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珠子!”
“難得你會,咱倆出去玩。”
陳大站在殿門口,看著院兒裡兩個孩子跪在地上撅著屁股,灰頭土臉的打彈珠,一回頭就看見安芝在牆邊兒衝他招手。
“安芝姑姑。”陳大忙過去。
安芝探頭看了眼外面,又隱進牆邊,“怎麽樣?”
“天天就是瞎玩,前幾日讓我們兄弟倆陪著,嫌無聊還訓斥了我們一頓。”陳大衝外頭努努嘴,“今天這小子好的差不多了,倆人玩得熱火朝天的。”
安芝點點頭,“看著點兒,有什麽事及時向娘娘稟報。”
陳大點點頭,心裡卻不以為然,覺得德妃還是太過於謹慎了,四殿下不過就是個愛玩的小孩兒而已。
天已擦黑,兩人玩累了各自去洗淨換了衣裳,高長風顯得意猶未盡,吩咐道,
“今兒晚上就讓時雨上夜,你二人去休息吧。”
“他傷剛好,不如……”陳二話說一半,被高長風狠厲的眼神瞪得不敢說話,陳大連忙拉過弟弟,
“奴才得令。”
二人一出殿門,高長風便將門落了鎖,陳大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殿門,一臉若有所思。
沒有那兩個煩人的木樁子守在身邊,二人都十分興奮,高長風爬上了寬大的床,葉時雨抱來枕頭被褥,準備在床邊鋪好上夜,高長風卻衝他招招手,
“上來。”
看了眼這奢華的雕花大床,上面錦被簇擁,繡著華麗的紋路,雖不懂什麽意思,但葉時雨知道這不是他這種人能隨意上去的,他連忙跪下,
“奴才形穢,不能上去。”
“怕什麽,又沒別人。”高長風不容葉時雨反抗,拽著他的胳膊就拉了上去,葉時雨嚇的跪在床上,緊閉著雙眼甚至不敢多看一眼,此刻若是有旁人,那必定是直接將他拉出去砍了。
高長風看出他的害怕,便輕聲道,
“一張睡覺的床而已,不必驚慌,我不過是想看看你傷好了沒?”
說著便伸手要去解他衣衫,葉時雨渾身一震,迅速向後退去,
“別髒了殿下的手。”
高長風歎了口氣,“那夜月下傾談,你不是與我貼得緊緊的,現下又怕什麽?”
當時在那山石之上,地方窄小,若不貼著他早就滾落下去,更何況,
“那是奴才冒犯,不知是殿下……”
“那本殿下想看,你可敢違抗?”
“奴才不敢。”葉時雨皺起眉頭,緩緩除去了上衣,原先那青紫的掐痕已好了大半,但縱橫交錯的鞭痕仍尤為清晰,尤其那幾個令人心生不適的牙痕更是讓高長風恨得牙根癢癢,
“這老不死的,若是犯我手上定讓他生不如死!”
說著高長風竟要伸手去結他腰帶,葉時雨嚇得也顧不得尊卑禮儀,跳起來就跑到了床榻深處,
“殿下萬萬不可,會……會汙了殿下的眼!”
第4章
高長風本沒想太多,隻想看他傷是否好了,見他如此大的反應才知確實不妥,
“那……那處的傷可好了?”
“司夜大人的藥很好,奴才已好了大半。”見高長風沒有繼續,葉時雨才放松了緊繃的雙肩,但那拚命想忘卻的一夜,那鋪天蓋地的羞辱感,讓他忍不住顫抖起來。
葉時雨系好衣服迅速地爬下了床榻,蜷縮在了床邊,高長風歎了口氣,
“你放心,今後他們再不敢欺負你了。”
“謝殿下。”葉時雨悶在被子裡小聲答道。
“對了,我一直還未問你年歲。”高長風趴到床邊,用手指戳了戳鼓起來的被子包,想找些別的話題岔開。
葉時雨從被子裡探出頭來,“過了中秋奴才便十二了。”
“什麽?!”這下輪到高長風瞠目結舌,“你居然快十二了,我還當你不過八九歲。”
“奴才是長的瘦小了些。”
“那你可識字?”
葉時雨搖頭複又點頭,“認得兩個。”
“哦?那兩個?”
葉時雨在手上比劃著,認真道,
“小米。”
高長風失笑,“那日後若有空便教你識些字,你還有什麽好玩的玩意兒?”
聽到識字葉時雨眼睛一亮,看著拍拍床榻的示意他上去的高長風,心一橫便爬了上去,反正已破了一次戒,那一次兩次都一個樣。
“但隻一點,”高長風道,“識字之事不可外露,你很聰明應該知道要怎麽做。”
葉時雨堅定地看著高長風點點頭,“只要是殿下說的,奴才一個字都不會違抗。”
借著隔間中微黃的燈火,二人輕聲的誦讀著,時不時的提問與解惑,細語間已入深夜,眼皮逐漸打架,不知不覺間都倒進了軟被中,睡意酣濃。
翌日一早,陳大在殿門口徘徊著,心想這小孩子就是不靠譜,都什麽時辰了還在裡頭睡覺,高長風昨日曾說今天要去文華殿,眼看要誤了點,陳大也隻好敲了敲門。
在床榻上睡得橫七豎八的二人被敲門聲驚醒,高長風還好,葉時雨卻嚇得不輕,暗罵自己失了規矩,竟在皇子榻上睡了一夜,高長風看他驚慌失措的模樣覺得好笑,
“怕什麽,門鎖著呢他們不敢進來。”接著向外喊道,“吵什麽吵,擾了本殿下的清夢。”
“殿下,是您說的今天要去文華殿,這眼看晚了,奴才才鬥膽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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