人。槐香陣陣,她們感情充沛地發出模糊的音節。
最後他聽見傅陵的聲線,不高卻很清晰:“這就不行了?孤還早得很。早知如此,就該把你們五個都叫來陪我。”
聽到這話,陸子溶頓時僵在原地。
他以為是記錯了吩咐走錯了地方,轉身欲出門,腳步聲卻被屋裡發現。那邊不再發出怪異的聲響,接著是傅陵慵懶的話音:“是陸先生來了?”
一道龍紋屏風隔開裡外兩間,傅陵慢悠悠繞過它。此時的太子殿下衣裳隻穿了一半,另一半的帶子松散著,露出頸下斑駁紅痕。
他漫不經心道:“陸先生逃什麽?莫非孤要罰你,你不肯認?”
陸子溶垂下目光,“但憑殿下處置。”
傅陵輕笑一聲,上前抓住對方的手腕,一直將他扯到屏風後。
床頭一盞幽微燈火,映出榻上凌亂的被褥,錦被裡是兩名女子,俱是驚懼神色。她們的手臂露在外頭,脖子上掛著肚兜的紅繩。鬢發像被仔細梳理過,卻因為過激的動作而松散下來。
陸子溶腦子嗡的一聲炸開,異樣的感覺從腳底升起。
傅陵往床頭一靠,一隻手把玩著身邊女子發飾上的流蘇,“我的陸先生啊,以往孤一個人滿足不了你,如今可算有了幫手。”
陸子溶瞳孔驟然緊縮。
是他低估了傅陵,只是聽到這種話,他已然一陣陣地惡心反胃。倘若傅陵真這樣做,他怕自己無法忍耐,做出什麽功虧一簣的事來。
他思索片刻,而後緩緩上前,在傅陵面前跪下,垂首作謙恭狀,脊背卻挺得筆直,咬唇輕聲道:“求殿下垂憐,臣願侍奉殿下。”
既然傅陵記恨他擅做主張,那他就放低姿態,表明自己沒有旁的路子,太子殿下就是他唯一的靠山,他能不能有尊嚴地活著,甚至能不能活著,都取決於傅陵垂憐與否。
傅陵盯著跪在眼前的人許久,忽然笑出來,朝榻上兩人擺擺手,“罷了,穿好衣裳回去吧。和你們的姐妹說,孤一個個見她們,都不必著急。”
他藏好眼中的釋然。
待那二人離開,傅陵俯身捏起面前人的下巴,不由分說吻上去。
陸子溶卻猛地推開對方。
這舉動明顯惹惱了傅陵,二人交纏片刻,陸子溶便被結結實實按在地上。身上之人霸道地吻了過來,如往常一般解開他的衣襟。
陸子溶不斷掙扎。
他一直知道,自己大約就是傅陵眾多玩物之一。可知道是一回事,看著對方剛碰過旁人就這樣對他,他還是不可抑製地排斥。
倘若不在意,反而穿幫。
他反抗得厲害,傅陵根本沒法繼續,遂抓起地上的人,面朝裡按在柱子上。再抽出他的衣帶,將陸子溶兩隻手腕繞過柱子系在一起。
“我知道了,陸子溶……你嫌我髒。”
傅陵從後掀開他的衣擺,“不過,這屋裡有的是乾淨東西。”
什麽是乾淨東西呢?
紫檀雕花的筆杆,觸感是好,到底太纖巧了,適應得太快,只能做個鋪墊。
竹石紋路的香筒,確實很大一個。傅陵聽見陸子溶喉間發出聲響,可那紋路雕得淺,來回都是一個樣,很快便覺得無趣。
最後傅陵找到了一盞青綠色書燈,上面是小小一朵銅製荷花,下面是盛油的燈身和寬大的燈座,用一根細杆串聯。
他狡黠一笑,在書燈上抹了往常用的桂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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